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那个嫡女,多大了?”
方一略微回想了一下,“回陛下,应该到了碧玉年华了。”
永乐帝批阅奏折的手一顿,随即又说道:“都十六了?十六好啊,宣进宫吧。”
“是。”
......
清秋院
傅观正和沛儿围坐在炉火旁,炉火上面煮着茶,旁边还烤着几个糍粑。
白白的糯米糍粑,被烤得焦黄焦黄,圆圆的身子鼓鼓囊囊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勾人的焦米香味。
“沛儿,这糍粑应该烤好了吧?我都快馋死了。啊,烫烫烫。”她伸手拿了一个,而后又丢了回去。
实在是太烫了,沛儿仔细检查了她的手指,看着微微泛红的指尖,又心疼又无奈:“小姐,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嘴上虽然埋怨,可却还是拿出药膏帮她涂抹起来。
“不用涂药,只是有点红罢了。”
“小姐你打小痛感就比常人强烈,不上点药怎么行?”
这倒是事实,她小时候轻轻磕一下,都会留下一片青紫,和别的孩子打架,被薅头发,整个人头皮都疼得发颤。
可沛儿不知道的是,对比上一世经历的蚀骨之痛,这么点小伤,真的不值一提。
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沛儿一脸认真地帮自己上药,傅观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沛儿,将来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啊?”
沛儿头也不抬:“嫁人?奴婢才不嫁人呢,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小姐。”
傅观笑着摇头,和她同岁的沛儿还像个未开窍的孩子,等她再大点,或许就会懂得情爱之事了。
到时候,便给她寻觅一个好人家嫁了。
那她自己呢?上一世,原以为林玦是良人,没想到......
算了,她这一世,注定不会平静,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做什么?
等她们将糍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宫中的圣谕来了,而且是连夜下的。
“传朕口谕,镇北侯府嫡女傅观,明日未时进宫面圣。”太监方一大声宣读着。
“臣女傅观接旨。”
方一从跪了一地的女眷中找到不卑不亢的傅观,满意地点点头。
这相貌、身段倒是极好的。
祖母让人给他递上装银子的荷包,轻声问道:“公公,可否指点一二,圣上他......召宁儿进宫,所为何事?”
方一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眼睛笑成一条缝。
“唉哟,老夫人这是折煞老奴了,奴才哪敢揣度圣意啊?只不过,看白小姐这面相,必定是有贵气之人呐!陛下还等着老奴伺候,老奴就先告辞了。”
待到他走后,老夫人身子就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长宁和木槿姑姑一把搀住了。
“宁儿,明日这宫,你进不得啊!”
“对,宁儿,你不能去。”
沈黎玥的脸色也是很难看,自然也是明白了永乐帝的心思。
傅观扶着祖母在椅子上坐下后,又给她倒了杯水。
“祖母,阿娘,这是圣旨,明天这宫,我不入也得入。否则我们镇北侯府必定会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
这些老夫人和沈黎玥如何不知,可她们真的没法儿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宁儿往火坑里跳。
后宫是什么地方?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宁儿进去了还能落个好?
“实在不行,我进宫求求太后娘娘,想来看在往日的交情,她老人家能帮忙劝劝陛下呢?”
老夫人的目光坚定,想着明日进ᴊsɢ宫求太后。
傅观却拦住了她:“祖母,还是不要去打扰太后的好。她老人家年岁已高不说,若是因此闹得她和陛下母子不和,可就是镇北侯府的罪过了。”
况且,若太后真的顾念旧情,上一世又岂会眼睁睁看着镇北侯府灭门?到底是祖母看不透皇家之人的凉薄、冷血。
听她这么说,老夫人果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祖母,阿娘,天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日进宫之事,我自有办法脱身。”
“真的?”
“嗯。”
两人有些不信,沈黎玥突然开口:“要不今晚你和林玦就把婚事办了,天家总不会要一个已经嫁人的人妇吧?”
“我不会嫁给他的。”提起林玦,傅观语气不由冰冷。
“怎么回事?”沈黎玥不解,这孩子不是喜欢林玦吗?
等到沛儿将玉春楼的事情告知众人后,所有人都气得不轻。
沈黎玥俏脸气得通红:“这样的浪荡子,我们宁儿绝不能嫁。宁儿,明日进宫......”
“信我!”
看着目光坚定的女儿,沈黎玥只能点头相信,带着老夫人去休息。
扶着老夫人走在府中的长廊上,沈黎玥开口:“娘,你有没有觉得宁儿变了许多?”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唉!那孩子心事重,长大了,也有主见了。”
而清秋院这边,傅观带着沛儿裹上大袄就出了门。
第9章 颜初倾,敢不敢和皇帝抢女人?
翊王府,书房
当颜初倾听见门房来报,说是镇北侯府嫡女傅观求见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苍言皱着眉头:“王爷,这白小姐这么晚了来府中找您,着实不妥,万一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怕是会引起流言蜚语。”
颜初倾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不怕,本王怕什么,请她进来吧!”
直到走在翊王府的长廊内,沛儿仍旧觉得不真实。
伸手轻轻拽了拽傅观的胳膊:“小姐,咱们大晚上的来翊王府做什么啊?”
“找人啊!”
“找人?找谁啊?”
傅观伸手轻轻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来这翊王府还能找谁?自然是翊王啊!”
“哦。”
沛儿却心内疑惑,自家小姐和翊王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还犯得着大晚上的过来找他玩儿。
书房内
傅观带着沛儿给翊王行过礼后,便让沛儿在门外候着,说是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和翊王说。
颜初倾见状,也摆手让苍言和苍晏出去候着了。
沛儿有些好奇,小姐要和翊王说什么呢?不过说真的,没想到这翊王竟然长得这么帅气,和自家小姐还有点相配呢!
傅观自然不知道自家的花痴丫头已经把两人配一块了。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颜初倾端正身板,目光凉凉:“不知白小姐今日来所为何事?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上次我们应该是两不相欠了。”
傅观双手交叠,弯腰给他行了一个大礼。
“感谢王爷救父兄的大恩,长宁永世难忘。”
她知道,父兄能那么快便脱险,颜初倾定然从中帮了不少,这一大礼,他当受。
颜初倾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薄唇轻启:“白小姐许是弄错了,本王什么也没干。”
既然他想装糊涂,傅观也懒得揭穿,但是明日之事,却需要他帮忙。
“外面寒凉,坐下喝杯热茶。”
傅观也没推辞,轻轻抿了一口,顿时唇齿留香,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坐在主位的颜初倾,看着她微微冻红的耳尖,竟有想要上前帮她捂热的冲动。
心中自嘲一笑:平日里自诩定力好,怎么频频在她这失了定力?
气氛突然凝滞,傅观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切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茶。
颜初倾挪揄地开口:“白姑娘半夜求访,莫不是看上了本王的香茗?这好办,待你回府的时候,本王让苍晏给你包上二斤,回去细细品尝。”
“噗!咳咳......”
傅观猛地被呛住,用力咳了几声,眼泪都快咳出来了,杏仁眼泛红,惹人怜惜。
颜初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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