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暖!”
闵军泰觉得薛丽璇像只懒洋洋的小猫咪,时而高冷,时而粘人,这两种特质都是韩韫不具备的。
“这是——”
韩雪竹的眼直了,不远处就是一家连锁酒店,上个月新开的,价格高到让人感觉该开在曼哈顿上东区
美国富人区
的黄金地角。
闵军泰在酒店门口停下,薛丽璇抬头跟他说话。
“这俩兔崽子叨咕啥呢?”韩雪竹问。
韩韫别过脸去,仿佛只要不看就能扭转事情走向。
韩雪竹看到两个背影一前一后穿过旋转门,走进大堂,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当韩韫终于忍不住转头去看,旋转门已经空了。
“得!”韩雪竹一拍大腿,“人赃并获!”
韩韫呆坐着,莫名听到一声脆响,她像根干枯的树枝被人一折两段了。
当天晚上,闵军泰十一点半到家,他摸黑在玄关换鞋时,头顶的灯亮了。
“老婆?”他一愣,发现韩韫在客厅坐着,“还没睡?”
“有件事想问你。”韩韫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闵军泰脱掉外套,走到她对面坐下。
“怎么了?”
“你今天,去哪儿了。”
韩韫用陈述的方式说出了一个问句,只因为不敢听到答案。闵军泰从口袋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拿出打火机。
“对不起,”他抽走嘴里的香烟,烟嘴上有被咬过的痕迹,“我忘了你怀孕了。”
韩韫一怔,脸上的表情像被鞭子抽了。
那个劝她中断学业回国的男人,在结冰的密歇根湖畔下跪表白的男人,在公园弹吉他哄她开心的男人,许诺会永远爱她的男人,现在夹着烟轻飘飘地说:
“我忘了你怀孕了。”
她的嘴角扯了一下,用空洞的眼神望向闵军泰。
“我今天,”他终于想起来该回答问题,“出门了。”
又是一句废话,已婚男人向来有说废话的天赋。
“看到了。”
闵军泰快速眨眼,表情像在问:笨老婆学聪明了?
“你,”韩韫把手上的结婚戒指转了又转,“挺喜欢她吧?”
闵军泰没有回答。
“我觉得,”她不敢跟丈夫对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要是这么下去,咱们两个——”
话没说完,她沉默了。离婚也好,分居也好,哪个词都不是轻而易举能说出口的。
“我其实……”
闵军泰终于说话了,韩韫松了口气,她在等他的解释,等他用无可辩驳的理由说服她,好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日子过下去。
“我早就想跟你说了。”闵军泰也像她一样低头转起了戒指。
房间顿时安静了,连呼吸都成了干扰。
“别怪她。”闵军泰说。
短短三个字,对韩韫来说如此难懂,闵军泰用道别的眼神环顾四周,“房子我就不要了,反正是单位分的家属院,但家具,我得带走。”
韩韫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半个月之后,她从搬家的邻居那里领了一tຊ堆二手家具。
“房子,留着给你跟孩子。”
韩韫听到体内有个声音在嘲笑她:你看呀,他还记得跟你有孩子,他还是爱你的!
接下来的半个钟头谁也没说话,夜晚很长,时间永远够用。
闵军泰的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韩韫知道是薛丽璇给他发短信了,内容应该是“我到家了”之类的,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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