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汐没有回答她，快速穿好衣服出了门。
她走出女生宿舍的时候特别小心，还专门先看了看薄砚山是不是走了。
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也是。
直到在公交车站和薄砚山回合，确保身边没有同学校的其他人在，这次安心地过去打了招呼。
“嗨，学长，让你久等了。”
薄砚山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或者说，从收到她发来的消息的那一刻，他就在期待和她的见面了。
是有点久，薄砚山从来没有觉得一下午这么漫长过。
但好歹是等到了。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不，不久。”
薄砚山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笑。
而舒念汐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笑。
这样温柔的一个笑，让舒念汐骤然地愣住了。
就在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少跳了一拍。
又是这个眼神……好像他深爱着她，好像他已经爱了她很久，
可两人明明才第三次见面。
但很奇怪，舒念汐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她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学长，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在酒吧之前。”
薄砚山怔住了。
他慢慢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吞咽了一下喉咙。
沉默片刻，他一字一句：“舒念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第34章
晚上八点，舒念汐回到了宿舍，
她一回来，敷着面膜等了一晚上后续的蒋雪盈就冲了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和薄砚山的甜蜜约会怎么样？”
舒念汐长叹一口气，把包丢在椅子上，没好气地回答：“不怎么样。”
“我怀疑，他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蒋雪盈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回答，
她摸了摸脸上的精华：“不能吧，他可是打破了记录的，那高分，今年都没有人能打破。”
舒念汐把下巴搁在了桌子上：“我不是说他的智商，我是说……总之他脑子肯定有问题。”
她想起那段对话，猛然又直起了身子：“我不是说觉得他有点熟悉吗，我就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蒋雪盈凑近：“怎么说？”
舒念汐学着当时薄砚山的模样：“他问我，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他说什么，其实我们前世是恋人，所以彼此会觉得熟悉。这不荒唐吗？所以我说，他脑子肯定有点问题。”
蒋雪盈怔了怔，随后大笑起来，连面膜都褶了。
笑了很长时间，她才堪堪听住：“那你们吃饭吃得怎么样？”
舒念汐想了想：“都很好，他很绅士，也很礼貌……不过我还是说实话了，希望他对我不要特别关注，而且……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
另一边，男生宿舍。
“什么，学妹拒绝了你？”于念究听完薄砚山的复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薄砚山颓废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吃完饭后，舒念汐对他说的那句话。
她说，希望能保持距离，不要再给她造成困扰。
还说，她很相信一见钟情，但这几次见面，她对他是真的没有感觉。
所以以后还是做朋友吧。
于念究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再怎么说，薄砚山也是学校里大部分女生都爱慕的对象。
这一次约会，于念究以为就算薄砚山没能立刻抱得美人归，两人的关系也应该更进一步了。
结果薄砚山被拒绝了？
他竟然被拒绝了！
于念究在宿舍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一下站定，认真地问：“我能把你被拒绝的事发到学校表白墙上吗？”
薄砚山没理会他，抬手遮住了眼睛。
在舒念汐跟他说做朋友之后，他的心脏就一阵一阵的刺疼。
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咬，鲜血淋漓的。
是不是他太着急了，那句前世今生吓到了她？
也是，她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面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是该多一些戒备。
他的反应还是太过了。
薄砚山摁住心口，任由那又酸又麻的感觉蔓延全身。
一旁的于念究看他这幅模样，犹豫着开口：“砚山，你该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
