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赶紧拍着胸脯,铿锵道:“这事我们家肯定不会赖账!”他站起身朝着吏部尚书于邈深深一揖,诚心说道:“既然两个孩子有了肌肤之亲,我家瑞儿就会负责到底!为今之计,本王也只能厚着脸皮向大人求取令千金了!”
于邈黑着脸不说话,若是能做诚王世子妃,他也认了。可这顾瑞已有正妻,难道要他家昭姐儿去做妾吗?
他们于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王爷好说。”于邈回了一礼,态度不甚热络:“既然这事只是一场误会,也不用强求世子负责。说到底也是我家大姐儿行事不够谨慎,好在两个孩子也没犯成大错,不如就当无事发生吧!”
“……这。”诚王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顾岚。
顾岚猜得到于家的心思,他们这种清流世家是不会让家里的嫡女去给人做妾的。
当然,若是皇上的妾那又另当别论。
顾岚望着自家侄子,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顾珩垂眸喝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姑母的视线。
“陛下,您看?”顾岚不得不出声提醒。
顾珩微顿,放下茶盏,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就按于大人的意思吧。”
顾岚接过话来,补充道:“行宫这边本宫会吩咐下去,保证没人敢乱说什么,绝不会对于姑娘的名声有碍!”
于邈憋着气行礼道谢。
于昭傻眼了!她现在这样的情况,父亲肯定不会再重视她了,大概只会随便找个还凑合的书香世家把她远远的嫁了。
她不要!
于昭擦干脸上的泪水,颇有些不管不顾地喊起来:“皇上,小女子对您——”
“于姑娘!”钱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扬声道:“您看着像是受了风寒,奴婢带您下去找太医。”
于邈大大松了口气,对着钱三拱了拱手,“有劳公公。”
若真让这孽障说出什么寡廉鲜耻的话来,他这老脸还往哪里搁?有的事可是做的说不得的!
顾珩就当没看见这一幕,站起身对着诚王冷冷说道:“顾瑞行事无状,罚俸一年,禁足半年。”
顾瑞听说要禁足立马就想求饶,却被诚王狠狠扇了一巴掌,骂道:“畜生,还不赶快谢恩!”
顾珩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底翻涌出刀锋般的寒光,什么也没说就转身扬长而去。
多说无益,若他还敢觊觎姝音,直接废了他便是!
隔间里,姝音正觉得无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顾珩就进来了。
“困了?”顾珩问。
姝音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嗓音软软糯糯的:“我有些乏了,想睡觉了。”
顾珩快走两步过去,伸手把她搂到怀里,轻声诱哄:“今儿也一起?”
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洒落在脸侧,姝音浑身一颤,那点缥缈的睡意一下子就被吓没了。
“别胡说。”她羞红了脸,没什么底气的嘀咕了一句。
顾珩轻轻一笑,捏着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唇瓣贴上的那一刻,隔间的门却被人轻轻敲了敲,钱三的声音随即响起:“陛下,甲木那边有消息上报。”
顾珩下颌紧绷,不耐地问道:“什么事?”
钱三的小心肝抖了抖,忙回道:“他是来给秦国夫人回话的,说是之前让他盯着的人举动有些奇怪。”
第159章 设套
姝音顿住,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让甲木去查安国公世子宋迫妾室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珩贴着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叹息着抱怨了一句:“今夜怎么这么多事?”
老有人来打断他们!
姝音难得见他这样,心情很好的在他耳畔亲了一口,娇声哄道:“说不定有什么急事,我们先听甲木怎么说好不好?”
顾珩呼吸乱了一拍,沉着声音问:“之后一起睡?”
姝音咬着唇,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睡就睡吧,现在天气渐凉,他身上暖呼呼抱着还挺舒服的,反正最后难受的也不是她。
顾珩高兴起来,忙吩咐让甲木进来回话。
甲木的表情比想象的要严峻,道:“下晌的时候,萧世子领着一班勋贵子弟猎到了一头熊瞎子,他们如今还在长岭坡那边篝火烤肉,喝酒庆祝,安国公世子宋迫也在列。”
“不久前,他的妾室李氏来给他送披风,却在离开时偷偷溜进了马厩,在萧世子坐骑的草料里加了点东西。”
听到这儿,顾珩沉了眉眼,问:“加的是什么?”
甲木答道:“她走后,我们拿着草料问了行宫的马官,他们分辨出那物叫苦马豆,牛羊或者马儿吃了这种草,就会中毒,出现发疯的症状。”
姝音惊诧万分,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展开,她还以为那妾室想谋害宁华!
“她为什么要害萧世子?没理由啊!”姝音不知不觉问出了口。
甲木为难地摇头,请罪道:“这点属下也还不清楚。”
顾珩沉吟起来,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片刻后问道:“玄衣卫里与萧钺身形最像的是谁?”
长岭坡。
营火熊熊,肉香四溢,勋贵们个个儿都喝得醉醺醺的,肆无忌惮地说着笑。
忠义伯世子秦光宗用手背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唇,嬉皮笑脸的对着安国公世子宋迫喊道:“你那个妾对你可真好,天晚了怕你着了风还给你送斗篷来!啧啧,你在滇州可是伤到哪里了?身子骨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周围一下子哄笑起来,看向宋迫的眼神都充满了揶揄。
宋迫有些难堪,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芸娘就是爱操心!这大晚上还冒着寒风给他送衣,真是难为她了!
萧钺不屑的哼了一声,故意提高了声音:“这种场合还要带妾室,宋世子就这么离不得女人?”
他这话说得夹枪带棒的,众人诧异了一瞬,后知后觉地记起宋迫的妻子宁华郡主正是萧钺的小姨母,便纷纷收了说笑的心思。
宋迫自诩是萧钺的长辈,并不与他计较,亲手为他斟了杯茶水,温声道:“秋燥意邪,钺儿还是少吃点肉,多喝点茶水降降火!”
萧钺懒得搭理他。
幼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萧二哥长萧二哥短的小毛孩,如今居然有脸叫自己“钺儿”?
他呸!
宁华那丫头还是赶紧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休了吧!
萧钺又坐了一会儿,越看宋迫越不顺眼,心里顿觉无趣,站起身摆摆手,“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长岭坡在行宫的后山,马厩不过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棚子,破旧又昏暗,只在角落点着一盏灯。萧钺晃晃悠悠来取马,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异响,他眉头一皱循声望过去,却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入了黑暗里……
少时,萧钺牵着马出了马厩,利落地翻身上马,抬脚一踢,坐下的黄骠马便一阵风似的跑了起来。
“萧世子,跑慢点!天黑路陡,你又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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