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榕儿只觉耳畔里有道响雷炸开,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却见姜雪柔暧昧冲她一笑,还矫揉造作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建明已经睡着了,你别吵醒他。”
说完,她明目张胆跨出门离开。
方榕儿眸光骤暗,深吸了口气,关门进屋。
推开房门,就看见陈佑明躺在凌乱的床上。
他醉红着脸,敞开的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腹肌,空气里混杂着酒味和陌生的茉莉花香,让她隐隐作呕。
忽然,陈佑明睁开眼,敏锐捕捉到她的目光。
看着男人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方榕儿捏紧了拳:“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跟姜雪柔在一起,为什么不同意离婚,还把人带到这来?”
活了两辈子,她也没做过对不起陈佑明的事吧?
这样不明不白拖着她,有意思吗?
陈佑明醉红的双眼骤然阴沉,他抬眼凝着方榕儿:“离不了婚,你就想给我扣帽子?”
方榕儿这次也特别没有耐心,直接顶回去:“你自己去外头家属那听听,多少人说你跟姜雪柔才像两口子,还用的着我给你扣帽子?”
话落,房间的气压瞬间低了二十度。1
方榕儿憋着气,扭头从柜子里拿出证件,背囊。
刚拉上拉链要走,却转头撞到男人硬挺的胸膛。
陈佑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铁烙般的手便攒住她的手腕,眸中火光闪动:“你要去哪?”
“我不签字离婚,你竟敢私自跑到政委那打强制离婚的报告?你到底在闹什么!”
陈佑明鹰爪般的眼神笼罩着方榕儿,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她错了。
方榕儿心头更觉得失望。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没有闹。”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直接抽出手:“我要去边境支援,立刻动身,你也是军人,应该明白任务的紧迫性。”
陈佑明醉意霎时大退,木然松开了手。
方榕儿也不再多说,拿起背囊就走。
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陈佑明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
在他的记忆里,方榕儿一直是那个内敛温和的小丫头,按部就班的生活,顺从温柔,从没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时候。
他眉头越拧越紧,心里也没由来的烦乱。
……
方榕儿回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她蹑手蹑脚走进病房,望着熟睡的沈家豪,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呢喃着:“等阿姐带李医生回来治好了你的腿,我就再也不离开你,陪着你平平安安长大……”
细细替沈家豪撵了被角,她才收回不舍的目光,转身离开去医院门口。
“沈医生,就差你了,赶紧上车吧!”
军卡上的同事朝她摆摆手,催促道。
方榕儿应了声,背着医疗箱小跑过去,抓住把手吃力攀上高到她肩膀的车厢。
但连日的疲惫加上昨天一夜未眠,潮水般涌来晕眩感让她眼前一黑,身形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下!
同事惊叫:“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身影风似的出现,稳稳接住了跌落的方榕儿。
她稍稍缓过神,愕然抬头,撞上陈佑明深不见底的墨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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