薄砚山放下手臂，眨了眨眼：“什么才叫动心？”
“就是你现在这样了，所有的情绪被人家牵着走，她高兴你就高兴，她难过你就伤心，人家答应跟你吃饭的时候你容光焕发，人家说还是只做朋友吧，你就丢了魂一样。”
于念究装作老成地说。
薄砚山想了想，点头：“那我就是动心了。我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
很明显于念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顿了顿，扶着下巴分析：“慢慢来吧，那就先从朋友做起。”
第35章
之后一个月，薄砚山听了舒念汐和于念究的话。
在外保持距离，绝不逾越。
在内不多发消息，除了学术上的交流，薄砚山连一句早安都没有给人发过。
这的确是舒念汐想要的。
但是……
“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很别扭呢……”舒念汐在研究的第一阶段结束后，走出实验室，扭头对蒋雪盈说。
蒋雪盈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人家光明正大要追你，你不让，说以后还是只做朋友吧，然后人家真的遂了你的愿，你又觉得人家根本没喜欢过你，对不对？”
“你心里有落差了，对不对？”
字字都说中了要害。
但是舒念汐不想承认。
她低下头掐了掐手心：“不是……算了，我看见他还是有种很厌烦的感觉，没有理由，像是我本来就该讨厌他一样，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蒋雪盈才不信：“你就嘴硬吧，要是薄砚山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话音未落，两人被拦住了去路。
团队里一个大三的男生朝舒念汐微微一笑，成熟的气质往外散发：“舒念汐学妹是吗？我注意你很久了，认识一下？”
他伸出手：“我叫程江霄，大三的。”
蒋雪盈故意“哎哟”一声，用肩膀撞了下舒念汐。
薄砚山从实验室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眸色一沉，手里的实验报告瞬间被捏出深深一道褶皱。
身旁于念究顿了顿，侧眸看了薄砚山一眼：“小学妹果然受欢迎，这一个月是第几个拦她的了？话说，你还没有给她发消息啊？”
薄砚山没说话，但神情中很明显已经带着隐隐的怒气。
于念究当他是默认：“我让你慢慢来，没让你这么慢啊……不过小学妹以前都没搭理过别人，相信这一个也……”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舒念汐拿出手机，和程江霄加上了微信好友。
于念究暗道这可不好了。
刚这么想，旁边薄砚山已经黑着脸走了上去。
舒念汐嘴角刚想轻轻上扬，看见他走来，不知道怎么，竟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
但转念一想，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说是做朋友，但聊天的内容分明就是最普通的同学之间的交流。
这样想着，她就大大方方地对程江霄一笑：“那学长，以后还有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程江霄回以一笑：“这说的什么话，你已经很优秀了。”
薄砚山一个字都没能插进去。
于念究在旁边看得直着急。
看看人家的格局，再看看你！
薄砚山第一次觉得舒念汐的笑容那么刺眼。
因为这笑容不是对他的，也不是平时对别人的那样客套疏离的。
没等他开口，舒念汐像是才看见他一样：“薄砚山学长，你有什么事吗？”
有大事了。
但薄砚山不敢说出来，他怕说错话，舒念汐会更加不理他。
他沉默了片刻，薄唇微启：“晚上庆祝会的地址我发在群里了，晚上七点，不要迟到。”
硬邦邦地说完了，他转身就走。
于念究直接一掌拍在脑门上。
第36章
晚上七点，团队所有人都到达了约好的餐厅。
薄砚山和于念究还是最早到的。
于念究到了就帮薄砚山出谋划策：“到时候小学妹一来，我就拉着她坐在这里，然后你再过来坐下。”
“记住，你一个月都没有展开攻势了，再不追求，小学妹真的和别人跑了！”
“难道你想看着小学妹和别人在一起？”
薄砚山脑海里浮现白天舒念汐和那个程江霄站在一起的画面，心脏狠狠刺痛了下。
“不行。”
于念究点点头：“这就对了，绝对不能tຊ把小学妹让给别人……哎不说了，他们来了。”
餐厅陆陆续续进来很多人。
于念究左看右看寻找舒念汐的身影。
好不容易才看到，他立刻招手：“舒念汐小学妹！这里……”
话没说完，只见舒念汐和程江霄有说有笑地走去一边，及其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别说听见于念究的声音，舒念汐连身后的蒋雪盈都没理。
两人好像有个独立的小空间，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了外面。
于念究语噎地看向薄砚山。
果然，薄砚山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之后饭局上，不管大家在讨论什么，舒念汐和程江霄两人都没参与，而是就他们俩人聊个不停。
薄砚山始终看着舒念汐，味同嚼蜡，所以一口也没吃。
于念究深深叹了口气，恨不得上去敲他的头。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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