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罪虽然刑期长，活命没问题。
可他不死，查下去，对周家没好处。
周淮康一辈子清正廉洁，唯一的污点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牵连了自己。
程衡波自杀，仅有的污点也不复存在，所以周家没阻止。
“她知情吗。”
“程小姐不知情。”秘书深吸气，“华家知情。”
陆清寒拳头攥得愈发紧。
“您和华小姐口头订过亲，华团长谨慎，排查了您父母的底细，也调出了程衡波的档案，毕竟周家在外界最出名的新闻，和这位司机有关。”秘书说，“我猜华夫人和华小姐都知情。”
这段陈年旧事，确实是周家的一个把柄。
假如翻出，周淮康大概率会降一级，或者降半级“提前退休”，凭周夫人要强的性子，绝不允许发生。
“华团长一死，华家二房明显没势力了，严格意义上，您娶华小姐不是联姻，而是她高嫁，您作为周家的独生子，周夫人根本不甘心。有的是未婚千金，大权贵家的，大富豪家的，您在二代子弟中口碑最佳，不愁没有真正匹配的妻子。”
秘书欲言又止，“我估计...华夫人和周夫人谈过，挑明了这件事，周夫人希望周家太太平平——”
陆清寒瞥了秘书一眼。
秘书低下头，“我胡乱分析的。”
“你分析得对。”他合上资料夹，“你查叶太太查出什么了。”
“叶家夫妇结婚6个月生下叶柏南。”
“叶柏南是早产？”陆清寒诧异。
“是。”秘书斩钉截铁，“在长平妇幼医院，4楼剖腹。”
陆清寒若有所思把玩着打火机，“三十年前的医疗水平，救活6个月的早产儿，难度不小。”
他焚上一支烟，靠着椅背，“为什么早产。”
“正常胎动。”
“接生的大夫呢。”
“七十多岁了，去世了。”秘书汇报，“长平妇幼的旧址也拆迁了。”
陆清寒笑了一声，“死无对证是吗？”
秘书也笑，“无从考证了。”
“京臣——”华菁菁这时推开房门，“我煮了干贝粥，你尝尝吗。”
男人叼着烟，没吭声。
秘书鞠了一躬，匆匆离开。
华菁菁没想到陆清寒如此冷漠，她端着碗站在那，眼眶微红，有点委屈。
“你放下吧。”他掸烟灰。
“还在加班吗？”华菁菁撂下碗，没走。
陆清寒依旧冷漠，“嗯。”
“多久结束？”
他抬眼，“你有事吗。”
华菁菁受不了他的态度，“京臣，我错了。”
卧室没开窗，浓稠的烟雾散开，她呛得咳嗽，陆清寒掐了烟。
“我明白你讨厌长辈干涉私生活，周伯母在场，我应该维护你，顾忌你，不应该耍脾气。”
华菁菁言辞恳切，他注视着。
片刻，陆清寒拉她手，示意她坐自己腿上。
她侧着身子，搂住他，“你不生我气了？”
“我生过你气吗。”
华菁菁破涕为笑，吻他的下巴，“你胡茬好硬，刺得慌。”
男人手臂横在她腰间，极为亲密的姿势，“我刮完了，你再亲。”
她枕着陆清寒胸膛，他独有的清冽气味。
“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他不甚在意，交给她决定，“你想什么时候。”
第113章 摸屁股的摸后感
“越快越好。”华菁菁在他怀里仰起头，“我没安全感。”
陆清寒淡然自若，“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了？”
“喜欢你的女人太多，我担心你移情别恋。”华菁菁一半的试探，一半的真意，“订了婚，是我的男人了，我不担心了。”
“订了婚，一样可以取消。”陆清寒也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结了婚，都可以离婚。”
四目相对，华菁菁重新埋在他胸口，“华家有家训，不准离婚。”
他摩挲着烟灰缸内的烟蒂，“周家也有。”
这种家族背景，结婚要权衡利弊，离婚更要权衡代价。
只要结合了，宁可各玩各的，轻易不分。
那些豪门太太、豪门女婿，恋爱时高度紧张，稍有风吹草动像一只投入战斗的斗鸡。婚后，心里踏实了，立马有松弛感了，野花、野草是撼动不了婚姻的。
华菁菁着急订婚，正是这个道理。
“等你母亲康复。”陆清寒选了日子，“哪天康复，哪天商量订婚流程。“”
她抿唇，犹豫了一秒，“其实订婚冲一冲喜，兴许母亲早日康复了。”
陆清寒正色，“官家子弟，严禁封建迷信。”
他太正经了，倒显得不正经，华菁菁没忍住笑，“那我听你的。”
......
第二天上午没课，苏曼睡到中午。
钟雯返校收拾行李，戴着大钻戒，从头到脚的一线名牌，袜子和耳钉都是香奈儿的。
苏曼趴在床栏上tຊ，打量她。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撞了肚子，流产了。
“我婆婆可慈祥了，陪我逛母婴店，买珠宝，你们一个个的穷酸相，没戴过大钻戒吧？”钟雯一边炫耀，一边打开柜门，“柜子里的东西我本来不打算要的，低于一克拉的钻石呢，是碎钻，穿过一次的衣服啊，是烂衣服...我老公的意思是买新的。”
苏曼困怏怏打呵欠，“那别人睡过一次的老公呢，是烂老公吗。”
安然噗嗤笑。
“怎么了...”苏曼迷茫无辜，“我顺着钟雯说的。”
“苏曼！”钟雯恼了，“你阴阳怪气是吧？全寝室都清楚，我是从我老公的前女友手里抢赢他的，你讽刺我烂老公啊？”
“你先讽刺我们的。”学霸室友膈应她嚣张跋扈的德行，“轮到你头上你不舒服了？”
苏曼刚醒盹儿，的确稀里糊涂的，她下床，搬了椅子，钟雯正要坐下，苏曼把洗漱的水盆搁在椅子上，钟雯坐盆里了，裙子全湿了。
“苏曼！”她崩溃尖叫，“你是不是命里克我啊！”
安然拍床笑，“苏曼给自己搬椅子，你以为她好心给你搬啊？”
苏曼吓着了，抱着盆跑出寝室。
十二点是用餐高峰，苏曼十二点半错峰去食堂，路上安然捅她胳膊，“你昨晚回寝室裤链开了，车震鬼混了吧？”
裤链是陆清寒在车上解开的，她下车太仓促，没整理。
“我拉锁坏了...”
安然不相信，“嘁——”
苏曼心虚，不敢狡辩。
她没什么胃口，只买了一碗番茄鸡蛋汤，一份肉酱拌粉。
拌粉吃到三分之一，食堂响起一阵骚动。
安然在学校图书馆见过叶柏南，一眼认出米白色休闲服的男人是他。
“云航集团的叶总工！”她惊呼。
苏曼脊背一僵。
叶柏南一进食堂，瞬间吸引了所有女生的注意，包括十几个金融系和体育系的男生，他们光鲜亮丽高大时髦，在学生会又担任职务，一向是风靡全校，这么被比下去了，空气里电光火石，弥漫着雄竞的硝烟。
“我去宿舍楼接你，宿管阿姨告诉我，你来食堂了。”叶柏南坐在苏曼对面的空椅子，“昨天你吃不惯西餐，今天我们换一家中餐？”
安然眼珠子滴流转，在一旁装哑巴。
“食堂挺好吃的。”苏曼搅着碟子里的米粉，“不去外面餐厅了。”
叶柏南碍于她室友在，什么也没说。
“你他妈看上瘾了？”角落的餐桌爆发男生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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