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存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三年的街坊,整条街都知道二伯“臭名远扬”,爱打麻将,不爱洗澡,一年到头就那四件衣服换着穿,邋遢的要人命。
柳阿姨从柜台后面拿出几个山竹,去水龙头里冲了一下。“来,小谢存,这是山竹,我也是第一次吃,留了四个给你,拿着尝尝。”
柳阿姨把山竹往谢存的校服口袋里塞,一边刚好塞了两个,鼓鼓囊囊的。
如果父母都在身边的话,应该也能这样开心吧。
谢存止不住的这样想。
“你今天在我这睡不?阿姨给你把床铺起来啊!”柳阿姨拿过抹布去水龙头下冲干净,搭在了一旁。
柳阿姨在店里,给谢存买了张折叠行军床。有时谢存的二伯彻夜打牌,谢存就会跑下来找柳阿姨,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没事,不麻烦了,我马上回去了。”在谢存长大一点后,就尽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麻烦别人。这次也不例外。
“你这孩子…那你早点上去啊!”柳阿姨打着哈欠,从里面关上了店门,末了还把头贴着门缝对着谢存喊:“有需要随时来找阿姨,不许脸皮薄,听见没?”
“嗯。”谢存点了点头,亲眼看着柳阿姨把卷闸门从里拉下。
夜,要开始了。
街上的小店都陆续关了门,稀稀拉拉的骑着自行车、电动车回家去,也有不少就住在店里的,直接大门一关就能收拾收拾睡觉。
整条街上,就数二伯住的地方最吵。
打麻将也不爱关窗户,就任凭吵闹叫骂搓麻声响彻整条街道,有时,甚至一整晚都不会停歇。
算了。
今天不回去了。
谢存有过很多次坐在小卖部门口过夜的经验,他总是会找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狗窝边,借着路灯写作业,或是写他的小说。
大黄的身上暖暖的,有一股狗的味道,有点臭臭的,但很令人安心。
这是一个还算凉爽的夜晚,夜风舒服的拂过这条破败的街,也拂过在梦中的谢存。他抱着自己的书包,靠着墙睡着了。
在他的梦里,父母从来没有离开过安江。
————
在应溪的眼里,林愈安是个奇葩男。
倒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个好人。次次也都遵守约定,甚至还帮她吓退了老钟那个老男人,哪怕是人高马大的坐在应溪前桌,上课时也都会尽可能低着身子,以一种滑稽的方式让她能看见黑板。
只是——
“这是什么脏东西?”在林愈安要求和应溪谈恋爱的第二天,应溪用两根手指提起了放在她面前的笔记本,丢回了林愈安的怀里。
林愈安接过笔记本,细心的翻回刚刚的那页,又一次摆在了应溪的课桌上:“恋、爱、计、划、书。”
“来,那你告诉我这四个字念什么。”
“复习计划。”林愈安一本正经。
林愈安疯了。
应溪现在只想立刻告诉方佳然,这位宿敌属实不简单,他的第一爱好,看样子也是学习!!!
“?”应溪盯着林愈安,“所以是你不认字还是我不认字?”
“你就当我不认字吧,”他看了看周围走动的同学,轻声用嘴型说出三个字:“女朋友。”
林愈安当然知道这是复习计划,他昨晚在房间写到了半夜。
他是班长,轻而易举的可以从老师那里看到任何一个同学的月考成绩,只是应溪的,让他总是替她可惜。数学、地理、化学大幅拖后腿,哪怕三科都达到了平均分,她也能上升至少 10 个班级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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