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到离婚两个字，心就像被撕扯一般的痛。
而现在听到，她竟然有一种即将回归自由的轻松感。
又过了两天，阳光明媚。
苏眉从邮差那儿得到了空军报名处的来信。
【初试已通过，请于三日后进行复试，注意事项如下……】
苏眉压下心中的激动，仔仔细细查看着。
突的，身后传来了容湛疑惑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苏眉下意识将信对折，回身看向容湛，敷衍道：“没什么。”
复试通过，才可以入伍。
苏眉的性子就是在事情没成之前，不会告诉任何人。
以前，能知道她秘密的只有容湛一个人，但现在已经没必要告诉他。
容湛扫了一眼苏眉手中纸张，没有再去问，而是转移了话题：“下周重阳节，我们一家人在家过好吗？”
苏眉想了想就应了下来：“好。”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如果通过复试自然很好，要是没通过，她就去上海试试考民航飞行员。
不论如何，过完重阳节，她都会走。
三天后。
苏眉如约来到了空军招飞试点处。
在经历了又一轮严格的体检后，开始笔试，试卷她做的七七八八，考完后立马开始空军基础测试。
其中一项防眩晕测试淘汰了不少人，好多人一下来就吐了。
随着一个个淘汰的声音响起，现场一片低迷。
“361号苏眉，出列！”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眉从人群中出列，大声喊道：“到！”
随后在教官的示意下坐上旋转机上，机器立即启动，苏眉只感觉身子瞬间悬空，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十分钟后，苏眉稳稳当当地从座椅下来。
现场的人都惊得瞪大了双眼，别人一下来就吐了，苏眉的身子居然连恍都不恍一下。
但下一幕，更加令他们目瞪口呆。
只见苏眉拿着球拍，走着直线，把乒乓球运进了远处的烧杯之中。
至今为止，这是现场第一个成功的人。
“361号苏眉，复试通过！”
苏眉淡淡一笑，她从小就很抗晕，过山车大摆锤都是小儿科，更何况这些日子又在公园练了那么久。
最终，这次招飞通过十人，男性8人，女性2人。
他们十人将在一周后进入飞行学院，进行长达三个学期的学习。
另一个女生很开心地过来和苏眉打招呼：“太好了，真没想到除了我还会有另一个女孩子。”
苏眉笑着，坚定回答：“我相信，以后的女性飞行员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天空星光点点。
苏眉拖着疲惫而兴奋的身体回家，经过一处暗巷时，却听到了容湛和凌曼争执的声音。
“容湛，你是不是还想着苏眉，为什么还不离婚来娶我？”
苏眉没有停下脚步，但容湛的回答还是随风飘了过来。
“我爱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感受着怀中空军录取书的重量，苏眉迎着星灯，微微一笑。
她的未来，是自由，是飞翔，是为国家贡献的一生
这未来山高路远，路上不会再有容湛。
所以不用停留，往前走就是了。
第8章
重阳节前一天。
一大早，容母便在准备祭祖的东西。
苏眉见容母正忙着，就对容湛轻声道：“我们下午去领离婚证吧？”
容湛正在整理着纸钱的手顿住了。
他喉咙发紧，下意识找借口：“再等等吧，妈刚出院不久，医生说不能受刺激。”
闻言，苏眉皱紧眉头，要是现在不能领证就只能等她暑假回来再领了。
但容母的身体又确实不好……
苏眉看了一眼容母。
她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好吧。”
反正最终都是离婚的，早晚都一样。
现在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是去空军飞行学院报道。
听到苏眉答应，容湛莫名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难得坐在一起吃团圆饭。
容母很是开心地举起杯子：“来，我们走一个，我啊，就希望你们俩越来越好……”
三人举起杯，还没碰，门就突然被敲响了。
苏眉前去开门，来的竟是凌曼！
她提着礼物，目光挑衅的看着苏眉道：“过节了，我来送个礼。”
苏眉一愣。
其实说来好笑，前世时两人从未正面对上，因为凌曼一贯是做出柔弱的姿态躲在容湛身后的。
所以苏眉也没想到，现在的凌曼会这么沉不住气。
凌曼说完就推开苏眉，施施然走进客厅，朝容湛笑道：“容大哥，我特地来拜访伯母……”9
话没说完，火冒三丈的容母拿起扫把就兜头往她身上打！
“好不要脸的狐媚子，小贱人，还敢上我家门！”
容湛忙上前护住凌曼：“妈，别打了……”
