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嘴里迭迭骂道:“我不在,谁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去练车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苏亦泽嘴里一边骂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随即问着:“以后还敢不敢了?”
樊心野知道自己闯了祸,当即摇头,表示再也不敢了才罢休。
随后乖乖地窝在苏亦泽怀里,不吱声,任他摆弄伤口。
那时的宠溺与现在的冷漠,如天壤之别。
等樊心野回过神来,面前的男人早已离去,只剩桌上一盒药膏。
樊心野拿起那盒药膏一把扔进垃圾桶。
没有丝毫留念。
临睡前,樊心野又调出手机上的倒计时,算算时间,还有五天就能离开。
静姐发消息说,护照签证这几天就能寄过来,嘱咐樊心野好好歇歇。
樊心野心中苦涩不已。
以刘书艺的性子,一天不找事都不可能。
原来整日整夜期盼着的出狱之后的日子,竟然这么难熬。
7
次日一早,樊心野一醒先是检查了伤口,没有发肿,她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
随后,拿起笔,对着草图记下了做成品礼服还需要的布片和钉珠的部件。
听管家说,刘书艺今天在公司准备新品发布会的联络工作,应该没法找她茬。
樊心野拿着清单,将欠缺的礼服物料一一买回了家,她呆呆地摩挲着手中的部件,盯着桌子上摊开的礼服设计草图,有些失神。
回过神后,樊心野苦笑一声,将草图和物料全装在盒里,藏在床底下。
不怪她太小心,实是,现在的苏家对于她来说实在福祸难料。
三天后,樊心野的伤总算结了疤,虽然还有些疼,但是干活无碍。
樊心野正抹着药膏时,苏亦泽走了进来,面色一贯的沉静无波。
他薄唇轻抿,不带犹豫就提出了要求:
“明天是公司新品发布会的日子,你去现场帮忙。”
樊心野没有问做什么,只垂着头,乖觉地应了声。
苏亦泽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眼里一丝诧异,总觉得现在的樊心野变得话少了,可他没有追究的心思。
顿了顿,苏亦泽想到什么似的,又补了句。
“明天,你戴上口罩,不要和别人说话,也不要告诉别人你是谁。”
“就算有人问你的身份,你都不要说,记住了吗?”
苏亦泽话说得很慢,语调漫不经心,可一字一句落在樊心野的耳里。
振聋发聩,如遭雷劈。
她双眼骤然增大,寒意仿佛要从眼中喷出。
樊心野有些不明白,既然这么嫌弃她,为什么一定要她去现场?
听不到她回答的苏亦泽,面上扬起一抹不耐,又重复问了一句,音色更冷。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樊心野攥紧手心,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回应。
“我要你当我面,重复一遍。”
樊心野几乎咬断了牙,才咽下心中的憋闷,哑声一字一句,如苏亦泽要求一般:
“明天我会戴上口罩,不和别人说话,也不告诉别人我是谁。”
看到她这样乖顺,苏亦泽才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眼里的寒色稍缓。
临走前,他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明天是书艺第一次新品发布会,我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再送你入狱一次。”
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樊心野突兀地笑了一声。
她的嘴角用力咧着,撑到极大。
可眼里豆大的泪,还是颗颗滚落。
坐牢前,她以为最痛不过是加在身上的拳脚,伤筋断骨。
坐牢时,她以为最痛不过是被人捏着下颌无止尽的羞辱,自尊全无。
到如今,最痛的原来是被恋慕的人拿刀扎心,一次又一次。
因为苏亦泽这番严厉的教训,次日一早,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樊心野,一副棒球帽和工作服装扮,戴着大大的口罩只余两只眼睛在外。
怎么看,都是一个打杂人员。
任谁也看不出,她就是公司前任首席设计总监。
员工纷纷好奇,这个包裹严实的人是谁?
可樊心野牢牢记着苏亦泽的嘱咐,到最后实在不行,她不说话只摆摆手,暗示自己是个哑巴。
一众员工遗憾地摇摇头,才开始忙自己的。
十点,发布会准时开始。
几位模特开始上台走秀,台下媒体掌声不断,议论声也渐渐响起。
“这次的秀和以前的相比,灵气大减,他们公司这是没人了......刘书艺不行啊。”
“你声音小点,她现在可是苏总的未婚妻,有了这层身份,就算设计得再烂,也有人买单。”
听着他们毫不留情地批判,樊心野站在身后将口罩又往上拉了拉。
苏亦泽牵着刘书艺的手上了台,俊男靓女的组合,立马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两人在台上一顿感谢,地下员工忙着四处谈订单。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突地惊呼一声:
“项链!我的项链哪去了?”
8
“林总,怎么回事?”苏亦泽牵着刘书艺走到惊呼出声的女人面前问道。
“我新拍的翡翠项链不知被谁拿了......价值几千万呢!”林燕茹怀疑的视线一一打量周围的人。
“有没可能是她?”
刘书艺盯着人群里的樊心野,眼神一转,突地插口。
“这人鬼鬼祟祟,冒充我们公司员工,她可能就是小偷。”
这话一出,林燕如眼神一冷,立马扑上去掐着樊心野的领口,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我的项链呢?”
众人满是怀疑的目光,全部落在包裹严实的樊心野身上,带着隐约的鄙夷。
有人甚至喊着:“这人到底是谁?报警的了。”
林燕如见被她抓着的人不肯吱声,自然而然地理解为对方是默认了,顿时掏出电话大声嚷嚷:
“你再不把项链拿出来,我就报警了!”
樊心野眼里划过惊恐,记忆中被那些人欺负的画面纷纷浮现在眼前,她不要再回监狱,不要再回那个鬼地方!
樊心野止不住地轻颤着,濒死求救的眼神望向苏亦泽,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说句话。
哪怕一句。
可苏亦泽看也不看樊心野,反而当众拨起了110.
刹那间,樊心野从脚底冒起一股凉意,面色变得苍白,她死死盯着苏亦泽那张单薄的唇吐出无情的字眼:“这边有珠宝失窃,现有一名嫌疑人......”
后面的话,樊心野再也听不见。
直到掌心渗出冰凉的液体,她才陡然回神。
真可笑,明明是他命令自己打扮成这样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却摆出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
樊心野深深看了一眼苏亦泽,缓缓掀开帽子,摘下了口罩。
“我是樊心野。”
“林总,我没有拿你的项链。”
随着那张秀丽面庞的出现,整个现场都静了静。
谁也想不到,苏式公司前任设计总监,会穿得像个保洁员在现场打杂。
还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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