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环视过台下,宛若对某一个人说。
“谢谢你,让我看清。”
五年来,这是江羽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也是最洒脱的一次。
温稚鱼却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她的报复,在江羽那里成了救赎,可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她真的毁了江羽。
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江羽了,有的只是被困在某个家庭里的玄鸟。
第26章
LM顶流江羽退圈,微博再一次炸了。
网上期期艾艾地都是哭声。
“我曹不要啊,我才喜欢上你,怎么就退圈了?”
“怎么会有人在最火的时候退圈啊,我不管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
……
热搜上并排着一列等你回来,可惜主角始终没有回应。
从那天之后,江羽便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的半分信息。
这个“没有人”里自然也包括陆木子。
她在三天后堵在了温稚鱼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脸色憔悴的不像样子,她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问温稚鱼。
“你知道江羽在哪里吗?”
温稚鱼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从她旁边走过。
陆木子扯住她的衣袖,五官愤怒到扭曲:“你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已经说了是我的错了,你为什么还是要那么对他?”
温稚鱼嗤笑道:“我怎么对他?对他狠吗?可他为什么要谢我呢?”
她一步步紧逼:“你以什么身份来这里质问我?她的朋友还是背着他去堕胎的情人?”
陆木子脸色瞬间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温稚鱼笑着,眼底却万分冰冷,“与你无关,我警告你,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计较,但是你再来烦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陆木子后退了两步,不甘心地离开了。
温稚鱼有些疲倦地回家,温巽正坐在沙发上。
她对温稚鱼对付江羽的手段非常赞许:“对付敌人,攻心为上,稚鱼你长大了。”
温稚鱼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今天不是要去俞家吗?”
“对。”温巽叹了口气:“先去见见吧,实在不行,再说。”
这个再说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是不像承诺的承诺。
温稚鱼知道温家现在的情况,也没再说什么,跟着一起上了车。
俞家家大业大,豪横的不像样子。
在郊区买了一座山头,上面并排着几十座别墅,住着两百多个保镖佣人,只为服侍主园中的两个人。
俞家的现任当家,和俞家未来的接班人。
饶是温稚鱼见惯了富饶的名利场,也还是免不了惊叹。
佣人将他们带进客厅,一位样貌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是俞家的当家人——俞旻。
俞旻见他们进来,十分客气的起身迎接。
“这就是稚鱼吧,十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温稚鱼这才看清他的长相,十分眼熟,眉眼之间的冷峻很像一个人。
她礼貌地喊道:“俞叔叔。”
俞旻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他们坐下。
温巽倒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道:“上次您说要洽谈一下婚事,恰巧稚鱼不在,这次大家聚在一起,看要怎么个讨论法。”
“现代社会娃娃亲本来倒也不作数,只不过是老爷子定下的,还是得尊重他老人家。”温巽笑容有些僵硬,俞旻看了一眼温稚鱼,话头一转。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古板之人,最终还是得看两个孩子的意见。”
第27章
“正巧最近俞弦也回来了,让两个孩子见一面,若他不愿那就算了吧。”
俞旻依旧礼貌的笑着,只是这话语只见多少夹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温稚鱼默默攥紧了手,这是根本没考虑过她的意见。
婚事能否做定,全靠他儿子心意。
温巽察觉到她的情绪,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慰。
笑着说:“好,先让两个孩子见一面吧。”
这是缓兵之计,温稚鱼知道姑姑的想法,要让俞弦看不上她,这件事婚事就算完了。
想必这么个大家族的少爷,不会随随便便看上一个陌生人。
她心安了一些。
俞旻喊来佣人带她去找俞弦,自己则和温巽聊起了一些公司事宜。
温稚鱼跟在佣人身后,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去给皇帝侍寝的妃子。
只是越走越不对劲,她们一步步走出了别墅,往山里走去。
她喊住前面的人。
“这是去哪里?”
