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试着去接受你们。”
秦母听完,立即冲上来抱住我:“淼淼,我的女儿。”
她的怀抱温暖,是我期盼了二十多年的母亲。
我抬起手,轻轻拥住她,以往的隔阂好像都在此刻消失……
接下来的时间走的飞快,窗外草长莺飞的时候,我的伤口渐渐结痂痊愈。
到了可以出院的时候。
而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航司的事情,然后登上前往国外的飞机,去探望陆江承——第34章
德国柏林,华灯初上。
斯大林式的灰色建筑气势磅礴。
陆江承坐在轮椅上,眺望窗外的城市。
我站在门口,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或许是觉察到我的目光,陆江承推动轮椅转过身来。
看见我的那瞬,他黑沉的眸子里闪过光:“映淼,你来了……”
我颔首,走进病房:“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闻言,陆江承抬手摸了摸胸口:“其实还好。”
我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顾无言,病房里沉默下来。
陆江承看着我,许久之后才开口:“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有吗?”我疑惑。
“有的。”他久违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即使我也说不上来,但确实是这样。”
“或许吧。”我回答他。
其实他也有点和以前不一样,看起来爱笑开朗很多。
像是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我们默契的没提起任何关于离婚的话题。
事实上,陆江承不说,我为了照顾他的身体也不会主动开口提起。
百无聊赖,陆江承突然问起那天空难的情况:“后来你是怎么解决的?有说R919的问题是什么吗?”
“除了风挡,其他都没出问题,冲出气流之后没多久,R919就恢复了通讯。”
我回忆着那天的情况,一点点和他说:“最后在内蒙的呼和机场迫降成功,乘客都没事。”
只是说起这个,我上前坐在陆江承的对面:“谢谢你救了我。”
他一愣,看了我好一会才笑弯了眼角:“这么正式?”
“对,真的感谢,所以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
我定定的看着他:“算是还了你的恩情。”
说出口的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宋迟言的脸。
看来注定是要辜负他了。
我按下心里的情绪波动,看向陆江承。
原本以为,我这样说他会很高兴。
但陆江承的表情却沉了下去,就像许久之前我们吵架时那样。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脸色却突然苍白,薄唇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我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按响呼叫铃声。
接着才去扶陆江承,将轮椅推到床边:“我扶你去床上,你撑住,医生马上就来。”
陆江承咬紧牙关,呼吸急促。
整个人看起来痛苦不堪,额尖和脖颈处的青筋暴起,像是在忍住胸前的强烈痛苦。
过了会,门口想起匆忙的脚步声。
医生蜂拥而至,快速走到陆江承的身边给他做急救。
他们说的德语,我只能听懂几个词。
大致意思就是说很危险,后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说到机长这件事上。
主治的医生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惋惜:“他这种情况,以后都做不了机长了。”
这话如尖刺,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陆江承替我挡住玻璃的那幕。
如果不是他,那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我,永远做不了机长的人就会是我。
我看着陆江承,心里盛满了愧疚,因为飞行这件事,也是他的梦想。
他这辈子,只在两件事情上没听陆奶奶的话。
一件是飞行,另一件就是娶了我……
沉思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点了点我的小指。
我垂眸,对上陆江承强忍痛意的双眼。
他艰难的张开嘴唇,无声的说了句:“没关系的,我不后悔。”第35章
病房里,医生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控制陆江承的病情。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陆江承好像痛到极致,眼角都忍不住溢出泪水。
医生们商量着要不要打麻药,缓解他的痛意。
我握住他的手,轻声开口:“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还活着,一切都会慢慢改变,以前无数个绝望的时刻我都这样安慰自己。
事实证明,只要心怀希望,就能克服所有困难。
陆江承点了点头回应我,忍着胸腔里钻心的痛。
……
大约半小时后,阵痛缓缓停止。
陆江承精疲力尽的躺在病床上,额尖满是冷汗。
我抽出一旁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汗。
他的视线却落在我的脖颈处,那里有块已经结痂的伤口,愈合的地方露出粉色的疤痕。
“怎么,怎么弄的?”
我顺着陆江承的目光看去,无所谓的提了提衣领:“风挡玻璃划伤的。”
他的眸光闪了闪,挪开视线不再说话。
沉默间,疲惫袭来,陆江承渐渐阖上双眸,睡了过去。
我起身,替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出门。
主治医生办公室。
医生拿着陆江承的CT向我解释:“风挡从陆先生胸腔里取出来的时候,心脏上有一块已经坏死,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剔除。”
“所以愈合的过程很痛苦,更有可能的是,他的外伤都快要好了,当时心脏还没好,以后很大的程度会留下后遗症。”
他说着流利的英语,语气里满是担忧:“最最主要的事情是,之前有人给他服用过大量的催眠类药剂,导致我们现在有很多药无法使用……”
我听着,怒气不断在胸腔里翻涌。
出了医生办公室之后,我就打了秦时序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还没睡醒的慵懒:“什么事?”
我捏紧手机:“有事想请你帮忙。”
顿时,听筒里传来摩擦声,秦时序的语气里满是高兴:“淼淼!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
或许是感受到我的无语,秦时序强行按下激动:“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无论什么哥哥都能办到。”
“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我看了眼病房里的陆江承,沉声开口:“以前我和陆江承在一起的时候,沈雪雪催眠了陆江承。”
“现在我想要找到以前她催眠陆江承的证据,报警告她故意伤害。”
闻言,听筒静默一瞬。
我的心骤然缩紧,声音冷了下去:“如果你觉得为难,也可以拒绝。”
“但我不会放弃告她,不仅仅是陆江承的事情,连同她获得的陆家财产,我都会一并追回。”
“不为难。”秦时序否认,“刚刚没回答只是因为起来穿衣服。”
“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哥哥和爸爸妈妈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的心底一暖,连带着鼻尖都有些发酸。
以前好多次,我和沈雪雪之间,他们都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沈雪雪。
好像我与她长了一张相似的脸,生来就该我是她的替身。
除了宋迟言,没有任何一个人帮我。
想到他,我又记起,自从上次分开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就连消息,他都没给我发过一条。
“谢谢。”我向秦时序道谢,挂断电话后又翻出宋迟言的电话。
犹豫一瞬,我还是拨了过去。
不料下一秒,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第36章
我捏着手机,心情复杂。
以前给宋迟言打电话,他总是秒接,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我不死心,再次按下拨通键。
可听筒里还是传来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气的我马上挂了电话。
但只一瞬,我就平静下来。
这么晚了,宋迟言或许睡了,或许有别的事情在忙,手机关机很正常,不用多想。
我放下这件事,走进病房看陆江承。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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