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妈气得鼻子都歪了,她抱着肖岚瑟瑟发抖,她是真怕了顾念。
她不敢和顾念发难,便指向我:「肖潇!你也不管管你儿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长大以后还得了?」
「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教孩子的?他才八岁,就下手这么狠。」我爸也帮腔,「子不教父之过,你没教好他,你就替他向岚岚道歉!」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爸妈。
他们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移开视线不敢看我。
「你们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是谁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姐姐,我知道你嫉妒爸妈更疼我,可你也不能教唆你儿子害我吧?亏我这些年一直担心你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你太让我寒……」
「他爸爸,是缅北太子爷。」
我打断肖岚的茶言茶语,淡淡一笑:「他和他爸一样,天生是恶种。」
肖岚瞪圆了眼珠子,恐惧迅速蔓延她的眼球。
爸妈也都狠狠愣住了,和肖岚一样,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毕竟,这几天,所有的新闻都在循环播放缅北太子爷顾未知犯下的,罄竹难书的恶事。
我妈声音颤抖不止:「那……那你带……带他回来干什么?!」
我盈盈一笑:「当然是……回来讨债呀。」
4
一句讨债,让我妈瞳孔迅速睁大:「你……你讨债?讨、讨什么债?潇潇你开玩笑的吧?我们哪有什么债啊……潇……潇潇……」
我妈磕巴着试探我,她迫切地想知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又究竟知道了多少。
「潇潇啊,你是不是对你妈有什么误会?你妈她……」
「我妈早死了。」
丢下这句话后,我领着顾念回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个只有七八平的杂物间。
背阴,没有窗户。
夏热冬冷。
我却从六岁住到现在,而肖岚则拥有朝阳落地窗的大卧室,里面随便一件摆件都比我读书时一个月生活费还要多几倍。
「顾念。」
顾念扭头看我。
我笑了笑:「你想不想住大房间?」
「和以前一样大?」
「不,只有以前洗手间那么大。」
顾念瘪瘪嘴点了下头,不等我说些什么,便自己抱起行军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去了肖岚的房间。
肖岚见到顾念后,尖叫着让他滚出去。
顾念却朝着她的嘴巴狠狠扇了两下,扇得肖岚满嘴血。
「滚出去,以后我和我妈住这里。」顾念眼底没有丝毫温情,冷得像条吐信子的蛇,「再敢欺负我妈,我就真把你扔进湄公河里喂鳄鱼。」
肖岚经过我身边时,给了我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我却叫住她,好心给她科普:「你知道吗,顾念从五岁开始就养鳄鱼了。他把鳄鱼养得可好了,又大又肥。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都是吃人肉长大的。」
肖岚吓得牙齿直打颤。
活着真好啊,能从肖岚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晃晃的,对我的恐惧。
这些年,她趾高气扬着,嚣张跋扈着。
不知道欺负了我多少次。
5
我讨厌肖岚。
从她来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讨厌她。
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像现在满身名牌,肤白貌美。
黑瘦黑瘦的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抢走了我身上的白色公主裙。
她把我赶出我的房间,叫嚣着,以后她才是这个家的小公主,我是死了亲妈要寄人篱下的野孩子。
我求救似的看向我爸。
我爸却摸了摸我的头,他说:「岚岚亲爸爸不要她了,她吃了很多苦,你是姐姐要让着她一点。」
她才不是我妹妹。
再后来,我爸说:「潇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欺负妹妹呢?」
「家里条件只能供得起一个人去学舞蹈,你是姐姐你让着她一点。」
「她平时有好东西都想着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大方点呢?你没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肖岚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我委屈了十年,又困于缅北八年。
十八年的日积月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
肖岚心不甘情不愿地住进了我的杂物间,但我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夜深人静时。
我拿出剪刀,将目光放在了挂在阳台上的芭蕾舞裙。
杀人不过头点地,最能戳人心窝子的,是毁了她最在乎,最珍贵的东西。
肖岚最看重的,是她引以为傲的芭蕾舞。
而她妈妈最引以为傲的则是……
于是,我从床底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盒子。
静静等待着,日出东方。
「啊啊啊啊啊!老肖!老肖你……快快过来!」
双眼皮直打架,梁敏的尖叫声终于划破寂静。
真美妙啊。
我和顾念相视一笑,去了客厅。
只见,我妈,哦不,是后妈梁敏像见了鬼一样,指着某处,浑身直打颤。
我爸闻声从卧室跑出来:「出什……」
话没说完,也狠狠愣住了,到了嘴边的话也都噎了回去。
「大清早的,叫什么……啊啊啊啊!谁放这里的!」肖岚不满地瞪着二人,不屑一顾地轻扫了一眼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我爸最先回过神来,连忙走了过去,准备将摆放在电视柜前的黑白照片取了下来。
「别动。」
我出声,拦住了他,「中元节到了,拜祭一下我妈不行吗?」
我爸:「……」
「还是说,你们对她心怀有愧,不敢祭拜她?」
梁敏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她大概没有料到,我会这么毫不留情地揭穿这十几年的伪装。
「妈妈,」顾念走到我身边,指着我妈的遗像,一边问,「祭拜,是不是要跪下磕头?」
「是。」
顾念点点头,表示懂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我妈的遗像面前,板板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爸、梁敏,还有肖岚都蒙了,一下子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下一秒,顾念便一脚将梁敏踹倒在地跪了下来。
跪在我妈的遗像前。
「磕头啊,老婊砸你都半截入土了,怎么这么不懂事!」顾念按着梁敏的后脖颈子,硬逼着她给我妈磕了三个头。ƔƵ
顾念是个特殊的孩子,不论是体格还是力气,都比同龄孩子大。
也就三下,梁敏的额头上都是血。
红彤彤的,像极了盛开的牡丹花。
小小的一朵牡丹花,远不及当年我妈纵身一跃,咣当落地时盛开的那朵绚烂、惊心。
梁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从另一个女人手里抢来的肖太太这个身份。
我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耸肩一笑,我说了,我是回来讨债的。ץȥ
我的,还有我妈妈的。
6
连续一个月,梁敏都从噩梦中惊醒。
可醒来,就能逃掉了吗?
不。
绝对不会。
她一睁眼,就会看我妈的遗像方方正正地摆在她的面前,我妈正微笑着看着她呢。
「啊啊啊啊啊!」
到了白天,只要她一不留神就会发现我妈的遗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日日如此。
夜夜如此。
梁敏被折磨得神经错乱,疯疯癫癫地说有人要害她,自己做错了。
她找人回家做法,请了佛回家去邪祟。
又假惺惺地去祭拜我妈。
有用吗?
没有。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从始至终不放过她的根本不是早已经化作一捧骨灰的原配,而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原配的女儿。
我既然是回来讨债的,就绝对不会再让她有一天好日子过。
我爸说,他对我很失望,他没想到我会变得如此蛮横、如此狠毒。
他说,亏得梁敏这些年对我的掏心掏肺地抚养我长大,说我太伤她的心了。
真是可笑,我用得着她掏心掏肺?我妈若活着,只会比她做得好一万倍!
肖岚说我是白眼狼,她说从小到大梁敏都格外偏爱我,到头来我却只认亲妈。
我觉得她也很搞笑。
当年,我为什么会去缅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不过没关系,刀子很快就要挨到她身上了。
几天后,肖岚在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中,身上的芭蕾舞裙当场脱落。
因为是现场直播,以至于几百万人目睹了她的丑态。
锦上添花的多,落井下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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