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干脆脆接了旨,不声不响地搬进了福安宫,然后大门一锁径自啃我的猪蹄。
猪蹄多好吃呀,我就好这一口,皇后我才看不上呢。
其实我也早有预料,在他心里,皇后的位置是留给钟念宁的。
四、
「如妃娘娘,眼见着各位主儿已经进宫了,奴才拟了住处安排,可贵妃头风发作,奴才不得已扰了娘娘清净,烦请娘娘过目。」
贴身侍女青禾引着内务府的总管进来,听着他说明来意,我便打开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王媛,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姑娘?」
我缓缓问出声。
「正是,她姐姐正是故去的王婕妤。」
我点点头,圈出几处让他稍微修改一下便让他退下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王柔同我提起她的时候,她才只是个七岁的娃娃,如今都到了入宫的年纪。
十年,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同青禾说起,她随口感慨了一句:「是啊,一眨眼奴婢都伺候您五年了。」
我怔了怔,是啊,时间真快啊,钟念宁都已经走了五年了。
她到底是没能成为萧洲白的皇后,她死了,同沈镜之一起死在北疆。
北狄趁萧洲白刚登基,派了大军袭击北疆,沈镜之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钟念宁写了一封信给我,然后干净利索殉情了,那是自我出嫁后我们二人第一次联系,也是最后一次。
她说对不起我,下辈子当牛做马给我赔罪,她还说沈镜之是念着我的名字走的,随信寄来的是一个荷包,上面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隐隐瞧见像是一对大鹅。
我盯着那荷包看了半天,猛地吐出一口血。青禾吓坏了,忙请了太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萧洲白坐在床边,我想也没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宫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喊着赎罪。
萧洲白硬生生受了我这一巴掌,他没有动,也没有怒,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岁岁,我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一巴掌,我是作为你的夫受的,但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忽然笑出了声:「萧洲白,你真是好大的脸,两条人命就值你一巴掌。」
「你不是喜欢钟念宁吗,你这么大能耐,你怎么让她死了呢。」
果然是天家无情,我原以为萧洲白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沈镜之一命。没想到他以北境疆土为饵,活生生要了他的命。只是为了沈家二十万兵符。
「如妃慎言!」戳到了他的痛处,萧洲白黑着脸走了。
我与萧洲白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冷战,其实这算哪门子冷战,我俩就没有好过。
后来嫡兄有了第二个儿子握瑜的时候,我端着一盘糕点找萧洲白和好。我笑得脸都发麻了,他老人家才肯赏脸吃了一块糕点。
等他将这一盘糕点塞进肚子里,我赔笑问陛下味道如何。
他瞅了我两眼,并不搭理我,我只得干站着等他老人家消气。
后来我讪讪打算走了,他才开了口:「听闻如妃女工甚好,给朕绣个香囊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图样就绣一对大鹅吧。」
我俩就这样莫名其妙和好了。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我摇了摇头,打算去御花园散散心。
「王妹妹今儿又做什么吃的了,猪蹄儿还是猪下水?」
「哈哈,王媛妹妹怎么天天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莫不是上辈子同它们这些畜生是一伙的。」
「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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