那佣人礼貌地回应:“少爷平常喜欢待在山里。”
温稚鱼点头,觉得这位少爷脾气挺怪的。
她一路走一路观察,发现这个山头的所有佣人无时无刻都在笑着,嘴角的弧度,身上的穿着,像复制粘贴的一般,虽然是笑着却机械地没有一丝生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一定不能让这场婚事办成,否则要一直生活在这种地方,恐怕真的会疯。
佣人带她进入了山头的深处,温稚鱼在一次感叹俞家的富有。
这里竟然有一个人工湖。
旁边只有一座别墅,温稚鱼想那应该是俞弦住的地方。
“这里我们不能进去了。”
佣人示意她进去,自己则走了回去。
温稚鱼抿唇,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传来悠扬的小提琴的声音。
声音是从二楼传过来的,温稚鱼一顿,抬脚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房门虚掩着,她紧张地抬手敲了敲。
心中思考着以什么作为开场白。
小提琴的声音停了,她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穿过门扉。
“我说过,别来打扰我。”
温稚鱼手僵在了原地,心中酸胀的像要爆炸。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江羽!
她猛然打开门,门内的人不悦地回头,却在看见她时转换成了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间里凌乱不堪,乐谱与乐器散落在地面上,江羽苍白着脸,站在阳台边上,风吹过他的衣角,像是要带他走一样。
温稚鱼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俞弦?”
江羽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温稚鱼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她只觉得世界太小了,小到所有的事情竟然都跟江羽连接在了一起。
她在心里跟过世的爷爷说,你这次真的坑死我了。
江羽想起之前俞旻跟他说过的婚事,想来温稚鱼是为这个而来。
他垂下眼睛,重新转了回去。
“你走吧,婚事我会跟他说明的。”
温稚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抱歉,江羽……”
江羽静静地看着窗外:“这是我应该对你说的。”
温稚鱼说不出话了,江羽不知道陆木子做了什么,她也不想再向他解释过去的事情。
过了今天,他们之间不会再有联系。
可是当她看向江羽耳垂上的伤痕,为什么心底还是会泛起阵阵剧痛呢?
第28章
五年前,
自从在会场外再见到江羽之后,温稚鱼的心就仿佛系在了那个少年身上。
她每天都在期待着湖边重新出现那个少年的身影。
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
直到有一次在她单独巴黎的小巷中,被几个混混拦住了去路。
那个少年再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将她护在怀里。
以弱小的身躯独挡住四个人的攻击。
那几个人走后,温稚鱼哭着送他去医院。
江羽满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却亮的出奇。
他说:“我写的第一首歌,你愿意听吗?”
他问的很认真,像是在邀请她分享自己的一半灵魂。
温稚鱼哭着点头,郑重地许下承诺:“我愿意。”
他的每一首歌她都愿意用心感受,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
从法国阳光灿烂的街头,跟随着他一路下落到首都的地下室。
看不见阳光,江羽就是她的光。
江羽也曾经说过:“你是最懂我的人。”
她一直都是。
她说:“陆木子有跟你说过,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假的吗?”
语气一如当年温柔,江羽盯着她。
温稚鱼继续说道:“为什么会怀疑我?你明明说过我才是最懂你的人,可惜你却不懂我。”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我们现在真正算得上好聚好散。”
温稚鱼踩过撕碎的乐谱,轻轻抱住了江羽。
她的声音轻如微风,像是抽走了自己的灵魂:“再见,江羽。”
她喜欢江羽,江羽却只喜欢能懂他内心的人,这个人没有特定,不是某一个人。
这个人曾经是温稚鱼,将来或许他能遇见另一个懂他的人,或许会一辈都遇不到,不管怎样,温稚鱼依旧喜欢着他,但却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她花了五年时间去治愈江羽心底的孤寂,成为他成长路上的阶梯,现在她也要寻求自己的自由,从此脱离江羽的魔咒,开启新的人生。
一滴眼泪滴落在温稚鱼的脖颈之上,滚烫到她的眼眶也热了起来。
温稚鱼跟随着温巽离开了这里。
俞旻依旧在笑,没有任何的情绪的变化。
到山脚下时,温稚鱼从窗户中看着这座山头渐行渐远。
像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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