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三年拒绝各种女人,就是在等她吧?」
「即便她当面说扔下你就扔下你,你也非她不可吗?!」
傅时沛没反驳。
俞倾气急败坏,「你会后悔的!」
「我敢保证!你会被她再伤害一次。」
俞倾对他的感情依旧没变啊。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渐远。
傅时沛回来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看他。
静静地端详着。
恍惚觉得,我似乎欠了他三年。
6
傅时沛最近很忙,几乎都在连轴转。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讲讲这三年我的情况和舟舟的存在,就接到了顾孟和的电话。
「宁绘,舟舟适配的骨髓找到了。」
我按捺住喜悦,迫不及待赶到医院。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一番确认后,舟舟的未来终于看到希望。
顾孟和跟着我到了病房。
我轻轻躬身抱了下舟舟,任由眼泪充盈眼眶。
「妈妈,不哭。」
与此同时,病房门被推开。
傅时沛忽然出现在这里,怔然地站在门口,看着舟舟。
显然听到了那声妈妈。
他走近,一瞬不眨地凝视着舟舟。
半晌,只问了一句。
「你几岁了?」
舟舟乖乖回答,「两岁。」
我反应过来傅时沛误会了什么。
我看着傅时沛瞬间红的眼眶,有些猝不及防。
我该怎么告诉他……
舟舟不是他的孩子。
6
安抚下舟舟后,我跟着傅时沛回到车上。
言简意赅道:「他不是你的孩子。」
傅时沛立刻转过头来,沉沉地盯着我。
「也不是我的......」
我扶额笑了一下,给他简短地讲完这个故事。
和傅时沛分手后,我很快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
整整一年,我都是浑浑噩噩的。
甚至家里的煤气没关紧都没发现。
午后,我在沙发午睡过去。
差一点,我就死于那场煤气泄露。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舟舟妈妈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她住我对面,中午回家时,煤气从门缝中泄露出去,被她及时发现。
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可以说,舟舟的妈妈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她没能救下自己的命。
她是单亲母亲,也没有任何亲人。
只有舟舟相依为命。
我认识她时,她已经查出直肠癌晚期。
是孕期拖延导致的。
她去世前,看着我抱着舟舟,露出个安心的笑。
「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舟舟唯一的去处只有福利院。」
我给她最质朴的承诺。
「我会照顾好舟舟。」
7
「所以你才愿意为了这孩子,答应我的——交,易?」
交易两个字傅时沛咬得很慢,颇有调笑意味。
「没办法。」我苦笑了一下,「因为舟舟得了白血病,治疗迫在眉睫。」
傅时沛慢慢敛起笑,垂眼掩去所有情绪。
「所以,如果她没有得病,你是永远也不会回来找我的,对吗?」
空气一时间沉默得让人有些缺氧。
当我张嘴刚想说什么时,就被他打断。
「算了。」
「我不想知道。」
他随意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舟舟移植骨髓的准备工作逐渐完善,脸色也预渐红润。
但我和傅时沛之间,似乎始终有层隔膜。
他会抱我,吻我。
却不愿意听我三年前分手的原因。
每当我想提起时,他都会转移话题。
我不由得想起他跟俞倾的对话。
「她就算是为了钱留在我身边,也可以。」
现在傅时沛的反应在我看来,就是在逃避。
终于忍不下去,那天我打算和傅时沛彻底摊牌。
但他喝醉了。
傅时沛从酒会上下来,被灌了不少。
一回来,就躺在了沙发上。
「难受吗?」我问。
「嗯。」
「想喝水吗?」
他又乖乖点头,「想。」
我去泡了杯蜂蜜水回来,蹲在他面前。
刚还半眯半闭着眼的男人正直直地盯着我。
我把杯子递给他。
「酒醒了吗?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我三年前提分手是……」
「我不想听。」
他忽然有些孩子气地把头偏向另一边。
低低的声音传来。
「除了不喜欢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宁绘,三年前,你就是对我腻了。」
我难得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想?」
傅时沛依旧不看我,声线清冷如常。
「难道不是吗?」
但言语间,却透露出一丝委屈。
「那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你基本上不接,发信息也是随意敷衍。想去找你,你也不让。」
傅时沛口中的那段时间,正是我最难捱的日子。
我弯唇,温和地给他讲起以前。
8
在独自去临市参加同学聚会时,我被下了药,带去了酒店。
大概是剂量不够。
我提前醒来,面前站在两个我们班以前的男生,正在对我动手动脚。
好在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不该看的他们都没看到。
两人见我醒来,慌张地想跑。
我撑着墙壁费力追出去,大声求救,让保安制住两人,报了警。
那时也恰逢傅时沛的公司刚起步,忙到脚不沾地。
想到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就没有告诉他。
但恶心的是,这件事在同学中传开。
传着传着,意思就变了。
明明是未遂的事,被传成了因为我被他们两人得手了,怒不可遏,才报的警。
我和傅时沛,俞倾同是校友,只是不同系。
这件事很快被俞倾知道。
她找到了我。
「你看起来很淡定?」
我掀眼看她,「我已经澄清过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一个谣言而已,我难不成要为此疯狂自证吗?」
接着嗤笑一声:「别再受害者有罪论了。」
她也笑了一下,「你不怕傅时沛知道吗?」
「宁绘,你有证据证明你没和那两人发生关系吗?」
俞倾拿出手机,播放着一段录像。
「傅哥,你能接受你女朋友和别人睡过吗?」
「不可能。」
是傅时沛的声音。
我顿时怔住。
俞倾走前,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
「为了傅时沛好,你还是趁早跟他分了吧。」
「真等他知道的那一天,就算他说他相信你,你真当他完全不在意吗?他会对你各种介怀,甚至疏远你。之后,你再崩溃提分手?」
「你非要闹到那个地步吗,宁绘?」
那时的我刚毕业两年,涉世未深。
被俞倾三言两句就搅乱了心神。
傅时沛大概是真的很忙。
那几天,我没找他,他也完全没找我。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俞倾播放的那段视频。
傅时沛口中的「不可能」,一次次将我想跟他谈谈的希望火花碾灭。
不断的内耗让我彻底崩溃,情绪决堤。
于是,再次见到傅时沛时,我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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