谢斯誉 明显很低落,眼里翻滚着各式各样严方念看不懂的情绪。
显然是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他声音沙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高兴吗?”
严方念也皱了眉:“哥……就算我不说什么,你觉得爸和妈会同意吗?”
谢斯誉 捏紧了身上的被子:“这是我的事情。”
严方念还想在劝:“哥……”
“别说了,我不想听。”
谢斯誉 打断她,“你好好休息,赵家村的案子不必再跟了,想想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我要交代什么?我也是刑警,从我穿上警服开始,就算牺牲也是我的命!”
严方念字字坚定:“我早就不是需要你们保护的小女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们保护别人。”
两人各有立场,不欢而散。
谢斯誉 闭上疲惫的双眼,思绪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充满敌意的目光落在身上,刺的人难以入睡。
谢斯誉 烦躁的睁开眼,就见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病床前。
他伸出手:“好久不见,谢斯誉 。”
谢斯誉 :“好久不见,沈执与。”
第24章
沈执与见谢斯誉 没有握手的意思,淡然的收回手。
“严警官要是没地方睡,我可以让人给您安排酒店。”
谢斯誉 起身:“沈总不是被判了五年吗?怎么三年就出来了?”
沈执与顿时咬紧了后槽牙:“托严警官的福,立功减刑。”
谢斯誉 颔首,抬手拍了他的肩膀:“那接下来的日子可要好好做人,别再犯事了。”
沈执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借严警官吉言,我是来接清清出国的。”
“以后山高水远,严警官有缘再相逢。”
沈执与说完,忍下谢斯誉 ,独自进了赵予安的病房。
赵予安刚和严方念见过面,满脑子都是她说的那句“你和我哥谈过恋爱”,丝毫没注意到进门的沈执与。
沈执与站在病床前,轻咳一声:“清清。”
赵予安诧异抬头,见到沈执与后,所有的思绪尽抛脑后,心里只剩和朋友重逢的欣喜!
她坐起身:“执与哥!”
沈执与连忙按住她:“不要乱动,好好躺着。”
赵予安顿住,又躺回到病床上:“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听到你出事了,哪里还能坐的住。”
沈执与担忧的看着她:“先说说你,伤哪儿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要远离谢斯誉 ……”
“执与哥,我也没想过会遇见他。”
赵予安也有些无奈:“我在山区好好好教书,实在没想到他查案能查到这。”
闻言,沈执与也不再纠缠这件事。
他扫过赵予安手上的伤:“疼不疼?严不严重?”
赵予安轻描淡写:“打了麻药的。”
沈执与一听就知道,伤的不轻。
他叹息一声:“清清,我……你想出国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法国学艺术,我们去法国,重新开始好不好?”
赵予安愣了瞬:“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些?”
沈执与沉默。
赵予安攥紧了被子:“执与哥,我确实不想走,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国非出不可,我……”
此时,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骤然打断了赵予安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闻声望去,谢斯誉 信步走来:“赵梅的案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赵予安瞬间直起身体:“去!”
沈执与还没反应过来,谢斯誉 就将刚买来的长款羽绒服和棉裤放在床上:“穿上。”
赵予安扫过那两件衣服,有些迟疑。
谢斯誉 冷声催促:“快点。”
事关自己的学生,赵予安不想耽搁,直接将棉服套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
沈执与眉头紧皱:“清清!”
赵予安动作不停:“执与哥,赵梅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她快速穿完衣服,却在迈出脚步的那刻脚踝一疼,是撕裂了之前带着脚镣留下的摩擦伤。
眼看赵予安就要摔倒在地,沈执与眼疾手快的生出手想要去接。
谢斯誉 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赵予安拦腰抱起。
赵予安惊呼一声,搂紧了谢斯誉 的脖子。
谢斯誉 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严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谢斯誉 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赵予安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严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严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严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赵予安被谢斯誉 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谢斯誉 的退离,赵予安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谢斯誉 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赵予安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谢斯誉 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赵予安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严警官这样做自然有严警官的道理。”
赵予安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谢斯誉 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赵予安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赵予安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林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赵予安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林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林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林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赵予安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谢斯誉 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赵予安。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赵予安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谢斯誉 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赵予安下车。
赵予安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谢斯誉 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谢斯誉 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赵予安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赵予安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赵予安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林老师。”
赵予安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赵予安的衣角:“林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赵予安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赵予安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赵予安也忍不住掉眼泪。
谢斯誉 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赵予安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赵予安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赵予安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赵予安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minjian/3415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