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浆不说话了。
犹豫长时间没等到回答,他们就转身离开。
之后呢,姜浆无数次去窥探她的生活,她和那个冒牌丈夫手牵手一起去小区散步,取菜,然后——
夜晚吃过饭后,在人很少的小路上散步,路灯昏暗,他们说着一些闲散的话,接着在某次忽然的对视中,他们停步,交换一个吻。
她脸上弥漫红晕,从前那双只有虚无的眼中终于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却依然叫人不满。
之前,总有人不满她一点情爱都不沾,可等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喜欢上了别人,又觉得心脏抽痛,如万箭穿心。
她的爱……她的笑……她亲昵的抚摸……
姜浆像见不得光的东西,在暗中窥伺着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她真正爱一个人,会不自觉去照顾对方,宠爱对方,连一点猜忌与有可能让对方感到不安的存在都不会有。
荣易无数次碰壁,她说的话那样坚决不留情面,是冬天的冰。
但面对她的爱人,她是山水,将爱人圈在自己建造的温柔乡中,无尘无染。
——为什么?
姜浆啃咬自己的指尖——为什么?
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连“它”都被唤过来了。
诡异还从未见过它的傀儡这样被一个人类牵扯着那些情绪。
本来它是不懂爱的,面对那个乌合,也只不过是突如其来的占有,想将对方容纳进这个世界,所以无论是她的“丈夫”“追求者”还是“朋友”,这些只不过是它的工具,它根本不在意。
可现在,小傀儡强烈的不甘居然都让它也有了几分触动。
再看司琛,它有了一点不喜。
为什么它当初要给她设置个什么“丈夫”呢?
不过无所谓,反正这里的一切,都由它掌控。
诡异恶劣的对姜浆说:“你想代替司琛么?”
“代替他,去她身边。”
姜浆晃神,但随后就了冷静的问它:“你又要干什么?这一切不是都在你预想之中吗?”
“嗯……也不全是,比如,我没想那么快将她同化的。”诡异顿了一下,回想了一下,然后说:“不过,没关系,她很美味,就算吃得快了点也没关系。”
“——不过,我觉得,既然都已经属于这个世界了,那她不应该有什么私有物对么?比如她的丈夫?”
诡异说完,歪头静静倾听了一会儿。
姜浆什么都没说,听到它的话表面也没有任何波动。
可诡异咧开嘴笑起来:“嗯……冒牌货?不该得到这些的人渣?哦——小兔子,你这么嫉妒啊?”
直到这时,姜浆才突然愤怒起来,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闭嘴!我叫你闭嘴!!!”
“你——你才最该死!最卑劣的东西!”
“嗯哼?”诡异丝毫不被他的话所刺激到,它围着他绕了一圈:“哎呀,明明是被我幻化出来人形的,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不如,叫我那时候就死。”姜浆知道他不能引起它一点情绪波动,于是就低沉下来,刚刚的暴怒不复存在。
“所以呢?”诡异最在乎的根本不是他想怎样,它催促:“所以呢?你想吗?你想得到她吗?”
“……”
“……”
姜浆怔怔的看向虚空,片刻,他问:“……怎么做?”
诡异笑出声:“哈哈哈哈,这就交给我吧,小兔子。”
它舔了舔嘴角,说起来,它也很想知道——“亲吻”是个什么东西呢?
作为诡异,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所以篡改一些记忆,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夜晚,当一众人睡觉的时候,他们的记忆就被悄悄更改了。
——
——
第二天早上,姜浆蹲在床沿,看着床上的乌合还有点懵。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下她的脸,温软的触感那么清晰,于是他才终于接受了这个事情——现在,她是他的妻子。
“……阿合。”
姜浆喃喃着,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脸贴着床单,眯了下眼睛——真好啊……虽然这一切都是切切实实偷来的。
他叫别人是小偷,是冒牌货,可轮到他,他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甚至这一次是他明明确确想要的结果。
他心满意足,而乌合终于缓慢的睁眼。
她大脑空空的凝视着虚空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后知后觉到床沿的这个人。
“……”
乌合迷茫的看着他,另一只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却感觉有些怪异。
“姜浆?”她叫了一声。
他就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来,异色的眼睛掩藏于长长的刘海下,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弯眼笑起来:“阿合。”
“阿合,阿合……”
她终于又愿意理会他了,目光也长久的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真好啊……
“阿合——啊!阿合要吃早饭吗?我现在去做!”
姜浆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站起来迅速跑了出去。
……冒冒失失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乌合忍不住笑了一下:明明平时很正经——
嗯?
她起身,摇了下头,脑海中的记忆很清晰,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对方应该更稳重一些?
她摸了下自己的无名指,却空空如也。
“……戒指呢?”
乌合盯着空空荡荡的左手,有些疑惑。
而右手那个兔子戒指虽然看起来漂亮,可实在不像是婚戒的形状。
她记得,她应该是有个戒指的,就戴在手上。
乌合先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然后走出卧室,厨房那姜浆正在里面做饭,而她在这个房子里走了一圈,明明每一处都能和记忆里的对上,可她依然觉得有些陌生。
是错觉吗?
她不自觉的就走向门那个位置,然后将其打开。
咔嚓——
开门声没有传入在厨房做饭的姜浆的耳朵里。
当她拉开门时,对面的门同一时间打开。
……
司琛早上起来后总有哪里感觉不太对。
他起床后下意识就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侧——那里有什么?那里明明应该什么都没有。
可心头莫名涌起烦躁,司琛直接起床去洗脸。
冷水往脸上扑了两下,他目光落到自己的手那。
左手空空荡荡……
它应该是空空荡荡吗?难道不应该有个装饰吗?
装饰……
什么装饰?
他是个普通职员,在这里买了房子,出差回来过节,刚好碰上小区被封——这一切都没错。
司琛洗漱完看着自己的房子,却只觉得哪里都不对,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比如睡觉没睡好,他或许应该出去散散步。
他走向门那,然后拉开它——
如此巧合,两个人对视三秒。
乌合看着这个邻居,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她移开了视线。
而司琛……
他看了她很长时间,那种感受很难描述,强烈的让他感觉到震惊。
就像缺失的一角终于被弥补,叫嚣着他应该尽快去靠近她,讨她欢心,和她交谈——
可问题是,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自己那个胆小邻居的妻子。
他看的时间太久了,引来对方的疑问:“……怎么了?司琛先生?”
“……”司琛……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他们应该这样称呼彼此吗——“小姐”“先生”然后友好打个招呼,各自擦肩而过……
“对不起……”
司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这不像他。
“我只是,头有些疼,抱歉乌合。”
他在末尾的称呼纠结了一秒,还是选择不加什么小姐。
“哦,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和保安那里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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