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平静的模样。
唤来服侍生：“一杯冰美式。”
他和夏谷凝明明是对座，可厉宸函却莫名觉得他已经离她十分遥远了。
夏谷凝从包里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然后推到了厉宸函的面前。
他垂眸看去，却愣住了。
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夏谷凝看着窗外略微阴郁的天空，淡淡开口：“你签字就可以了。”
她端起咖啡小口的喝了一口，良久才说：“我希望我们离婚的事情可以不闹到法庭上。”
厉宸函心口一窒。
他嗫嚅了一会唇瓣，说：“一定要这样吗？”
夏谷凝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说：“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闹到法庭上也不好看。”
“出轨的人是你，我没有要过补偿，只有这样一个请求。”
厉宸函整个人颓唐坐在椅子上。
他喉头滚了滚，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他的眼中有些情绪一闪即逝。
不，不是这样的。
厉宸函几乎盯着夏谷凝的眉眼，想要从中发现什么。
可一点别的情绪也没有，只剩平和的眉眼。
厉宸函看着眼前明媚的夏谷凝，而她以后不再属于自己。
他又想起曲见琛那些证据，他终于妥协了：“好。”
尽管只有一个字，可厉宸函却好似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夏谷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弯了弯唇。
“那么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厉宸函紧攥着杯沿，指骨都有些泛白。
他看着眼前的夏谷凝，一时有些错愕。
他犹豫了一会说：“你决定吧。”
夏谷凝这才点了点头，她一杯咖啡见底，神情淡然。
“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唤来服侍生付了账以后，转身走出了咖啡厅。
厉宸函远远回眸看去，却只能看见那样一个背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直到她消失在了眼前。
厉宸函也有些无法接受，如今的夏谷凝似乎回到了过去。
甚至比那时候更加光彩照人。
他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映在玻璃窗上，竟比笑还要难看。
厉宸函回到公司的时候，所有路过的职员纷纷问好。
待他走远以后，那些职员纷纷窃窃私语。
“好像开庭要很久，夏小姐竟真的离了，完全看不出来。”
“是啊，上次她来公司落落大方的，真想不明白。”
“有啥想不明白的，那位有些手段呗。”
……
厉宸函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钢笔，一时出神。
这只钢笔还是很久以前的夏谷凝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喉间酸涩一片，想起自己答应了什么。
厉宸函感受着心口的闷疼。
厉宸函心不在焉的处理了一些事，最后还是回去了。
眼前偌大的别墅还和以前一样，可如今空荡荡的。
他翻开了自己的户口本，原本两页的户口很快就要变成一张了。
那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夜色渐深，绰绰约约。
厉宸函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他们喊自己喝酒。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同意了。
可厉宸函却莫名幻想，夏谷凝能够管着自己。
他眼前飘过一张熟悉的脸庞。
“宸函，不许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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