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封母还在喋喋不休。
他大声打断了封母的话：“够了！我的妻子只会有晓灵一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说完，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关机，不愿再听再看。
他绝对不会放弃卢晓灵，这是他答应自己的。
封祺韬在车上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了心情重新回到疗养院。
他的双眼是依旧藏不住的赤红。
封祺韬走近卢晓灵，缓缓蹲下身子，却害怕自己会不会再次吓到她。
但并没有。
卢晓灵依旧安安静静坐在梧桐树下撕着报纸，旁若无人。
她嘴里呢喃着什么话。
这一次，封祺韬终于听清了。
她说：“我要放祺韬自由。”
她又说：“我不要跟祺韬分开。”4
她还说：“祺韬把我忘记了……”
封祺韬只觉得心里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着，那种痛是蔓延在四肢百骸乃至灵魂。
“你是谁？”卢晓灵看向封祺韬，疑惑问道，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她都忘记了，也忘记了封祺韬刚刚来过。
封祺韬张了张嘴，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再一次翻涌起来。
堵住了他的喉咙。
他害怕卢晓灵再次情绪失控，他始终蹲在离卢晓灵两步之遥的地方，不敢靠近也不敢触碰。
“我是……封祺韬的助理。”他放轻了声音，扯出一个温和的笑，“他让我来接你回家。”
卢晓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滞的目光看向封祺韬，似乎在脑子里思考了许久。
最后才问出：“封祺韬？是谁？”
封祺韬拾起来的心再一次破碎。
他咽下喉间的哽咽，轻声解释道：“封祺韬……是你的爱人。”
“胡说八道，封祺韬明明是乔昕玥的男朋友。”卢晓灵蹙眉看着眼前的人，“你这人，别瞎造谣，我还要读书的。”
封祺韬看着陷入了少女时期记忆中的卢晓灵，他的眸光深邃如海，四目相对，他温声开口纠正卢晓灵的话：“封祺韬，是卢晓灵的爱人。”
卢晓灵看着封祺韬，一阵恍惚，她没有说话。
风吹动着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就好似家中翻飞的便利贴。
卢晓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喃喃道：“祺韬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封祺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僵硬的扯着嘴角：“我来了。”
但卢晓灵却摇头，眼神无比坚定：“你骗人，你是封祺韬的助理，为什么他不亲自来？”
封祺韬一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有点忙。”
可卢晓灵依旧摇头：“不对，他在陪乔昕玥。”
“他一直陪着乔昕玥，他再也没回过家了。”卢晓灵瘪着嘴，眼角竟然有些泛红，“家里的便利贴都掉光了。”
“我们马上就回家，好不好？”封祺韬不着急的伸出手，又克制的收回，双眼泛起的苦涩就快要将他淹没了。
卢晓灵说的话毫无逻辑，可封祺韬知道，这些对她，都造成了巨大的内心创伤。
突然她双眼清明，她看着封祺韬。
似乎清醒了不少。
她喃喃道：“封祺韬，你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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