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你要离婚？”
下一瞬，他嗤笑一声：“少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招数……”
唐雨棠直接翻到协议书最后一页砸到他身上。
落款处，唐雨棠三个字工工整整，笔画流畅没有一丝停顿。
他愣了一下：“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无法自拔？”
唐雨棠笑了笑，看来周序还真是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转告了。
她没有否认：“你说错了，是喜欢过，已经过了。”
现在想来，那些喜欢也来得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程鹤声捏着协议书，看着她，没有动。
脑子里无数的想法在打架。
跟唐雨棠离婚确实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可是，是要等到他从跟唐家的合作中得到他想要的利益之后。
更别说，现在外界还有那么大一个烂摊子。
他脖颈上青筋暴起：“我不答应。”
对于他的回答，唐雨棠早有预料。
但她一点也不着急：“我还有关于秦洛更多的爆料，你相信吗？”
程鹤声的脸白了又黑。
唐雨棠一字一句强调：“唐氏虽然比不过程家，但真要打起来，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趁现在，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我们虽然不算好聚，但好散吧！”
程鹤声沉默了很久，几乎是咬着牙迸出几个字：“我答应你。”
他接过唐雨棠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放过洛洛。”
说完，他转身离开。
唐雨棠独自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她走出那栋别墅时，阴雨连绵许久的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照在了她身上……
按照约定，唐雨棠没有再继续爆料有关秦洛的事情，程鹤声也花钱将热度给压了下去。
没多久，唐雨棠再次接到了电话：“唐雨棠女士，恭喜您通过了面试，接下来将为您安排入职体检。”
唐雨棠去了指定的医疗机构。
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程鹤声，以及被他整个人都揽在怀里的秦洛。
一看见唐雨棠，秦洛像是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程鹤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怒声质问：“唐雨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找来想干什么？”
唐雨棠的目光落在了他怀里的秦洛身上。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双细眉微微蹙着，水眸湿润润的，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程鹤声眼神充满恨意：“洛洛已经因为你被网暴得了抑郁症，你是想要逼死她吗？”
“抑郁症？”唐雨棠微微摇了摇头。
梦里的她，不仅遭遇了网暴，更有甚者直接找上门来，寄刀和死老鼠威胁。
而唐家也因为她带来的负面影响，自顾不暇，完全无心管她。
最严重的时候，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开灯，不敢拉窗帘，如同惊弓之鸟。
后来，她不得不去看了心理医生。
最后，医生林遇安为她做出了精神分裂的诊断……
唐雨棠回神，露出讥讽的笑：“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你们自作自受。”
程鹤声捏紧了拳：“要是你乖一点，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唐雨棠笑容更灿烂，眼神却冷冻如冰。
“对对对，我应该乖一点，主动把唐家的资源拱手奉上，再让出程太太的位置。”
“我现在不是已经做到一半了吗？程鹤声，人要懂得知足。”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让程鹤声脸色更难看。
程鹤声好几次张嘴，最终只冷冷留下一句：“听说你已经被踢出唐家董事会了，我倒要看看后面还有谁能护住你。”
唐雨棠没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跟他离婚主动放弃唐家所有的资源。
她淡淡掀唇：“那走着瞧！”
程鹤声看着她飞扬的眉眼，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
再回神，他冷哼一声，带着秦洛快步离开。
唐雨棠也没在意，很快就做好了其他的体检项目，最后，她推开了心理诊疗室的门。
“唐雨棠，来做心理测试对吗？”
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唐雨棠走进诊室的步伐一顿。
抬头，就看见了一张温润如玉带着金丝眼镜的脸。
正是梦里诊断了她精神分裂的心理医生，林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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