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拧着眉,已然要发火。
陈行舟试图劝解:“雪琳,我跟欣童……”
“还有你!”陈雪琳直接把炮火对准蒋欣童,劈头盖脸就骂,“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六年前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还又成了我堂嫂,陈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让你这么逮着祸害!”
蒋欣童脸色难看,果然,陈雪琳嘴还是这么厉害。
“行了!”陈父终于忍不住发了火,“要么给我坐下安分吃饭,要么滚回去!”
陈雪琳吓得浑身一颤,可又止不住的委屈,气的直接跑了出去。
安安被吓得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往蒋欣童怀里钻。
陈行舟揉了揉额角:“二叔,我看我还是先带欣童和安安回去吧。”
陈父也被今天的事儿闹得有些疲惫,虽然舍不得安安,但还是点点头:“行。”
末了,又补充了句:“明天带安安再过来,我挺喜欢这孩子的。”
陈行舟点点头,起身从蒋欣童怀里接过安安。
蒋欣童站起身,满含歉意地看着陈父:“……对不起,陈叔叔。”
陈父沉叹了口气,朝她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等三人走后,他才起身上楼,敲了敲曹丰鸣的房门:“他们都走了。”
门被拉开,换了身衣服的曹丰鸣走出来,又恢复了一副冷漠的模样。
“离婚的事儿,你后悔过吗?”
曹丰鸣靠着门框,半晌才吐出句:“我做事从不后悔。”
陈父嗤了一声:“不后悔,不后悔你刚刚那样盯着欣童看?”
顿了顿,半无奈半警告道:“现在她是行舟的媳妇,以后你别动不动就把人带走。”
曹丰鸣眸色微沉,舌尖顶了顶上颚:“她是谁媳妇,等我查清楚再确定。”
第14章
陈行舟家和陈家大院隔了四条街,虽然是个二层小楼,但因为常年没人住,屋子已经积了厚厚的灰。
好在陈行舟事先让人打扫过了,还算干净整洁。
好不容易把安安哄睡着,蒋欣童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缓和着今天的情绪。
陈行舟端来杯热水:“喝点吧。”
“谢谢。”
她接过,抿了一口又深深叹了口气。
陈行舟坐了下来,语气透着丝愧疚:“要是你觉得难受,我就跟他们实说,其实我们不是夫妻,我是让你来帮忙应付我妈的。”
蒋欣童连忙摇头:“不行,我都答应帮你忙了,而且这算还你人情,当初我怀安安的时候摔了一跤,是你冒着雨把我送去医院,还给我献了血,你是我和安安的恩人……”
说到这儿,她有些担忧地垂下眸:“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妈妈,这样做会不会把她气出病来?”
陈行舟哼了一声,眼里流露出不满:“气就气吧,当初她强行分开我跟小初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在乎了。”
蒋欣童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行舟当初有个叫沈初的女朋友,然而他是中学教师,而沈初是个到城里干活的农村丫头,陈行舟的妈妈李文芬知道后,硬是把两人拆散了。
打从那起,陈行舟再没回去看过她。
前不久李文芬打来电话,以死相逼,让他跟一个家里开百货公司的女人结婚。3
陈行舟不肯,又气不过,干脆让蒋欣童帮忙,直接断了母亲的念头。
他摘下眼镜:“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蒋欣童确实有了困意,叮嘱他也早点休息后便上楼了。
半晌,陈行舟从口袋拿出一直带着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扎着个粗亮的麻花辫,五官清秀,笑容温暖。
他轻轻抚着,目光温柔呢喃:“小初……”
这么多年,也许沈初早已经嫁人了,或者也有孩子了。
想到这些,陈行舟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陈行舟一大早就出去了,刚到新地方的安安吵着要出去玩,一夜都没睡好的蒋欣童只能带着他出去。
一出门,孩子就撒了欢。
她拿着衣服,忍着头痛一边追一边喊:“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街上人并不多,但对因为从小身体不好,经常待在家的安安来说,一切都很新奇。
他仰着头,四处看着,没想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身体往前摔了下去。
蒋欣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安安!”
“啊!”
伴着安安短促的惊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让他免于摔倒。
身体突然拔高,一张过分好看又冷毅的脸占据了安安整个视线。
他眨了眨眼,是昨天那个叔叔!
曹丰鸣皱起眉,虽然这孩子已经五岁了,但看起来小的跟三岁似的,似乎身体不是太好。
蒋欣童慌得上前,把被拎起来的孩子抱进怀里,一脸紧张地给他套上衣服:“没事吧?”
安安摇摇头,红着脸躲进她怀里。
“谢谢同志……”
蒋欣童道着谢,可抬头看见是曹丰鸣,一下僵住了。
曹丰鸣穿着军装,外罩着件军绿大衣,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气势。
没等她找到适合打招呼的字眼,便听对方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第15章
蒋欣童眸色微沉,想起上辈子他对安安的不闻不问,也冷下了脸:“与你无关。”
说着,牵着安安就要走。
谁知道刚转身,晕眩感像浪潮一样袭来,她踉跄了一步,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妈妈!”
伴着安安害怕的呼唤,曹丰鸣手疾眼快地将人接住,紧拧的眉含着不易察觉的急切:“蒋欣童!”
怀里的女人闭着双眼,原本白皙的脸颊红通通的。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脸色更难看了。
这女人,自己发烧都不知道吗!?
曹丰鸣将人打横抱起,朝安安扔去个眼神:“跟着我。”
说完,朝停在路边的吉普走去。
他步子太大,安安只能小跑跟上。
被警卫员抱上车坐稳,他紧紧盯着身边一直把蒋欣童抱在怀里的曹丰鸣。
他好担心妈妈,但更怕这个比冬天还冷的叔叔……
刺鼻的药水味让蒋欣童悠悠转醒。
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滴着药水的胶管。6
这是……医院?
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回想着失去意识的事。
似乎是遇到曹丰鸣了,后来自己就晕倒……安安?安安呢!?
想到安安,蒋欣童四处张望,狭窄的病房只有她自己,挣扎起身,针头从手她背上脱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
看见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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