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了决定的同时,他不再带着她在街上浪费时间。
“家?”
酒店是不会被用这个字眼称呼的,林知愿有些奇怪。
“我二十岁之前都在这里,当然在这有家。”
傅屿承搂着她往车行道走,直接带她上了一辆路边的保镖车。
“去里萨庄园。”
国外的别墅是傅屿承的爷爷选址和打理的,他在这里度过了短暂而惬意的前半生。
直到爷爷逝世,傅家的私生子死光,他父亲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把他接回国。
比起国内,傅屿承显然对国外的庄园更加熟悉,也更加喜欢。
从他回国后,这里的庄园就处于了常年无人居住的状态,除了每周会来一次钟点工打扫房子修剪草坪,平时半点人烟都没有。
他带着林知愿往里走,穿过一层层的薰衣草花海。
淡紫色的花束蹭着林知愿的裙摆,浅浅的熏香缠绕上她裸露的脚腕,一点点蔓延到鼻尖。
让她从被引起不快回忆起就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林知愿的肢体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僵硬,脚下的步伐也舒缓了些。
傅屿承依旧在迫不及待拉扯她进别墅,保镖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他带着她进入客厅,还不等林知愿仔细观摩这里的装修和摆设,又脚下不停地带她往楼上走。
“带你去看下我的书房。”
林知愿不明白书房有什么好看的,但她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便只能无奈地跟着。
傅屿承很快便把她带进了书房,推门而入,一股木质的沉香扑面而来。
这里的家具木材选用的很好,本身自带一股沉淀,稳重的香气,有驱虫防潮的功效。
刚进门,入眼看到的便是在书柜上和墙面上摆了一排又一排的各种奖状。
年少时的傅屿承也不知是和谁较劲,酷爱参加各种比赛,每逢比赛,必要拿奖。
次数一多,这里便专门有个书架是为了给他放那些装不下的奖杯。
林知愿以为他是有意炫耀自己过去的成就,刚想配合地过去细看一下那都是些什么奖。
腰间却已经一轻,她被傅屿承抱起来,放到了书房内的书桌上。
“你做什么?”
家具有清扫工定时处理,这里算得上是干净无尘,但傅屿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林知愿吓了一跳。
傅屿承没答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打从回到这座庄园起,他脸上那种惯常带笑的神情就消失了。
周身的气质却反而变得放松很多,就仿佛是脱下了一层不得不带的面具。
“愿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知愿无措地抿唇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她不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她是只记得不好的事情。
那个警察的手铐只是一个触发点,让本已被淡化的痛苦刹那又回到了她的记忆里。
就像一根被埋藏于皮肉之下的针,随着生长,渐渐和人的皮肉混为一体,时间一长,人也会当它不存在。
但当偶尔被触碰到了,还是会疼,而且是不经意之间被扎一下子,要比有准备的疼还要更加深刻。
所以她有刹那的应激反应,有那么一刻,的确是对他有些厌弃的。
林知愿不答话,傅屿承便明白了,他也不再坚持问,只是把她固定在桌子上,然后朝着她身前缓缓地跪下身去。
林知愿起先还略显茫然,等他再有动作她便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她红了脸,挣扎着要离开。
“傅屿承,你别这样。”
她努力地想要后退,碍于被他控制住腰肢,一点离开的空间都没有。
她想推开他,可他力气那样大,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还是无奈地偏了头,五指埋在他发丝里,无意识地揪着他的碎发,也说不清是在往外扯,还是在往下按了,她已经没了力气。
眼眸浮现层层破碎的水光,怔怔望向周围空间,阳光透过百叶窗,撒下一层金色的光,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她在光影中看到他的件件奖状。
隐约之间,她甚至还看到了他拿着奖杯的照片,那时他还很稚嫩,五官精致,姿态轻蔑,一身锋芒毕露的倨傲。
现在那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此时竟跪在她的面前,极尽讨好的手段,姿态低下至尘埃里。
难耐的轻哼了一声,林知愿咬死了唇瓣,在两极反差的享受中,眼中淡出生理性的水光。
直到脑海中一道白光浮现,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她闭眼,失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书桌上,缓和的微微张着唇瓣喘气。
良久,凌乱的衣服被人整理好,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为了那些事怪我了,好不好?”
她红着脸,眼中水光浅浅,她还能怎么办呢,用尽全身力气,也只不过是在看出他想亲她的意图时偏了下头。
“别亲我。”
顿了顿,她羞愤道:“最近三天,你都别亲我。”
傅屿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把脸埋在她肩颈处蹭了蹭,轻咬她锁骨。
“不怪我了?”
林知愿不满地细思片刻,反问:“如果有歹徒一把火烧了你家花园里所有的薰衣草,而后又良心发现,开始往废墟里喷香水,你会原谅他吗?”
傅屿承一时词穷,沉默一阵,把她放开,他又跪下身去,林知愿这回是真的恼了,打了他两下反而被制住了手,他就是不为所动,开始再次讨好。
这次结束的时候,她彻底说不出话来,红着眼圈除了喘气什么都不想做。
傅屿承哄她:“那为了获取庄园主人的原谅,歹徒就每天都去喷香水,行不行?”
“你走开。”
她心有怨气,一脚踢在他肩膀。
力道不大,对傅屿承而言,便有些像是撒娇了,他勾着唇站起身,欣赏着她此时面色桃粉,染着细汗的美景。
“歹徒心诚,不得到庄园主的原谅他是不会宽恕他自己的。”
他带着少许笑意,盯着她缓缓道。
林知愿缓了阵儿,不咸不淡地跟他扯皮。
等力气恢复了些的时候,她眼睛开始往书房门的方向瞟,想要一鼓作气,离开这个要了命的地方。
傅屿承把她的举动收在眼里,提前把人牢牢搂进怀中,不让她乱动。
“缓过来了?我们继续?”
林知愿手脚并用的挣扎,再次被抱上桌子时简直是欲哭无泪,最后还是妥协了。
“别这样了,傅屿承。”
她红着眼睛道:“我原谅你,原谅你了。”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个无赖扯上关系。
偏偏嫁给他,还嫁了就不能离。
傅屿承终于等到她松口,眼神里却流露出少许遗憾。
林知愿警惕地盯着他神情,磨牙。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变态吗?”
傅屿承失笑:“怎么就变态了。”
他轻抚着她濡湿的鬓角,帮她整理散乱的发丝:“我还不是想多疼疼你?
林知愿羞恼地瞪他,咬紧了唇瓣,不发一言。
傅屿承知道她经不起逗,把她再次抱下桌子。
林知愿身上发软,软绵绵待在他怀里,面色微愠,眼神却蒙着层潋滟的光,清冷不复,像醉了酒。
他看的心情愉悦,又止不住地想要跟她分享他过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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