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纪媛向他不自然地笑了笑，低下头去，继续逗左思源了。
等左湛做了面条出来，就听见纪媛在对左思源说：“宝宝呀，叫妈妈好不好？”
左湛皱起眉。
之前他想过，祝颂晚不是他真正爱的人，也不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人，或许纪媛以后会成为左思源名义上的母亲。
可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却不想左思源对她乖乖叫出“妈妈”的称呼。
左思源也是懵懵的，咿咿呀呀地叫，是想哭的样子。
纪媛浑然未觉，神情遗憾：“不叫啊，也对，才两个多月，还不会说话。”
她这时注意到站在餐桌旁的左湛，疑惑道：“阿湛，你怎么了？”
“没怎么。”左湛快步走过去，把左思源从纪媛怀里抱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左思源这时才不乱叫了，乖乖待在他的怀里。
他这样别人不易察觉的冷淡，纪媛却很清楚。
她愣了一下，欲盖弥彰地笑了：“阿湛，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思源还这么小，妈妈又不在身边，我就想……”
左湛看着她，淡淡道：“有心了，不过，谢谢。”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相当温和的婉拒，却让纪媛变了脸色。4
明明……她才是能站在左湛身边的人。
纪媛很快调整好，笑起来：“颂晚也真是的，说走就走了，思源还这么小也不管……”
听她提起祝颂晚，左湛不耐地皱了皱眉：“想走就让她走，看看她一个人在外面能走多远。”
他也想看看她宁愿抛夫弃子，也要去追求的梦想，到底能走成什么样子。
……
一个月后，祝颂晚跟着舞团，落在了俄罗斯国内的最后一站。
——叶卡捷琳堡，俄罗斯的重要旅游地。
说是世界巡演，但在玛丽亚的争取和坚持要求下，舞团先走过了国内几个重要城市。
这步棋确实走对了，在叶卡捷琳堡的演出，的确吸引了不少喜爱芭蕾舞的外国观众买票。
而在表演中，祝颂晚更是新奇的东方面孔。
鬓边柔软的鹅绒饰环让她的面容更显柔美，削瘦却有力的修长身姿套着洁白的天鹅舞裙，成了一道相当亮眼的风景。
毕竟在这个国际大舞台上，身为中国人却出席俄罗斯皇家舞团的主舞，是一件稀奇的大事！
再加上她专业能力拔尖，在《天鹅湖》这一永恒的经典中，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网上对她的称赞不断，更有专业人士评价她为“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真·天鹅”，热度很高。
可祝颂晚却清楚，这世界上不缺天才，也最不缺乏努力的人，这一切都只是流量带来的荣光。
她的白天鹅主舞位置，却是玛丽亚押上职业生涯极力担保来的，她绝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傍晚，舞室内。
从最基本的把杆练习到复杂的舞步组合，每一个细节，祝颂晚都力求完美。
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她拧紧发条。
祝颂晚将最后一个挥鞭转做完，听见舞室里响起热烈掌声。
她愣了一下，发现周围的姑娘们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有人上来拥抱了她一下，诚挚地说：“晚，你的舞步真是赏心悦目，就算只是练习，也让人挪不开眼睛。”
祝颂晚大大方方地回抱她，笑着说：“是吗，那多亏了你们，你们的目光简直是我的兴奋剂。”
在舞台上和练习室里不同，从前，祝颂晚是不太习惯成为队友们视线的焦点的。
但外国人更加直白，通常夸人夸得天花乱坠，反倒叫她习惯了，还能自然地应承下来，回一句俏皮的玩笑话。
一旁的卡玲娜则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用俄语和身旁的小姐妹吐槽道：“要不是那个四年前的国际金奖，她能有什么出风头的机会？白天鹅这个角色，根本轮不上她个华国人跳。”
“还有那个玛丽亚，真是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只是个实习经理人，却敢为了她赌上自己全部的职业生涯，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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