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暗卫的禁锢:“阑阑,你起来地上凉!你们放开我!”
李靳屿的视线缓缓落在叶阑阑身上,垂眼俯视着她,没有一点温度:“你就为了这种登徒子,跪下求我?”
叶阑阑心中一颤,但还是忍着害怕,咬牙求情:“求求你放了他吧……是我的错,是我让他来的。”
“您如果觉得我惹得王府蒙羞,我可以搬出去——”
“够了!”
李靳屿冷哼,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失望:“叶阑阑!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越大越放肆?”
“从今天起,你给本王禁足栖风阁!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见!尤其是卫岑。”
说完,李靳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栖风阁。
卫岑也被捂住嘴带走。
之后,叶阑阑真的被禁足。
忐忑中,叶阑阑迎来了三天后的赏花宴。
清晨。
叶阑阑被李靳屿派来的嬷嬷打扮得花枝招展,送上了马车。
车内,李靳屿罕见地穿了一身招摇的红色金丝锦袍,衬得人俊美无俦。
叶阑阑可是尝过他的威严无情,她不敢多看,坐下后也低眉垂眼,一副乖巧。
京都贵女们素来瞧不上她这个商户女,但以往类似的宴会她每次都去,心里想着多见些世面,学学那些贵女仪态,以求配得上李靳屿。
可今天她却是不想去的,却又不敢做出忤逆他的事。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车内却是一反常态地沉默,以前这个时候,叶阑阑总会拉着李靳屿东问西问,叽叽喳喳的像只活泼的百灵鸟。
可她今天异常沉默。
李靳屿眸色沉了沉:“怎么不说话,莫非还在为卫岑跟本王置气?”
“不敢。”
叶阑阑依旧低着头,指尖抚过自己袖口处精美绝伦的刺绣,没有看李靳屿一眼。
车内气氛更加冷冽。
大约是不耐烦了,一路上李靳屿没再说其他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
叶阑阑才松了口气,现在和李靳屿单独待在一起,比酿一百缸酒还累。
李靳屿先一步下了马车,朝她伸出手,但她这次却没有握住。
叶阑阑提着裙摆跳下车,乖巧站在一旁。
见此,李靳屿不动声色地将手掌翻回袖中,沉着脸吩咐:“进去后,切记男女有别,不要去男客那边,更不要见什么不相干的人。”
“是,轻儿记下了。”
叶阑阑低眉顺眼,交握在身前的手却攥得发白。
以前,她总爱想方设法地粘着他,他走到哪就跟到哪,抱着和他出双入对,最好能被人误解成一对的心思。
李靳屿这回特地点了她,大约是怕她再没眼色缠上去,惹得公主生气吧。
不过他实在多虑了。
重来一回,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走进花园后,叶阑阑独自朝女客这边走去。
花园内,百花争妍。
三三两两的贵女聚在一起说笑,没有人搭理她这个商户女,她也没有讨好加入的打算。
干脆沿着小路走,走到一个无人的夏亭,准备在这躲清闲。
谁知路过假山后,一道尖锐的讨好忽地从身侧传来:“这位天仙模样的姑娘可是迷路了,咱家伺候你回宴会,可好?”
叶阑阑只觉一股寒意直达脑海,扭头一看,此人正是上辈子将她折辱活埋的主谋——侯公公!
第6章
侯公公恶心的老脸上是满满的惊艳和觊觎。
如被最湿冷的蛇缠住,叶阑阑惊恐后退。
“不,你别过来——”
“扑通!”
她重重地摔进了湖中,没顶的水瞬间吞噬她的呼吸。
胸腔越来越堵,如上辈子被活埋一样的窒息涌来,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侯公公带着那群恶心的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挣扎。
“低贱的商户女,有我们尽心伺候着,还想着逃去王府恶心公主和李王爷,既然如此,你的命就留不得了。”
“李王爷说了,要你临死前遭点罪,这个活埋的死法最适合你。”
好难受,好痛苦。
叶阑阑一时分不清前世今生。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卫岑……”
恍惚间,她好像真的看见卫岑冲着她奔来,他穿着她曾夸过的红衣袍,说:“阑阑,别怕,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救你平安。”
如果是梦,那这场梦到最后,也算是一场美梦了……
……
黑暗中,叶阑阑一直往下坠。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一亮,如同踏空万丈悬崖,叶阑阑猛地惊醒。
“噼啪!”
