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嫡姐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姜萧辞问道。
萧辞靠在他的肩头,努力回忆,“我在绣花,写字,干活。”
“给你嫡姐干活?”姜萧辞又问。
萧辞更努力地回忆,好像每一次常之澜站在回廊下的时候,她确实跟在嫡姐身边。
嫡姐总把她的女工丢给她去做,还有她不想练的字,不想画的画,都丢给萧辞。嫡姐最喜欢做的就是描眉化妆,研究各种新发式,把各种钗环绒花往头上戴。嫡姐那时候很美,穿得也鲜艳,各种首饰堆在她身上,不比那些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差。
“所以他是在看你,傻颜儿。”姜萧辞摇摇头,拿狼毫笔头一端往她鼻尖上轻点。
那男人的心思一眼就能看清。
不过常之澜比顾长海还要古板,条条框框太多,所以才误了和萧辞之间的事。若非如此,别说秦归明了,连他也没机会见到萧辞。
“你别胡说,让师哥难做人。”萧辞推开他的笔,一时间脸颊羞得红的,小声道:“以后也不能再说这件事。”
“他总来,我还不能说?”姜萧辞好笑地问她。
“我们光明正大。”萧辞急了,支起身子就去捂他的嘴:“总之不许你说。”
“为了师哥,来捂你夫君的嘴?”姜萧辞把笔丢了,抱起她就往桌上放。
萧辞真被他给逗急了,她从来没有歪心思,谁对她好,她便一心一意地回报,若有半点儿邪恶的心,那她就再……
听着她火急火燎的解释,姜萧辞一阵愧疚,明明知道她是个认真的人,非要拿这事逗她。他飞快地俯过去,吻住她正急着发誓的嘴,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吞进嘴里。
“我不说了,不逗你了。”姜萧辞在她唇上碾转了一会,慢慢松开她。
萧辞也安静下来,她看着姜萧辞略有些清瘦下来的脸,仰起头吻住了他,低喃道:“有你在,我眼里哪还看得见其他人。”
少女时以为喜欢就是清清淡淡,平静相守。
但现在才知道真的喜欢,是时时思念,日日挂怀,见之便欢喜雀跃,分别就心痒难耐,甚至听到他的名字,嘴角便能勾起开心的笑来。
“咳……”方庭过来了,见夫妻二人正在亲昵,咳了几声提醒二人。
“说。”姜萧辞头也不回地说道。
“瑾王回京,在皇上面前参了你一本,传旨太监马上就要到了。”方庭说道。
那废物还有脸参他一本?姜萧辞敛了敛眉,淡声道:“知道了。”
“不会有事吧?”萧辞握着他的手问道。
“不会。”姜萧辞揉了揉她的小脸安抚道。
“对了,宫里那个黑袍人,你有消息了吗?”萧辞想到那日林子里的人,赶紧说道:“他应该也不是无缘无故去庙里的,想必和白诗婧早有来往。”
“放心,这些事交给我。”姜萧辞揉了揉她的脸,低声说道:“我去换身衣裳,若是今晚没回来,你早早歇下,不必等我。”
萧辞坚持亲手给他换上衣裳,送到他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去了药庐。这几日姜萧辞在,给她的汤药都是用滋补的借口送过去的,今日正好可以把把脉,看看这月殒的情况。
祈容临取了块帕子搭在她的腕上,仔细听了会脉,低声说道:“暂时克制住了。”
萧辞放下袖子,轻声问:“祈大人,若真有一天毒发,我会如何?”
“五脏六腑溃烂而亡。”祈容临垂着眸子,低低地说道。
“你不必紧张,你也是怕王爷遭此大难。而且,真正可恶的是那个下毒的人,”萧辞抬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道:“这人一直没找出来吗?”
