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书只铿锵有力道：“祖国的建设大于一切，陆少校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已经申请了离婚报告，就等他签字。”
离婚，离开陆弘慎，她的心意从未如此坚定。
她甚至更希望，陆弘慎永远找不到她。
领导欲言又止，终究点头。
“行，我给你五天时间告别，五天后出发去新基地。”
第5章
林秋书去了基地研究所，把手头的研究项目全部交接了出去。
天早暗了下来。
回家属房的路上，风里纷扬的沙子落到脸上化成了水，林秋书才知道，原来还有雪花。
入冬了啊。
以往，她到这个时候还没回家，陆弘慎都会过来等着接她。
可今天，风沙浮雪尘，路边却空无一人。
有了对比，才知道什么爱，什么是将就。
迎着风雪回家，却发现矮砖房里烛火闪烁，投映着陆弘慎来回忙碌的影子。
林秋书开门进屋，发现陆弘慎在收拾东西。
见她回来，陆弘慎动作也没停：“忙到这么晚？对了，吕曼扭到脚行动不便，我准备把她接过来住两天。”
“她有点怕壮壮，所以咱们先把壮壮给对门邻居养几天吧？”
林秋书手攥的死紧，才克制住颤抖。
沉默良久，她才忍住心脏抽动的剧痛，突然问他：“你知道壮壮死了吗？”
“什么？”
陆弘慎手下动作一顿，猛地转头，震惊的看她。
林秋书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昨天，壮壮被蛇咬了，等我带着它到医务室时已经没了呼吸，注射血清也来不及了。”
“当时我在后面追你，怎么喊你都不停车，我追不到。”
林秋书没有添油加醋，只平静叙述事实。
可陆弘慎的心却狠狠一慌。
“对不起，我当时担心吕曼，毕竟人命关天……”
说着，他下意识来抱林秋书，她却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人命关天？”
林秋书苦涩垂眸，所以，对她，对他都有救命之恩的壮壮，被他们喊了无数次‘儿子’的壮壮……
就因为吕曼扭到脚，错失了救治的机会。
这叫她如何释怀？
深呼吸一口气，林秋书才勉强保持平静，面无表情问：“我把壮壮埋在院子里了，吕曼怕壮壮，那还要来住吗？”
陆弘慎蹙了蹙眉，良久才说：“那算了，我让她还是歇在医务室，这几天我多去照顾着点就好。”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陆弘慎带上桌上收拾出来的小包袱，就转身而去。
他明明知道壮壮对夫妻两人的意义，但他却不再多问一句。
是不是在吕曼面前，所有东西都要腾位置？
很快，他的身影就没入黑夜。
冷风从大开的门灌入，黄沙和着风雪将林秋书裹挟。
屋子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暖，只有难以言喻的窒息。
林秋书一点都呆不下去，干脆打开衣柜，收拾自己离开的东西。
陆弘慎给她添的东西，她不打算带走。
收拾完，也就一个布挎包，很快，她就会永远消失，给吕曼腾地方，陆弘慎就不需要有家不回了。
……
转眼，就到了三天后。
林秋书一直没再见陆弘慎，也刻意避开了去医务室。
直到上级要求研究员集体做身体检查，她才来到医务室。
做完检查，正要离开，却在拐角处被吕曼拦了下来：“林研究员，听说你那个当儿子养的狗死了啊？那狗还是弘慎哥带给你的新婚礼物，死了你一定很伤心吧？”
“哎，虽然弘慎哥因为担心我才耽搁那只狗的治疗，但狗毕竟是狗，死了就死了，你看开点。”
林秋书冷下了脸，示意吕曼往后看：“陆弘慎，壮壮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允许吕曼这么阴阳它？”
吕曼轻蔑一笑，边说边扭头看向身后：“你吓唬谁呢，弘慎哥做体检去了，根本不在——”
“弘慎哥？！”
三步开外，陆弘慎沉着脸站在那，听到了所有。
第6章
这一刻，吕曼脸上的讥讽与挑衅尽数化为了慌张。
“弘慎哥，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陆弘慎脸色有些难看，顿了几秒却叹息一声，走向林秋书。
“秋书你别生气，吕曼其实是想来安慰你，她只是年纪小不会说话，并非故意，你别往心里去。”
年纪小？
吕曼明明就只比她小两个月。
陆弘慎的包庇开脱，连借口都这样敷衍，看着吕曼投来的得意目光，林秋书差点绷不住怒火。
可深呼吸过后，她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
爱会让人盲目。
陆弘慎爱吕曼，为吕曼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她就算争个输赢对错，又能怎么样呢？
林秋书转身一言不发离开。
但没想到陆弘慎也跟了上来。
大概是她的脸色太难看，陆弘慎没再提吕曼，两人就这样不说话，默默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林秋书也没说话，而是自己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终于，陆弘慎忍不住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菜刀：“我来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去看看书？”
林秋书没接话，转身拿了个土豆洗。
结婚四年，她从来没有和陆弘慎吵过架。
也做不到像李嫂子那样骂丈夫不是个男人，可心口堵的那口气，咽不下吐不出，陆弘慎越在她眼前晃，她越难受。
沉默一阵，就听陆弘慎叹口气道：“别太难过了，过几天我再送条小军犬给你，他妈妈是壮壮的妹妹，长得和壮壮很像……”
林秋书摇了摇头打断他：“不用了。”
真挚的感情，给了壮壮就没法再给其他狗。
就和他们之间一样，他的爱给了吕曼，就没法给她。
更何况，两天后她就会离开。
到时候，她已经是一个‘死人’，死人不需要其他东西。
又是良久的沉默。
林秋书第一次在两人独处感到不自在，正要走，手却被温热的大掌拉住。
“对不起……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蒸蛋，好不好？”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林秋书不难听出讨好的意味。
陆弘慎这是为了吕曼和她道歉吗？
林秋书敛眸，半晌才苦涩的笑了笑。
算了。
反正要离开了。
她转过身，压着闷堵，强行扯出一抹笑，随意扫了眼厨房，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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