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怀疑我会对打探你们魔族的地势，尽管可以将我囚禁于你宫殿当中。”
夜司澜主动向她提出了建议。
凤瑶久久凝视着他。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不像是自己认识的夜司澜了。
许久过后，她手中结印，将印记推在了夜司澜的身上。
“如你所愿。”
这是禁锢印，让夜司澜的步伐只能止步在凤瑶的寝殿中。
夜司澜甘愿受了，并未多言。
在凤瑶准备离开之际。
夜司澜目光再度落在她那手镯之上，他试探问：“凤瑶，你记忆中，可否有一位名叫小澜的凤凰族下人？”
原本准备离去的凤瑶身形一顿，她眸色冷蹙：“你怎么会认识小澜？”
闻言，夜司澜眸色骤然一亮：“所以真有这人？”
凤瑶狐疑盯着他许久。
并没有给他答案，大步离开。
直到离开宫殿，凤瑶眸色才骤然沉下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的手镯。
小澜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是她在凤凰族接受过的仅有暖意，也是唯一一个跟她说了生辰快乐的人。
但这人，早就已经背叛了她！
第27章
原本早已忘却的前世记忆重新记起。
凤瑶清晰记得，那小澜确实对她私下有过几次好处，可他转眼却能不认人，第一次见面时，是她刚被接回凤凰族没多久，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凤鸾让她在一堆破烂里选灵器，自己便选了这只手镯。
当自己带着手镯独自走出来时，小澜追了出来，跟她道了一句生辰快乐。
那时的凤瑶惊喜异常，以为自己有了仙族第一个朋友。
可转眼第二天，她再去私下找小澜时，他却满脸嫌弃，还说她认错了人，他不叫小澜，也没有跟她说过什么话。
他将前一天跟她的那一段时间的相处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还有好几次，都发生过同样的事。
小澜救过她，却同时也伤害过她。
最后一次。
是在凤瑶即将嫁入九重天，小澜前一晚还跟她说司澜仙君一定会喜欢她，只是时间问题，还鼓励她反抗，不要再乖乖献血。
可在隔天，他却成了亲手抓她回去给凤鸾放血的下人。
“你这样的下等凤凰，怎么能配得上司澜仙君？”
她听见他这样说。
今生重来后，凤瑶已经跟小澜断了联系，便再也没记起这个人。
但为何夜司澜会突然提起他？
凤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盯着手上的镯子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脱了下来，毫不犹豫挥手收入了箱底。
看来果然，人还是不能念旧。
她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转而去了魔族大殿。
此刻大殿之上，正汇聚着魔族几名重将。
“妖界最近那新的魔气横生查到是何原因了吗？”
凤瑶张口便问。
左边的魔臣当即回道：“主上，已经查到源头了，是鬼息。”
“两百年前险些成为新魔尊的鬼息？”
凤瑶神色冷沉。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当初雉鸡二妖就是被鬼息吸食的魔气，而凤鸾污蔑她时的魔气也是来自于鬼息。
可以说，鬼息也正是让她两百年被架上天刑台的幕后凶手之一。
后来自己入魔，横扫魔界，更是将鬼息在妖界的各处势力清扫干净，最终凤瑶称霸魔界，鬼息也彻底没了踪影。
这两百年间，他们所有人都认为鬼息已经消失。
没想到如今倒是重新现世了。
凤瑶忽地记起妖王拿走的那魔尊印，之前她还一直奇怪妖王为何执着于这魔尊印，如今想来，若是在背后控制妖王的是鬼息，那一切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只有鬼息才会想得到魔尊印。
“召本尊魔令，能查出鬼息藏身之处的，本尊重重有赏。”
凤瑶神色冷厉，既然自己能灭得了鬼息一次，如今自然也能灭得了它第二次。
这次，她定要叫他彻底湮灭于世间！
魔族宫殿内。
夜司澜无事可做，无处可去，甚至留给他活动的范围都只有桌前的一小段距离。
还正是将他禁锢得紧。
他叹了口气，于是开始盘腿当场入定。
虽然夜司澜自己乐意，但离开九重天太久，怕父帝起疑。
他凝神分神试图去九重天探查一番。
可当他元神离体后，再度睁眼，却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那团混沌中。
而这次。
他前方再次出现了一扇门。
第28章
有过上次的经验过后。
夜司澜眸色一亮，似乎明白这门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他想起凤瑶手腕上的镯子，想起凤瑶听到自己名字时的反应，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如果说那个镯子是真实存在的。
那或许自己在混沌门后的经历的一切就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回到了过去！
但一次经历不足，他正好还需要好好求证一番。
想到此处，夜司澜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门。
迈入后一道亮光闪过。
他重新睁开眼，这次，他来到的是凤瑶的妖族养父母送她回妖族这天！
在夜司澜的记忆中，自己就是在这次碰见凤瑶赶走了养父母，才开始误会了她。
如今明白她在妖界受过怎样痛苦的折磨过后，他对她有的，只剩疼惜。
雉鸡二妖在门口将凤瑶带到了旁边无人的角落。
“凤瑶，别以为你现在是成了仙族就能摆脱我们！我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日后我们来仙界，你可不能不管我们！”
养母恶狠狠朝着凤瑶斥道。
夜司澜眸色一紧，想上前去，然而他的手直接从凤瑶手中穿过。
此刻的他跟上次不同，并非附身在别人身上，而是以无人能看见的灵体状态存在。
突然，他想到什么，转头朝西南方向看去。
心口骤然一凛，只见当时的自己正站在那里，定定望着这边。
而凤瑶此刻似乎也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她咬紧了牙，狠狠将养母的手甩开：“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滚回你们妖界去，别再踏进仙界一步！”
凤瑶直接进了凤凰族宫殿，宫门重重关上，将二妖隔绝在外。
如今的夜司澜知晓一切，明白凤瑶这么恨养父母的原因，可当时的夜司澜并不知道，他看见西南方的自己眼里透出几分厌恶来。
心脏骤然收紧，又堵又涩。
夜司澜很想告诉当时自己，让他不要因为片面而误会凤瑶，让他能去仔细调查所有真相。
可终究于事无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当时的夜司澜失望至极转身离去。
他无力至极，踏步穿过宫门。
夜司澜却发现周遭一切又变了景色。
自己也不再是无法接触任何人的灵体，他又恢复成了那名小厮模样。
夜司澜忙不迭踏步去了凤瑶的宫殿。
还未靠近，就被人拦下。
“凤王吩咐，不得擅进。”
夜司澜只好退下来，正要另外想办法时，只听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喊。
是凤瑶！
夜司澜心下担忧，返身要进去，却再度被拦下。
在这具身体里，他无法施展任何术法。
“里面是怎么回事？”
守卫奇怪看他：“你不知道吗？还能是干什么？让凤瑶给凤鸾公主献血呗。”
耳边轰然一下炸开。
夜司澜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从这么早之前凤凰族就已经在让凤瑶换血了。
可这个时候的凤瑶对凤凰族而言，也不过是刚成年。
他双眼通红，挣扎试图冲进去。
却被人狠狠推开。
“你这小厮，发什么疯？”
向来高高在上的夜司澜被推倒在地，手掌心被磨得生疼。
他第一次感受到巨大的无能为力。
第29章
过了不知多久。
里面痛苦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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