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季向晨俯身，红色的花瓣里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白色，自天上洋洋洒洒的丢下来。
一张张印满字迹的堕胎记录精准的落到每一个宾客手里。
记录长达三年之久，无论哪个时间，患者姓名那一栏无一例外都写着三个大字，白静烟。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惊诧又同情的看向季向晨。
“这是新娘子给季总的惊喜吗？季总也太可怜了，花费这么多竟然就娶到了这么一个破烂货。”
“啧，听说季总暗恋她四五年了，当成纯洁的小白花一样捧在手心里，没想到背地里早就被别人玩儿烂了。”
“堕胎十几次，这女的是不是没有痛感？”
久久没等到季向晨的吻，白静烟也意识到不对，试探性的睁开眼，入目却是季向晨黑沉到渗人的脸色。
她提起的心脏猛地一颤，连忙夺过季向晨手里的纸看了看。
“不是的，这些都不是真的。”白静烟拉住季向晨的手疯狂摇头，“向晨，有人冤枉我。”
“是穆清柠对不对？她嫉妒我能嫁给你，故意弄了这些污蔑我。”
季向晨皱着眉未语，白静烟立刻满眼脆弱的晃了晃身躯。
“你也相信了对么？季向晨，所有人都能误解我，但你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我会死的。”
她瘪着嘴，泪眼汪汪的眸子里除了委屈再也看不到半点其他的情绪。
这样的破碎感仿佛化为重重一拳，狠狠的打在季向晨的心脏上，蓦地将他从浓重的怀疑中拉回来。
这可是他装在心尖儿上的女孩儿啊！
她的眼睛这么干净，心怎么会脏呢？
“对不起静烟，我不该未经查证就怀疑你。”他把人搂进怀里，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底搅动起怒火，“如果这一切真的是穆清柠做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说着，他看了眼在旁待命的助理。
咬牙道：“把穆清柠给我带过来。”
9
助理急匆匆去查，很快给出回复。
“季总，穆小姐不见了。”
季向晨不悦的皱眉，“做了这种蠢事出来，她当然要躲，你们是死的吗？公司没有就去家里，家里没有就去她常去的地方，她一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不成？”
助理被骂的脸色煞白，好半晌才拿出公司的离职公告递到他面前。
“季总，穆小姐半个月前就离职了，家里也去过了......”
助理的话点到即止。
季向晨怔在当场，茫然的看着离职公告上穆清柠的名字，联想到半个月前，她拿着离职报告时闪躲的模样。
她那时，就已经想走了吗？
她为什么要走？
她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和白静烟的事了？
看到那些依旧散落在地的堕胎记录，他眼底尽是苦涩。
如果不知道，她又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刚才太过气急，他都忘了穆清柠根本不该知道这场婚礼的。
这样的认知像是一团棉花，被人搅乱后狠狠地塞进他的心脏里，不痛不痒，却闷闷的夺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我亲自去找她。”季向晨下意识要走。
白静烟立刻紧张的拉住他，“向晨，你要去哪儿？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这里这么多人，我害怕。”
她的声音饱含痛苦，面上神色悲戚，是以往看一眼都会心疼到发慌的地步，可此刻的季向晨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只要稍一用力，各种各样的穆清柠就会占据他的整个大脑。
他茫然的望着白静烟眼中，自己毫无触动的倒影，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住，想在纷乱的思绪里找出一个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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