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宋迟渊为何会这样问，是在关心她吗？
与宋迟渊相处十年，她现在真的猜不透宋迟渊的心思。
裴雪尧正在琢磨如何开口时，周明霁来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身后，直视宋迟渊的眼眸说：“太子殿下的问题，可以直接来问臣。”
“臣与卿欢在出生时便由父辈定下婚约，说来也算是奉父母之命成婚。”
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好像一面高耸的城墙将她护住，裴雪尧悬着的心，在看到周明霁的这刻安定下来。
宋迟渊心中有火，但顾忌周明霁镇国侯的身份不能发作，他压下怒气，淡声说。
“卿欢是孤的妹妹，孤突然得知她已经成亲的消息，为了她好，也得问清楚。”
裴雪尧自嘲勾唇。
宋迟渊的样子哪像是为她好，更像是在质问她。
周明霁面无表情道：“陛下已经替卿欢问过臣了，现下陛下还在等着卿欢过去，太子殿下恕臣先带夫人告辞。”
周明霁说完，牵起裴雪尧的手转身离开。
宋迟渊看着两人的背影脸彻底冷下。
白婉婉扯了下宋迟渊的衣角，担忧唤他：“殿下，我们也回去吧。”2
宋迟渊缓了缓，和白婉婉回东宫。
养心殿内。
皇帝抿了口手中的茶开口：“卿欢，朕为你再到宫中办一场婚宴怎么样？”
裴雪尧看了眼身旁的周明霁，她在询问周明霁的意见。
周明霁笑着说：“陛下的心意，臣心领了，只是臣不能在京城久待，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杯：“朕这次特批准你留下，等婚宴结束再走，朕要亲自替你们准备。”
“如此，臣多谢皇帝。”
“卿欢谢皇帝恩典。”
皇帝看着裴雪尧，轻声道：“卿欢是打算直接住在镇国侯那吗？”
裴雪尧斟酌道：“卿欢有此打算，经此一遭，京城上下都会知道卿欢与侯爷成亲的事，若在住在宫里，恐给陛下娘娘和侯爷招惹闲话。”
皇帝轻微点头：“也好，不过你有时间还是要进宫多看看朕和皇后。”
“是，卿欢知道。”
从养心殿出来，两人一路相顾无言，直至出宫上马车，裴雪尧见周明霁仍没有想同她说话的样子，才先行出声问。
“陛下说的婚宴，是不是让你觉得为难了？”
周明霁抿了抿嘴：“没有。”
裴雪尧瞧着他兴致不高，继续说：“会拖回边关的进程。”
周明霁哑了声：“夫人不用这般懂事，路程都好说，我是担心夫人跟着我受苦。”
裴雪尧秀眉微蹙：“周明霁，我没有受苦！”
周明霁直直盯着裴雪尧，眼里似有灼热。
裴雪尧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知道你不了解我，当然，我也还不了解你，但我们已是夫妻，夫妻一体。”
“还是说，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做夫妻……”
“不是！”
四目相对中，这次是周明霁先挪开了视线。
马车内，静悄悄的，车外的商贩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裴雪尧压下胸口异样的心跳，低声说。
“明日，我们一起去寿辰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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