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未免过于巧合,让她忍不住怀疑究竟是个意外,还是人为。
听到她的话,戴云松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脸色煞白,拍着腿道:“这可怎么办啊!”
是他害了阿珩,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向暖没有回答,也没时间细究花瓶的事,拿张符把它封印住之后,便道:“我先去找他的魂魄。”
生魂离体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的话就会魂飞魄散,看样子,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是大师父的学生,是他一直惦记的人,他绝不可以出事!
想到这里,向暖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她走到床边,取下戴珩一根头发,随即咬破食指,以指为笔,以血画符,一气呵成,空中出现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
“去——”她轻喝一声,随即符纸便飞快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向暖立马跟上,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
“砚哥,麻烦你帮我在这里照顾一下戴先生,让他床头的火千万不要灭,我去去就回。”
闻言,牧野扭头看向一旁,那里果然多了一簇火苗,极为微弱,似乎哪怕是呼出来的一口气,都能把它吹灭。
见状,牧野下意识呼吸轻了些,让人把门窗关上,随即守在跟前,一动不动。
目光掠过门口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第152章要不要跟我回去?
此刻,向暖跟着符纸,一路缩地成寸,耗费了四个多小时,才终于来到了一处。
四周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操着陌生的语言,很显然,这里并不是华国。
中央是一个偌大的屏幕,上面是比分,旁边是几对正在做题的同学,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和严肃。
向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随即跟着符纸继续往前走着,来到一处才停了下来。
终于找到了。
看到那道身影,向暖松了口气,倒是没有急着上前。
生魂离体可以是被迫,但要回去,只能是生魂自己愿意,否则的话,很可能无法归位。
所以不能硬来,只能想办法,伺机而动。
见他始终盯着一个方向,向暖也看了过去。
他看的正是比赛台。
最上方还写着一行字——IMO竞赛A国选拔赛。
他们居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
向暖微微挑眉,她记得柯校长跟她说,十一之后他们才会开始进行选拔,他们的人居然已经快要选好了,速度还真是快啊。
不过,她想,她大概知道怎么带戴珩回去了。
有了办法,她也不着急了,还有悠闲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四周都是外国人,她一个东方面孔,出现在这里显得很突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他们怎么不记得刚才这里有亚洲人的。
不过台上的比赛很激烈,他们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很快就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台上。
此刻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两队比分很是接近,竞赛进入了火热化阶段,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
谁能答对,谁就能赢。
但显然,这样能决出胜负的终极题目,难度也是极大的,两方看上去都不轻松,向暖甚至能看到他们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底下的观众也很是紧张,一个个都拿着纸笔,写写画画,跟着做着题。
整个大堂里每个人面上都只剩下焦急。
唯有向暖,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尝了口,有些嫌弃没味,随手从包包里取了几朵花茶扔到里面,味道瞬间变得香甜起来。
向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喝着,神色悠闲,仿佛她不是在赛场,而是在自家后花园喝下午茶一样。
她这悠闲至极的模样,引得周围人频频看她,就连戴珩的生魂也朝她看了过来,看到她的面容时,琥珀色的眼底闪过微微的诧异。
华国人?
下一刻,让他更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向暖朝他勾了勾手。
她能看到他?
戴珩显然是记得之前的事的,起码他知道,他现在不是正常的人,一路过来,周围人也根本看不到他。
所以这姑娘,又是怎么看到他的?
他眉头微拧,不大确定地看着向暖,她真的能看到他?
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向暖微微颔首,嘴上比了个口型,正是戴珩两个字。
见状,戴珩瞳孔微缩,终于确定她是真的能看到他了。
沉吟片刻,他还是朝她走了过去,准确地说,是飘过去。
初用魂体,他并不是很熟练,身子轻飘飘的,很难把控。
好在也顺利坐到了向暖旁边的位置上,没闹什么笑话。
向暖没有说话,指尖随意一动,下一刻,戴珩的手边就出现了一个杯子,上面居然还冒着热气。
最重要的是,他能拿到。
这里的人和物,不管是什么,他都很难碰到,只能穿过。
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他眼神探究地看着向暖,向暖却没回答,继续看着台上,随意开口,报了一串数字。
周围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戴珩却是瞳孔微缩,神色震惊地看着她。
她,她居然……
不等他想完,比赛倒计时结束,两方的答案也展露了出来,只可惜,没有一个是对的,两边都不得分。
最后,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数字。
竟然跟向暖刚才说的一模一样,就连小数点后面的数字也完全一样。
戴珩紧紧盯着向暖,心里满是起伏。
她到底是谁!
向暖却没回答,手拿着杯子,慢悠悠喝着,喝完后,抬步负手往外走去,也没叫戴珩一句,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了几步,她余光微扫,看着身后的身影,唇角微勾。
鱼儿上钩了,看来她这个鱼饵没有选错啊。
“你是谁。”到了外面之后,迟迟不见她说话,戴珩便率先开口问道,眼神探究地看着向暖。
向暖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向暖,阮骆是我大师父。”
师父!
听到这个名字,戴珩眼睛微瞠,心里闪过几分激动之色,“师父怎么样了?还好吗?”
向暖摇头,言简意赅道:“师父从你出车祸后,便隐居深山了,他到现在都没放下这件事,我经常看到他眺望京市的方向,眼神里带着哀伤,柯校长说,他是带着伤痛离开京市的。”
闻言,戴珩眼里闪过深深的痛意,喃喃道:“是我对不起师父,让他难过了。”
向暖摇头,“这没什么,大师父是性情中人,他会为你情绪起伏,也是因为真的在意你。”
“对了,忘了说了,我还是戴楠的同学,你现在的主治大夫,我这次来,是来带你回去的。”
戴珩苦笑一声,“我回去,还有什么用吗?继续像个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吗?”
一开始生魂离体的时候,他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但后来看到他爸走了进来,和床上的自己说着话,从他的话里,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他还能醒得过来吗?即便是醒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本文出自月暮鬼故事网,转载需带上本文链接地址:https://www.yuemucn.com/smys/4035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