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何不先从国公爷那儿入手,暗示打探一番,如此一来,既给了国公爷时间去周旋,还能卖国公爷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啊。”
张元海一听,对啊,这苦主宋青青,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女儿,先前接下这状纸也都是看在和宋廉同僚一场的份上,可没想到案件的最后竟牵扯到了国公府。
那就不得不慎重了。
聪明人都知道,在宋廉和国公府之间,该选择保谁。
于是,张元海趁着退朝的空档,找了个机会,暗搓搓地向国公爷沈定州暗示了一番,说最近京中闹的沸沸扬扬的锦仁堂的事,牵连到了贵府的女眷,还请国公爷回府了解一番,给京兆府一个说法就行。
国公爷是一头雾水,还以为是许氏暗地里做了什么事,回府朝许氏旁敲侧击一番,可没想到许氏对那锦仁堂的东家评价很高,说与那黎月甚是投缘等等。还说过几日想将人请来府上为老夫人诊治。
至此,国公爷不得不对许氏道出实情。
“此事恐怕不行。”
许氏一脸疑惑,“为何?”先前那黎月分明答应的好好的。
国公爷这才将锦仁堂发生的事告诉了许氏,最后还说到了张大人给tຊ自己的暗示,说是牵连到府上的女眷,希望许氏能将后院全部整顿一番。
许氏眼皮一跳,随即想起来,那宋青青,先前不是和鸢儿关系不错么,难道是……
带着疑问,许氏并没有直接去找沈鸢,而是先让人唤来了沈鸢身边的丫头,巧云。
巧云来到碧霞苑的时候,就看到许氏高坐在上首,张嬷嬷亦是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门外还守着两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婆子。
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巧云不由得有些慌了,她目光躲闪,带着几分紧张和颤抖,朝许氏行了一礼。
“奴婢见过夫人。”
“大胆巧云,国公府待你不薄,可你竟敢背主,在十公主的生辰宴上朝那宋家姑娘投毒,简直是其心可诛,来呀,将此贱婢给我绑起来,立马找人发卖了出去!”
张嬷嬷率先发话,对着巧云就是一顿斥责。
巧云惊恐的抬头,只见许氏一脸从容的品茶,一旁的张嬷嬷则是满脸严肃,她忙哀求道:
“夫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这件事……这件事是小姐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呀夫人。”
许氏和张嬷嬷交换了一个眼神,张嬷嬷会意,继续朝着巧云发问:
“哼,都死到临头了,竟还敢妄想往小姐身上泼脏水,巧云,你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大小姐和那宋家姑娘无冤无仇的,她有何理由要下毒害对方,一个不慎,可是会影响到整个国公府的声誉。你当大小姐是傻子吗?”
“不是的嬷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小姐看不过锦仁堂的东家黎月,觉得她在宴会上抢了自己的风头,所以才……”
巧云虽说是沈鸢的丫鬟,但她的卖身契是掌握在主母许氏的手里,未来的命运要怎样,不过是许氏一句话的事。因此,根本无需用刑,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家小姐为何因妒生恨,又是怎样和黎月产生的一系列交集,全都说了出来。
许氏听完之后,许久没有出声。
其实根本无需验证,她知道,巧云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鸢儿已经贵为国公府的嫡小姐,为何却要跟一个毫无背景的商女去纠缠,甚至不惜使出这等下作的伎俩。这一刻,许氏心里是说不出的失望。
这些年来,她把沈鸢当做亲女儿一般疼爱,请了最好的女夫子教导规矩礼仪,还有琴棋书画。而沈鸢确实也很努力,小小年纪便才名远扬,如今更是觅得了一门好亲事。可现在看来,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
张嬷嬷见许氏情绪不对,忙挥退了巧云,等到没人的时候,关切道:
“夫人可是在担心,小姐嫁到侯府以后收敛不住性子?”
许氏叹了一声,“是呀,鸢儿从小就养在我身边,可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只凭着一时之气就朝无辜之人下手,还记得上一次,她明里暗里的暗示着我,去找锦仁堂的麻烦吗?”
张嬷嬷回想了下,“可是上一次说世子和黎姑娘走的很近的事?”
许氏点点头。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鸢儿就对黎月起了心思。只是自己未曾发觉罢了。后来亲自去了趟锦仁堂,不仅没有找黎月的麻烦,回来后还对她评价颇高,甚至带了一马车锦仁堂的东西,想必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鸢儿便开始筹谋了。
不然,谁会带着毒药前去公主府赴宴。显然是一早就让巧云准备好的。
“夫人,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国公爷那边,可还等着回复呢。”
许氏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道:“暂且就把巧云交出去吧,鸢儿不傻,她会知道我为何这么做。”
张嬷嬷仍旧有些不放心,“可这样一来,大小姐她……”
许氏苦笑了一声,接道:“你是担心她会不会怨我,对吧?”
“怨就怨吧,她做出这样的事,我没让她亲自抄写女戒反省自己,已是仁慈,这丫头,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了,总得要叫她学会成长,否则,将来若是嫁了人,岂不是要结仇?”
张嬷嬷点点头,夫人的话亦是有道理的,当即感叹道:“但愿大小姐能明白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第93章 你怎么会来国公府?
巧云被带走之后,沈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母亲知晓了,她当即再也坐不住,放下手中的嫁衣,亲自去厨房盯着下人做了一碗许氏爱吃的羹汤,就前往碧霞苑。
却不料吃了闭门羹。
张嬷嬷双手交叠在前面,一板一眼的吩咐道:“大小姐请回吧,夫人今日有些头疼,喝了安神药已经早早就歇息了,有什么事,可以明日再说。”
沈鸢以往来母亲的院子,都是一路畅通无阻,何曾被这般阻拦过,她站在那里,只感觉无比的讽刺。
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只是一时糊涂犯了点错而已,母亲竟然狠心至此,连院门都不让她进。
沈鸢紧了紧手里的帕子,压制着内心的酸涩,朝着张嬷嬷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母亲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望母亲。”
当晚,许氏在得知晚香阁已经先后换过两套新的杯盏,不由得摇了摇头,暗自道:
看来,她终究还是在怨我。
——
翌日,京兆府尹张元海亲自带着人,将锦仁堂的封条取了下来,并朝着周围的百姓们解释道,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现如今已经查明,锦仁堂所售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是被人后期投毒的。这才解下封条,示意锦仁堂可以继续营业。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声称张大人是包公在世,断案如神。
张元海收获了一波名声,就打道回府。锦仁堂得以继续营业,而且生意比之前更为火爆。
许氏这边听闻后,特意命张嬷嬷前往锦仁堂送上了一份厚礼,以表达对月离的歉意。毕竟这次月离也算是被国公府牵连。许氏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月离看着堆放在案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有年份已久的人参,鹿茸,还有珍宝阁最新款的珠宝首饰等,按照当下的市场价估算的话,起码得好几百两银子。
月离再一次感叹许氏的大气和国公府的底蕴。她从中挑选了两样药材,其余的,说什么也不肯收下。
不仅如此,张嬷嬷还代为转告,问月离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府一趟,给老夫人诊治。
月离安排好手上的事情后,将时间定在了第二日。
因此,翌日一早,当沈鸢在祖母那儿请安的时候,就看到两日未见的许氏,身着一袭刺绣妆花裙款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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