祈容临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长寒关大战之后,能留在王爷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之人。那是从血海尸堆里结成的情谊,不是一般人可以动摇的。”
“白家兄弟也是如此?”萧辞问道。
“他只是野心大,不至于会背叛王爷。”祈容临沉思一会,说道:“当年在长寒关,有一战极为险峻,几乎到了弹尽粮绝之际,王爷与我们一起饮雪水,食腐肉,愣是扛过了整整四十二天。现在王爷身边的,都是这一仗里活下来的,感情更不一般。”
“可能接近王爷的人,也是王爷能信任的人吧。”萧辞想不出答案,抬起手腕,只见腕上一点莹绿顺着血管慢慢地游走。这莹绿是今日才出现的,月殒被祈容临的药禁锢在腕上,只要不散开融入血脉,她便能安然无恙。
“王爷……他没发现吧?”祈容临看向她雪色细腕,艰难地问道。
“嗯,我戴着镯子,他看不到。”萧辞把玉镯捋好,起身往外走去:“你忙吧。”
“王妃……对不起。”祈容临不敢看她的背影,一双手攥着给她号脉的帕子,低低地说道。
萧辞微微侧过脸来,轻声道:“这些日子你已经说过不下百次对不起了,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也不信这月殒能要我的命,只要我不想死,我便能好好活着。祈大人,好好找解药,我信你。”
祈容临面上涨红,转身抱拳,长揖到底:“是。”
萧辞真不信命,若是她信,当日早就向海公公低头了。她的腰细,但绝不软,是不会服输的。只要是毒,就有解药,她就能好起来。
“王妃,您姐姐来了。”如瑛在外面等着她,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前来。
萧辞朝她身后看去,只见顾初荷顶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姐姐今日怎么得空。”她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顾初荷眼泪啪嗒落了下来,呜呜哭了起来:“你姐夫在长欢楼赎了个姑娘回去,养在外头好几日了,这些天他都在那儿。”
“别哭了,姐夫一直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萧辞见她哭得伤心,让如瑛递了方帕子给她。
“他说过成亲后会一心一意待我的。”顾初荷哭得更伤心了:“如今这才两年不到,他就厌弃我了。”
“你想让我怎么办?”萧辞随口问道。
“你让王爷派人把他抓回来。”顾初荷抹了把眼泪,楚楚可怜地瞅着萧辞。
第107章当年的恩客
萧辞静静地看了她一会,说道:“然后呢?他再去买一个养着,你再抓?”
“他不敢的,他还指望王爷重用他。你派人把他和那女人都抓回来,我让她作个妾,也算是把他拴在家里。”顾初荷连忙说道。
“姐姐,若他是那样的人,你理他作甚?好好过你的日子,哪有上赶着帮夫君纳妾的。”萧辞摇摇头,抬步往前走去。
“你不会不管我吧,我是你姐姐啊。”顾初荷慌忙拉住她的袖子,哀声求她:“我没你本事,可以搭上王爷,我已经嫁了他,只盼着他能每日回家看看我。”
“我要是你,就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把他的银子全弄到手里,让他变成穷光蛋。”萧辞抽回袖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回去吧,我不会管你这事。”
“妹妹,以前是姐姐错了,你就帮我一回吧。”顾初荷拦着她,抹着泪说道:“只要你帮我,我把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都还给你。”
“我母亲还留了东西?”萧辞惊讶地看向顾初荷。
顾初荷讪讪地点头:“那时候你年纪尚小,我娘就帮你收起来了。”
“什么东西?给我。”萧辞伸手,找她要。
顾初荷被萧辞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结巴道:“是、是一支金钗,在、在家里。”
“去拿过来。顾初荷,你若敢骗我,我就让你后悔,你知道我现在能做到。”萧辞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是,我现在去取。”顾初荷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想走。
她从来没瞧得起过萧辞,一来是她母亲出身花船,二来她从小木讷,不会哄人开心,可如今萧辞看起来真是不好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吭哧害羞的小庶女了。
“你留下,让你的侍女去取。”萧辞才不会放她走,顾初荷敢说出这件事,就一定有这东西。
在她的记忆里,娘亲很朴素,她有两支金钗,替换着戴。去世之前给了三姨娘一支,让三姨娘留下作念想,另一支给了萧辞,抄家之时萧辞没来得及拿出来。顾初荷说的应该不是这两支钗。
过了两个时辰,回去取东西的侍女终于回来了,捧着一只蓝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支金镶宝石蜻蜓簪。
果然不是萧辞印象里的那两支。
这支钗从工艺到金子的纯度,都不是寻常市面上的物件可比的。上面镶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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