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争辩不过他们。
那么多张嘴口吐莲花,真的好生厉害啊!
前世是贵妃授意。
而这一世,嘉禾学得够像。
昭华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她要冷静。
这次的情况很糟糕。
目前来看,被捉奸的这男人,可能真是昌平的相好。
否则他不会这样有底气。
而且以嘉禾的聪明谨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嘉禾能用守宫砂攻击她,就说明早已知道她已非*之身。
如此私密之事,或许就是这男人告知的嘉禾。
此时,那*还在嚷嚷。
“皇上,您的女儿,早已是我的人!
“她早就不清白了!说不定她腹中已有我的孩子!
“哈哈!您只能把她嫁给我!”
他言语粗鄙下流,听得众人面红。
昭华佯装悲愤。
“父皇,儿臣与此人绝无首尾,还请查出他真正的相好……”
男人听她否认,眼神顿时变得阴戾。
“公主不认?好啊,那公主敢不敢叫人查一查,你还是不是个雏!”
嘉禾张开双臂护着昭华,“你休要胡搅蛮缠,守宫砂的事,昌平已经解释过了。”
男人吐出一口血沫。
“呸!老子不信那守宫砂,应该让个婆子查她身子!”
嘉禾为难地望向宣仁帝。
“父皇,他如此执迷不悟地冤枉昌平,不如让嬷嬷给昌平验身,这样才能最快地证明她的清白。”
昭华身子紧绷,正欲开口,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有度的声音。
“皇室公主,岂容他人随意指摘!”
第二百零二章魏相来撑腰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魏相一袭白衣胜雪,衣袂翩然,自成一股强大的气场,令人望而却步。
他眉眼润朗宁和,又刚正不阿。
公子气若华,世无双。
比他官职低的,都恭恭敬敬颔首行礼。
连主位上的宣仁帝都作势要起身。
“魏相,你不在帐中养伤,过来作甚?”
魏玠长身玉立,站定,朝着宣仁帝躬身行礼。
“臣,魏玠,请吾皇安。”
宣仁帝立马伸出手,“爱卿免礼!来人,给魏相赐座。”
昭华向他望去,见他脸色依旧那样苍白。
应该是今晚这事惊动他了。
但他不该来。
魏玠婉拒宣仁帝赐座,转身审视那跪地的男人。
“这便是,今夜闹事之人么。”
男人被魏玠这么一瞥,莫名发怵。
当朝相国——魏玠。
陇右一枝金缕梅,胜却人间万两金。
这诗句称赞的便是他魏玠。
在他面前,任何人都要相形见绌。
跪在地上那男人,顿时被衬托得卑微如蛆。
他压根无法直视那上位者的凝视。
嘉禾一看到魏相,顿时有些忐忑。
他难道是来给昌平撑腰的吗?
但是,三年前昌平犯错时,魏相可是站在公理这边,率先提出要严惩不贷。
嘉禾一时间拿不准魏相的心思,便没有吭声。
陈诺素来倾慕魏相,以为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便立马向他解释。
“魏相,事关昌平公主,这人说……”
那*突然冒声。
“天皇老子来了,昌平公主也得验身!我没有说谎,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话音刚落,他又被魏玠的视线怵到,不觉后背冷岑岑的,已然发出一身汗。
为何对方只是扫他一眼,他便觉有凌厉刀锋飞来?
就好像,他下一瞬就会脑袋搬家。
尽管有些瘆人,但他坚信,公理是站在他身边的!
昭华没有任人拿捏,她态度明确地拒绝。
“父皇,此等羞辱人的事,儿臣不验!
“皇家声誉岂容旁人如此污蔑?
“难道他今日指认谁,谁就要被验明正身吗?
“如此岂不是让小人得意!
“有罪的是他,不是我!”
“公主说的在理。”魏玠捧着她这话,目光隐着寒意。
他一说话,几乎没人敢打岔。
随即,他扫了眼口出秽言之人,补充道。
“何时起,犯罪者的话也如此有分量了?”
众人噤声不语。
嘉禾见状,生怕被魏相这么力挽狂澜了,便出声劝道。
“魏相,你是昌平的表兄,对她爱护有加是人之常情。我是昌平的皇姐,也同样想保护她。
“可这男子咄咄逼人,我们若不拿出凭证,如何反驳他呢?
“方才这些话,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只怕真有人会相信,届时一传十十传百,昌平又当如何自处?
“验身的确委屈昌平,但从长远来看,这对昌平是有利的呀!”
宣仁帝被说服。
真的清清白白,就不怕验身。
但魏相也没错。
随便说验就验,岂不是显得他们皇室很好拿捏?
