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姝只觉心口像是被堵住一般窒息
她艰难问道：“这么年轻的护工，可靠吗？”
楚翊然眼神微变：“先试用一段时间吧，如果还行，就一起带去海城吧。”
夏月姝心口刺痛着，仿佛意识都痛得模糊了。
她苦笑一声，说：“好。”
楚翊然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同意与否，还重要吗？
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回退，夏月姝靠在窗边，任泪水模糊了视线。
转院需要提前三个月申请。
第二天，文芊芊就迫不及待地搬进了家中。
早上夏月姝一起床，便见楚翊然已经坐在了饭桌前。
文芊芊将果汁放在他面前，指尖轻划过他的手背，楚翊然躲也没躲。
四目相对间，满含柔情。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被小三登堂入室，她大概是第一个。
夏月姝心口刺痛，僵硬地坐在桌前，指尖陷入掌心。
文芊芊脸上挂着张扬的笑意：“太太早。”
夏月姝看着桌上的果汁，心底一沉：“家里早餐习惯喝豆浆，去换一杯。”
文芊芊意有所指：“豆浆是好，只是喝久了，总是会腻的。”
她将果汁递给夏月姝，挑衅般地说道：“而且先生更喜欢喝果汁。”
夏月姝喉中阻塞，她攥紧手。
“如果连女主人喜欢喝什么都弄不明白，那你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这……”文芊芊脸色一僵，看了眼微微皱眉的楚翊然，不甘地收回手。
却在触碰到夏月姝的手时，突然松了手。
玻璃飞溅，文芊芊的手上霎时出现一道血痕。
楚翊然猛地站起来，紧张地抓过文芊芊的手，呵斥道。
“夏月姝，你干什么？”
冰冷的果汁溅在夏月姝的腿上，寒意透入心脏。
她看着楚翊然为文芊芊紧张的样子，心脏被攥紧了般疼痛。
良久，她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是啊，我在干什么啊？”
楚翊然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还在执着什么……
这一场博弈，她输得彻底。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眼底一片酸涩。
接下来几天，楚翊然还是护着文芊芊，三人之间的氛围僵到了极点。
这天上午，楚翊然去了医院。
文芊芊推开卧室的门，炫耀地说：“这几天看清楚了吗？”
夏月姝攥紧手，抿唇道：“让你当情人的保姆，他就真的爱你？”
文芊芊神色一僵，旋即笑了，从手机里翻出相册，摆在夏月姝面前。
那相册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文芊芊和楚翊然的合照。
她从未见过楚翊然笑得这么甜蜜幸福。
夏月姝只觉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结了。
文芊芊讥笑着看她：“他跟你说过多少次加班，我们就在一起多少个夜晚。”
“他说他早就过够了无聊的生活，看够了你的脸。”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以为你在他心里算什么东西？”
一字一句，都如钝刀子狠狠剜着夏月姝的心。
她疼得再直不起腰，攥紧手，哑声道：“这是我们的事！”
文芊芊唇角微扬：“你还觉得和他是‘我们’吗？他有哪一次在我和你之间选择了你？”
夏月姝浑身一震，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了。
文芊芊看够了她苍白的脸色，往外走去：“奉劝你自己离开，还能留点体面。”
夏月姝僵硬地站在原地，凉风一丝一丝地落到皮肤上，空落落的冷。
“哪一次，选择了你……”
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只觉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
喉中腥甜又涌了上来，她慌忙跑去卫生间，却不慎撞到书架。
一本笔记本砸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是五年前两人买的未来日记。
那时她希冀地写下未来，满满当当的全是楚翊然。
楚翊然的本子，从来都是一片空白。
可此刻，风吹过书页，夏月姝看见里面写下了斑驳的字迹。
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芊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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