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玻璃看着顾聪瘫在铁椅上,像是解脱般望向头顶的天花板。
我收回看着顾聪的视线。
这么多年,似乎我们身边的人早就不停留在自己原先的印象中。
他们一变再变,而我们也是如此。
只是幸好有些东西一直未变。
我的手指抚上宁薇语的手臂,她手臂轻微颤抖,血渍透过纱布沾上我的指尖。
这一瞬似乎能感觉到来自宁薇语心底的疼痛。
我蜷缩一下手指,轻声开口。
“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好。”
我们回到科室的办公室,喻裕城把医药箱放到桌上。
我刚要解开宁薇语手臂上的绷带,而她却突然止住了我的动作。
宁薇语从怀中拿出我给她的那张请柬,放在喻裕城面前。
喻裕城接过,注视许久。
他拿出顾聪的另一张请柬,放在桌上对比。
白炽灯照耀下,顾聪的那张请柬上有液体打湿干涸的痕迹。
我下意识拿起拿顾聪的那张请柬,在上面嗅了嗅。
请柬上面的味道已经变淡了许多,但那轻微刺鼻的味道却一下触碰到我的神经。
是酒精!
我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瓶,用棉签蘸取少量酒精,涂抹在请柬上有水渍的地方。
几秒钟后,被酒精涂抹过的地方出现蓝绿色的字迹。
【破坏证据】
上面熟悉的字迹我的心‘咯噔’一下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看向宁薇语和喻裕城。
宁薇语手一瞬颤抖,眼中翻涌着复杂的神色,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情绪而渗出更多血。
喻裕城则是满脸不可置信,嘴唇微张,却半晌没发出声音。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剩下时针缓缓走动的声音。
宁薇语紧盯着请柬上的日期,半晌开口:“后天等诚卓的婚礼再进一步确认。”
我和喻裕城几乎没有犹豫,同时开口:“好。”
而后迎来的是无尽地沉默。
窗外的墨色似乎伴随着沉默一涌而上,办公室的灯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慢慢黯淡……
随后的一日,除去科室之间对于顾聪事情的感慨外,喻裕城排查视频的结果也出来了。
监控中的男人虽然将面目遮挡住了,但熟悉的衬衫和身形几乎可以瞬间确定。
——顾聪见的人就是赵诚卓。
这个结果让我们陷入沉默,连为他辩解的可能都没有。
答案往我们猜想的方向发展着,但我的神经却越来越紧张。
而剩下的时间似乎都静等赵诚卓婚礼的到来。
时间一晃到了赵诚卓的婚礼,喻裕城开车到我出租屋楼下。
我快步走过去,坐在宁薇语身边。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空气里无限蔓延着沉寂和沉重,而车外窗景不断划过。
直到最后车停在赵诚卓婚礼现场。
赵诚卓敲响车窗,神色愉悦地拉开车门。
他问:“快下来吧,我等你们好久了。”
喻裕城看着赵诚卓半晌,转头对车后的我们说:“都下去吧,诚卓结婚的日子都开开心心,不是?”
“是啊,待会忙起来我可就照顾不到你们咯。”
说完,他身后传来催促声。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诚卓,你快点过来啊!”
我们下车和赵诚卓一起走入礼堂。
所有嘉宾几乎都坐满了席位。
张叔将我们拉住:“薇语这边。”
赵诚卓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入座后,张叔看着我:“这是就是霁年?”
我笑着微微点头。
他满意地点点头,打趣道:“薇语好好把握住。”
我下意识看向宁薇语,视线相撞。
我怔愣一瞬,压住心头的颤抖避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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