灯花爆响,她猛然发现床边投下一道黑影。
“别过来!”
“滚啊——”
叶阑阑恐惧睁大双眼,逃命一般缩进角落。
“吓到你了?醒了就把药喝了再睡。”
是李靳屿。
帐帘被掀起,露出李靳屿关切的面容,他俯身抬手靠近,递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趁热喝了。”
没想到,叶阑阑却下意识更往床内缩去,宛如避洪水猛兽。
李靳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半晌后终于收了回去。
他把药碗放在桌上:“落水吓着了?”
“既然如此,以后就少去水边。宴会那日男客去得多,若不是我去得早,还不知道你会落进谁手里。”
或许是见叶阑阑真的很怕,男人的声音柔和了不少。
叶阑阑缓过神,松开抱得死死的被子,却疑惑:“……不是卫岑救了我吗?”
话落,李靳屿微凝眼眸,气场肉眼可见冷沉。
“你希望是他救你?”
叶阑阑一哽,这算什么话?她昏迷前见到了卫岑,问问他不是应该?
李靳屿为什么又生气了?
重来一世,他怎么比上辈子更加喜怒难辨?
见叶阑阑又低头不说话,李靳屿似乎是耐心耗尽:“早点睡,既然你醒了,明日的及笄礼就会准时办,好好养精神。”
说完,他就离开了。
叶阑阑苦笑着低下头,她现在根本分不清李靳屿到底是怎么看她的。
说讨厌她吧,他却又要为她大费周章办及笄礼,及笄礼可不是普通宴会,通常在哪家办,就代表哪家就是姑娘的后盾。
可若说他愿意做她的后盾,跟她多说一句话,他看起来就不耐烦,就生气。
一夜难眠。
……
第二天。
叶阑阑的及笄礼如期举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丝竹声悠扬。
“吉时已到!”
红毯尽头,高台之上。
叶阑阑身穿精美华服,端庄地跪在中间。
一袭玄色长袍的李靳屿站在她身后,从侍女手捧的玉盘中拿起一支栩栩如生的蝴蝶金钗,珍而重之地将它插在叶阑阑发间。
“及笄之年,小叔祝你康乐长健、一生顺遂、所愿皆可得。”
叶阑阑依礼恭敬叩首:“多谢小叔,轻儿也祝小叔和公主殿下,良缘永结、白头偕老。”
李靳屿却眸色深沉地盯着她,薄唇轻抿,直教人看不清情绪。
就在这时,王府外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
紧接着,一身大红锦袍的卫岑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他长发高束成马尾,眉目凌厉、英气逼人,一双澄明的眼,看向叶阑阑时总有化不去的柔情。
一看到他,叶阑阑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李靳屿注意到她的情绪,脸色黑沉如墨,当即斥责:“卫小侯爷来笄礼上捣乱,是不把我王府放在眼里吗?”
他面沉如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卫岑毫无惧意,阔步走上高台,一撩衣摆,对着李靳屿跪了下来,他的声音洪亮悦耳,不卑不亢——
“忠勇侯府卫岑,愿以所有身家性命为聘,求娶叶阑阑!望王爷恩准!”
第7章
热闹一静,谁都发现了李靳屿的愤怒。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同意这门婚事?”
李靳屿居高临下地睨着卫岑,挥手下令:“卫岑蓄意扰乱及笄礼,来人,将他抓获,关入地牢。”
话音未落,两旁的侍卫一拥而上。
地牢?
那不是王府专门惩罚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吗?
站着进去的人,就没有不是横着出来的!
叶阑阑当即冲到卫岑面前,急得满头细汗:“小叔,卫岑一腔赤忱,他不是来捣乱的,何至于抓他去地牢……”
“住口!”
李靳屿盯着挡在别的男人面前的叶阑阑,胸口说不出的闷堵。
“轻儿,你该知道什么是规矩,今日之事有违礼法,你若是再为他求情,休怪我更不客气。”
他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叶阑阑不禁打了个寒战。
“送小姐回房。”
侍女立即上前,扶起叶阑阑,拖拽着要将她带离。
她挣扎着回头,看向卫岑,卫岑同样也在看着她:“阑阑,我是真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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