他实在矛盾,不知如何抉择。
魏玠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
可眼神还是那般清冷。
他没有看嘉禾公主。
“子非鱼,安知鱼之思。
“验与不验,事关昌平公主自身。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该擅做决定。”
旋即,他转面向昭华,温声问她。
“公主,想验么。”
四目相对,彼此视线交汇。
刹那间,昭华懂得他眼神蕴含意味。
他在告诉她——不管她作何决定,他都能护她。
昭华双眼酸胀,泪意盈满眼眶。
前世,她被构陷成娼妇,无力自辩时,多希望有人站在她这边,帮她说句话。
一句就好。
但一个都没有。
如今,类似的处境,魏玠什么都不需要多说,只一个眼神,她便觉得胜过许多。
宣仁帝也严肃发问。
“昌平,你是验,还是不验。”
第二百零三章反攻,找到那婢女
昭华侧过头,不想让魏玠瞧见自己眼中泪光。
她眼中含笑。
“父皇,儿臣不验。”
嘉禾心中填满不甘。
“昌平,你再想想……”
魏玠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他无视嘉禾,打断她的话,直言。
“那便不验!”
简单四个字,却如定海神针一般,定住那混乱的风云诡谲。
昭华再次坚定地表态。
“断不能因一人诬陷,我便急于自证清白。
“若是连堂堂一国公主,都没有拒绝此歹意的勇气,那天下女子又当如何?
“他日再有歹人随意污蔑无辜女子,那女子纵然有再大的勇气,也被我这‘前车之鉴’所毁。
“那我才是罪孽深重矣!”
魏玠从容不迫地赞许道。
“公主不验,乃为天下女子先!”
陈诺也跟着深表赞同。
“没错!不应该验!换做是我,我也不验!”
陈将军瞪她一眼,无声警告她,不要跟着瞎胡闹。
她难道忘了,先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瞧见昌平公主进密林私会。
昌平公主要真是无辜的,那她这证词有假的人可就要被治罪了。
嘉禾的脸色几乎要绷不住。
她费尽心思找到昌平的相好,又费尽心思把人安排进围场。
这场戏还没唱完,就要被迫终止吗?
魏相为什么要帮昌平。
他真的相信昌平清白无辜,还是害怕昌平连累他魏玠声誉?
嘉禾站在那儿,如同被抽去一缕魂魄,双眼滞愣,毫无神采。
“你们都不信我?我告诉你们,昌平身上的每颗痣,我都一清二楚!她……”
魏玠淡然处之。
“想要构陷他人者,必定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眼下你说什么,都无法证明你自己。”
“魏相是昌平公主的表哥,当然帮她说话,皇上,你要信我!”
宣仁帝怒拍桌子。
“都愣着干什么!给朕堵上他的嘴!羞辱公主,罪无可赦!带下去!处死!现在就处死!”
他已然忍无可忍了。
魏玠恭声请命。
“此案还未完结,请吾皇息怒。”
“魏相,还要如何才算了结?”宣仁帝已经没有这个耐心。
无非就是找到这男子真正的相好,让侍卫们去查、去找就是。
他现在太闹心,就想歇息。
魏玠站在那儿,已有体力不支,额头上沁出点点细汗。
昭华留意到了,眼中略过一道担忧。
他其实不需要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今晚这事儿,即便他不来,她也能处理好。
他这样,只让她更加惭愧。
她原本就决意与他分开,不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可如今又在享受他的保护,对他生出点点依赖。
如此,很不好。
“启禀皇上,金世子求见。”
嘉禾的情绪顿时被搅乱。
金世子又来做什么?
他不该这个时候来。
而是应该在昌平声名尽毁的时候……
魏玠对金世子的到来并不意外。
他身影直立,状若无意地看向昭华。眼底笑意淡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紧接着,金世子入营帐内禀告。
“皇上,臣已找到那偷盗公主宫牌,假冒公主与人私通的婢女。”
众人大吃一惊。
这么快就找到了?
嘉禾更是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极大。
令她大起大落的不是那婢女被抓,而是,金世子竟然也在帮昌平……
第二百零四章她输了
被抓来的婢女痛哭流涕,害怕得瑟瑟发抖。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皇上饶命,饶命……”
宣仁帝横眉冷竖。
闹到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饶她!
金世子启禀道。
“皇上,臣听闻昌平公主出事,正往这边来,就发现此女行踪诡异地揣着何物,像是要拿去丢弃。
“拦截一看,竟是与公主相似的衣裙。
“此婢女胆小,稍加审问,便什么都招了。
“原是她偷盗公主宫牌,冒充公主,只为顺利通过关卡,去那密林与人私会。
“公主实乃无辜。恳请皇上明鉴!”
宣仁帝目光发凉,紧盯着那婢女,以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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