见状，容母更气了，扫把干脆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容湛的身上。
一阵鸡飞狗跳，见容母气喘吁吁，苏眉还是上前阻止了：“妈，算了。”
容湛松了一口气，他目光闪躲的朝苏眉道：“我……我把她送走就回来。”
说完，他便护着哭哭啼啼的凌曼离开了。
只留下乱糟糟一片的客厅。
容母生气拍着桌子：“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孽种……”
苏眉也无奈。
她原本想要好好告别的，结果却变成这样。
收拾完乱遭的客厅，苏眉回里屋收拾行李，心中踟蹰，不知道该怎么和容母说离开的事。
这时，敲门声响起。
门被推开，容母一眼就看到了苏眉身边行礼。
苏眉呆住了。
长久的寂静后。
容母却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想走就走吧。”
“眉眉啊，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原来，容母早就知道她要走了。
苏眉霎时间红了眼：“妈，我只是……一直不知道跟你怎么开口……”
闻言，容母也哽咽起来：“我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容湛对不起你。”
这一夜，苏眉和容母睡在一起，说了许多话。
而容湛，也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天明。
苏眉起身洗漱完，看了一眼熟睡的容母，便提着包准备离开了。
刚到客厅，门却突然被推开，容湛走进屋。
手里还提着一只打包好的烤鸭。
见到苏眉，他立即解释道：“凌曼受伤了，我昨天在医院陪她……”
孤男寡女，一夜未归。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个解释谁会信呢？
但苏眉已经不在乎了，见容湛还想说什么，她打断道：“我要出门了。”
容湛解释的话卡在喉间。
他顿了顿，才道：“那我把烤鸭留着，等你晚上回来一起吃。”
苏眉没有回答，推开门径直走了。
……
正午12点，位于北京郊区的空军飞行学院。
苏眉穿着74式空军军服，参加了新兵入伍宣誓会。
一行十人整齐站成一排。
面对五星红旗，苏眉面容庄肃地握拳至耳后宣誓。
“我宣誓志愿成为党和国家的人民子弟兵……若有战，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第9章
另一边。
京市，容家。
桌上的烤鸭已经冷了，苏眉还是没有回来。
容湛起身去找人，他来到苏眉工作的制衣厂，对着门卫大爷说道：“大爷，麻烦喊一下苏眉出来。”
大爷皱眉，上下扫视一圈容湛，知道这是最近热议出轨的男人。
他没好气说着：“苏眉早就辞工了，到别处去找吧。”
容湛愣住了。
他站在那儿，目光有些迷茫。
苏眉辞工了？她为什么辞工？
这些念头闪烁在他的脑海里，他试图想着苏眉会去那里？
但重生回来，他的心思全在凌曼身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苏眉。
站了半响，他只能再度回了家。
一抬眼，就见容母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坐在客厅，望着苏眉睡的那屋方向出神。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容湛心中陡然一紧，他大步跨了进来，声音干哑：“妈，苏眉……去哪儿了？”
容母侧目，凉凉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着：“走了，从军去了。”
听到这话，容湛瞳孔一缩。
“从军？她去从军怎么都不跟我说？”2
容母冷笑一声：“告诉你干什么？你和那个狐媚子打得火热，你眼里还有你老婆吗？”
“走得好。”
说完这句话，容母不想再看他，起身回了屋。
容湛站在房屋正中央，心中乱糟糟一片。
部队那么苦，苏眉能受得了？
她走了还会回来吗？
等等，他们还没有离婚，苏眉一定还会回来的。
上辈子极力想要离婚脱离她，这辈子却婚姻却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容湛想着，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好好和她谈清楚。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三年。
……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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