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他这般念头,一朵柔嫩的白花从枝头缓缓滑落,跌落在沧琰的指间,而后坠落在地。
就像是云月于他一般,曾触手可及,却在那一瞬,永远失去!
嘴角浮上抹苦涩,沧琰终于承认,云月用七百年的时间,让他动了心,只可惜,初识真心却已迟!
第13章 她后悔了
此事刚过,整个天界的气氛都变了。
云月二字成了东天界也北天界的禁忌,没有人敢提起,也没有人愿提起。
也随着玉珩的强势苏醒,北天界在天界中的地位隐隐有恢复当年之景,四界之上的天罚司自然是过得心惊胆战。
且不说玉珩无视天罚司存在,直接抹杀了天罚司之人一事,仅是玉珩当年的行事肃杀还历历在目,让他们噤若寒蝉。
可被他们忌惮如此的玉珩此时却是孤身一人站在生死门,因果台前。
拂袖间因果台上一片金光闪过,一对名姓从上浮现。
玉珩沉默的看着,瞧不出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你终于醒了。”月老的声音自一侧响起,他迈着微晃的身子走上前,看着因果台上的两个名字叹了口气道:“那时我劝她放下,她说还想最后试一次,倒是不想,竟真的是最后一次……”
月老的话中带着无限的悲悯,玉珩闻言拇指微动,却不曾开口。
“玉珩,你后悔么?”
月老没有看玉珩,只是没头没尾的问着。
后悔?
随着呼吸,玉珩的身子动了动。
他无比后悔!他后悔他当年为何沉睡,后悔为何将北天界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云月一个女子身上!后悔为何从不阻止云月对沧琰的感情!
可他没有资格。
他当初既然选择了沉睡,如今便没有资格说后悔。
他能做的,只是守好北天界,替她报仇!
玉珩想着,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抬起,立掌化刃,便要朝着本就一明一暗的两个名字而去。
月老眼睛猛然一缩,抬手扼住他的动作,急切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去过万年欢树了。”玉珩说着,却是短短几个字便令月老松开了手。
玉珩看着因果台,眼中尽是决绝。
云月与沧琰情缘抽离,唯一的联系便是这因果台上相伴的名字。
而两人既已决定斩断一切,即使云月已身死,该做的事也要做完!
便是私心使然,他也不愿云月同沧琰再有何牵扯!
玉珩心一沉,手下微微用力,仙力化刃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
一声爆喝自身后响起,紧接而来的是一道充斥着杀气与怒火的剑光。
玉珩脸色未变,微微侧身避过,左手长枪立现,反身便是一个突刺,隔开了来人。
两人隔着因果台相对而立,一人淡漠,一人怒火满身。
“使不得,使不得啊!”月老站在因果台前,看着一触即发的战场,忙开口劝说道,“两位都是天界厉害的人物,若是在这儿打起来了,这生死门因果台都保不住啊!”
“月老,你让开。”玉珩看着来人,声音淡淡道。
月老语一噎,满心苦楚,可看着两人的面色,终是退到了远处。
来人目光扫过因果台上渐渐化为齑粉消散的名字,眼中闪过抹炽痛:“谁准你这般做的!?”
玉珩闻言冷嗤了一声,长枪立于身侧,满目讥讽:“沧琰,人灭缘尽,月儿大抵也很后悔,她为何会爱上你!”
沧琰脸色巨变,云月临死前说的话猛然响彻耳畔。
是了,她后悔了!她后悔爱上了他!
她说,她错了!
第14章 所为何事
可沧琰的这般模样看在玉珩眼中,也不过是猫哭耗子,虚伪的紧。
若是当出他对云月哪怕有一丝的怜悯,一丝的爱意,她都不至于以身相搏!
甚至说,云月的死,是自己和他一手造成!
仙力暴涨,手中长枪朝着沧琰身处飞去,玉珩的人也跟着欺身而上。
沧琰见状也不纠结于因果台,持着剑便冲了上去,同玉珩斗做了一团。
一时间风起云涌,漫天青紫之色交错,好不壮阔。
北天界神女宫。
兮渃立于门前,看着眼前的光景,眼中充斥着嫉恨与不甘。
她知那两人是谁,可正因为知晓是谁,对他们这般相对的原因也更是心知肚明。
云月,那个女人,便是死了,也从不肯让自己舒心。
两日了,自从她身死,沧琰从未来过神女宫,从未来见过自己!
“神女,东天主请您去一趟东天宫,您看……”侍女的声音在不远响起,兮渃闻言心中一惊。
东天主?他为何要见她?!
“……派人回话,说我这便过去。”压着心中的不解,兮渃换了身宫装来到了东天界。
时隔七百年重踏故地,兮渃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
偌大的东天界同七百年前她离开时,没什么分别,若说有,也不过是那个曾粘着沧琰的云月没了,而她这个东天界的神女,如今成了北天界的仙。
兮渃心中自嘲着世事的无常,踏入了东天宫,也瞧见了坐在高位上,一如七百年前满脸正色的东天主——沧玄。
“兮渃见过东天主。”
“时隔七百年,兮渃神女还是回来了。”沧玄看着她,眼中闪过抹什么。
“是。”
兮渃应了一声,沧玄不再说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自是沉默相对。
一时间,东天宫沉寂了下来。
可时间划过,兮渃心中像是打鼓般总是有些不安,见沧玄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能沉了沉心,开了口。
“……不知东天主唤兮渃起来,所为何事?”
沧玄闻言一直板直的嘴角微弯了弯,带着丝丝慈爱之色浅声道:“七百年前一事,终是本主对不住你,如今既是回来了,想来也应是明白了许多吧。”
兮渃闻言差点没忍住冷笑出声。
她垂着眸轻应着沧玄,腹诽道:她该明白什么?七百年前,她不过是同沧琰有了情意,惹得云月妒忌,沧玄便寻了个不清不楚的罪名将她打下界。
足足七百年,整整十世,她都记不清她都经历过些什么了,却依旧清楚的记着那些痛。
每一世,都让她受尽折磨,却求死不得!
而如今,沧玄,这个将自己打入如斯境地的人,竟是问她该明白了许多?!
她是明白,只是未必是他想让她明白的!
“对了,本主听闻兮渃神女同天罚司关系甚是亲密啊。”沧玄的声音幽森,叫兮渃心中一凛。
他……知道了什么!?
“兮渃不明白东天主话中之意。天罚司高于四界,兮渃对其自是敬仰有加。”
兮渃这话说的半分错处都寻不出来,沧玄看着他眼中的防备之色,也不同她绕弯子,直言道:“北天界叛魔一事,神女可是最大的功臣!”
“——!”兮渃心中一沉,抬眸对上沧玄默凝的眼神,心中升起几丝的惧怕。
她……是不是低估了这个人!?
“……东天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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