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只老虎也有弱处,它是只顺拐,站在哪儿不动的时候见者款服,可一旦走起路来四肢僵硬,好似腿上上了夹板。
记得第一次看见它走路,武宋便觉得姿势有些奇怪,不转眼盯着它的四肢看,欲觅其中破绽,觅得以后她先是一震,最后没忍住格格格笑出了声音,还连纵带跳,跑着去告诉爹娘:“爹爹阿娘,它是一只顺拐!”
她一连说了三遍,得到爹娘的回应才闭嘴。
声音嘹亮,把栖息在树上的娇鸟吓得振翅而飞。
那只老虎听见武宋说的话后,满脸委屈,路也不走了,尾巴一甩,原地趴下睡觉。
因为这一阵笑,这一句话,傒幸颜九儒十来年,至今未解。
经颜九儒这么一解释,颜喜悦一笑释然,心里觉得自己的小名格外有趣:“我见过大虫,在梦里见过的。”心里高兴,胃口大开,又多吃了半碗米饭。
饭吃完,颜喜悦诶了一声,又有疑惑了:“爹爹和阿娘成婚几年了?”
“过了这个月,恰好四年。”武宋不假思索回道,回完,颜九儒点了个头。
“四年啊。”颜喜悦脸上的喜色渐渐消失,“可是我都要六岁了,喜悦不是爹爹和阿娘的花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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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因为在成婚之前,阿娘和爹爹要先相识,嗯,若算上相识的几年,恰好就是六年了。”武宋讪讪一笑,解释牵强,“喜悦虽然不是花下子,但爹娘除了喜悦别无甚的碎小了。”
算上相识,可不止六年了,颜九儒在心里说道,到底是多少年,他倒还没有算过,反正如果算起来,十根指头是不够扳的。
说多错多,武宋匆匆应付一句就转开话题:“喜悦说在梦里见过大虫,那梦里的大虫是怎么样的?”
“毛茸茸的,大大的一只。牙齿也长长的,尖尖的,有点可怕,耳朵圆溜溜的,有个白点,我梦见有老虎在舔我,还梦见老虎叼着我追阿娘……”颜喜悦加上手比划,说到牙齿时手指比个一折,说到耳朵的时候就缩成拳头。
颜九儒漫不经心地听着,听到那句叼着追阿娘,手颤抖着,连筷子都拿不住了,他确实有叼着颜喜悦偷偷追武宋,那根本梦境里的画面,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颜喜悦不停地回忆不停地说,颜九儒佯装鼻子冷,偏头打喷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声打断了颜喜悦的思绪,颜九儒呵出一口冷气,说:“今年的冬日确实有些冷,赶在严寒来之前得给小喜悦做件斗篷了,吃完饭,待会儿爹爹拿尺子给你量一量。”
“好。”颜喜悦不再说老虎的事情,低下头饮热汤。
不再说老虎和年龄的事儿后,一顿晚饭很快便结束。
颜九儒说天冷冻手tຊ,用木桶挑着用过的碗盘锅具,到后边的小河清洗。等他洗干净回来,天色已暗,只有山头出还浮有一片黯然的霞光。
一片霞光,显得山峰愈加黑沉,冷意逼人。
记着待会儿要量体裁衣,颜喜悦搬了张凳子坐在滴水檐下等颜九儒回来,武宋在她脚边放了瓶沽油照明:“要不要吃些拌酥油的果子?”
方才牙痒,咬了好一会儿的木头,咬的时候不觉得牙齿酸,吃过饭后牙齿忽然酸溜溜的,不再思咀嚼,拌酥油的果子滋味虽甜,但不能入口即化,颜喜悦要摇头,说:“阿娘,我忽然想喝舍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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