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愿回到家时,别墅里竟然灯火通明。
她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女生笑声。
和谢聿深并肩而坐的沈诗瑶看见她,露出标准的笑容:“愿愿,你回来了,我新戏今天开机,拍摄地就在附近,我不太习惯住酒店,阿聿就让我住家里,你不会介意吧?”
‘家’?这里的确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沈诗瑶零零碎碎的东西摆满了客厅,摆满了这个曾经她和谢聿深的婚房。
沈时愿艰涩的张了张嘴,只是还没出声,谢聿深就抢先道:“她不会。”
她收回嘴,扯了扯唇笑了下:“嗯,随便住吧。”
反正,以后就和她没关系了。
“你不介意就好。愿愿,你还没晚饭吧,跟我们一起吃吧。”沈诗瑶很顺势就摆出女主人姿态。
沈时愿扫了眼满桌的重口味的辣菜,嘴角的笑容更讽刺了。
她有胃病吃不得一点辣,结婚这么多年,谢聿深真的就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她哽涩的回完,就转身向楼上走去。
谢聿深看着沈时愿那纤瘦的背影,他平静的黑眸沉了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时愿回到房间,刚躺在床上,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打开就看到了沈诗瑶刚刚更新的朋友圈。
拍了好几张别墅的照片。
配文是:【秋千和栀子花,原来你答应过的我们的家一直都在,感动。爱心jpg】
沈时愿心口颤了颤,呼吸窒闷。
曾经那些萦绕在心头、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童话般的壁纸与别墅里原本冷淡简约的风格,格格不入,谢聿深却不愿意换掉。
为什么,她只是好奇地坐了一下那个秋千,谢聿深就大发雷霆,不允许她再踏入那片区域。
为什么,一年四季,客厅的花瓶中总会插着新鲜的栀子花。
原来,这栋婚房从始至终都是为沈诗瑶准备的。
早已麻木的心脏,在这一刻还是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
沈时愿关掉手机,看着屏幕上自己惨白的面容,忽然轻笑了一下,眼泪无声地的滴落。
很久,她擦去了脸上的泪,嘴角露出一抹坚强的笑。
也好,不管是谢聿深这个人,还是这个房子,是时候都该物归原主了。
沈时愿深一口气后,就去了书房,打印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离婚协议,她没有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份是遗书声明。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我是沈时愿,我死后既不做沈家的鬼,也不入谢家的坟。】
做完这一切,她将两份文件,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
刚准备回到卧室时,隔壁半掩的门缝里,传来了谢聿深和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心理治疗?聿哥,沈家人真打算把沈时愿送去禅音寺静心调养吗?”
“也对,沈时愿爱你爱的那么偏执,看起来确实像有病,的确需要净化净化心灵。”
“一旦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你家里人肯定全力支持你和沈时愿离婚,聿哥,你终于能摆脱她了,提前祝贺你和诗瑶姐早日修成正果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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