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转头,就看见贺念在旁边给他撑着伞。
看着眼里无光的男人,贺念只觉得喉间像是堵住了一块黄连,吞不下也吐不出。
今天本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贺靳川的妹妹,而是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的贺太太。
可是她的新郎逃婚了。
她连夜乘坐专机追到英国,就看见他呆呆的站在桑家的门外。
为什么,明明桑晚意已经不爱他了,他为什么还这么执着。
“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吗?”
此刻的贺念早已没了之前的得意,只剩下无尽的卑微。
她想,就算贺靳川现在不喜欢她又怎么样,他们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情谊,他们未来还有那么久的时间,他总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贺靳川不会给她满意的答案。
“贺念,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是个错误,你强求是没有个好结果的。”
贺念根本不愿听,她猛地把伞砸在他的身上,哭吼着:“那你呢?”
“她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强求她回头,贺靳川,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
贺靳川毫无反应,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抬脚就朝雨幕中走去。
“贺靳川!”
无论贺念怎么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停顿过一下。
贺念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死死掐着手心深吸了一口气。
许久她回头深深看了别墅一眼,最后也跟着消失在了雨幕里。
桑晚意自认为自己把话说得够清楚够决绝,但次日在宴会上时,她又撞见了贺靳川。
还有一直紧跟在他身边谨防别的女人靠近的贺念。
桑晚意本想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要朝某家太太走去,可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晚意。”
低沉的男声在桑晚意的头顶响起,但是桑晚意的目光只落在了贺念的脸上。
对方的脸上情绪万千,嫉妒,警惕,不安,应有尽有。
恍惚间,桑晚意好像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自己,那时的她也像如今的贺念一样提防着每个靠近贺靳川的女人。
结果唯独忽略了贺念。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贺靳川:“贺先生,麻烦你让一让。”
疏离的语气让贺靳川的脸上一闪痛苦:“晚意,我们一定要这么生疏吗?”
疏离吗?
桑晚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我称呼你为先生就叫疏离的话,那你婚后对我的态度又是什么?”
“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前夫前妻的状态,你也有自己的妻子,保持最基本的距离不是应该的吗?”
桑晚意懒得继续跟贺靳川在这里纠缠,她直接拍下他的手,抬脚朝远处走去。
“晚意!”
贺靳川下意识就要跟过去,但贺念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
她死死的抱住他的手,眼里满是哀求:“靳川,我才是你的妻子!”
委屈的话语让贺靳川不由的蹙了下眉头,他冷眼看着眼前泫然欲泣的女人。
第一次觉得贺念哭是一种很烦的行为。
桑晚意就不会哭,哪怕他曾经为贺念把她送走,她都能很快的调理好自己的情绪。
才不会像眼前的贺念一样,他越不搭理她她就哭的越大声。
两人的动静很快引来一群看热闹的人。
贺家异父异母的兄妹结婚的笑话早就传到了国外。
毕竟他们也有教养,没有当着两人的面议论起来,只是那满是嘲笑的眼神看得贺靳川浑身不适。
作为贺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一向是宴会的中心,可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异样的目光打量。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贺念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
“贺念,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们没有结婚,你不是我的妻子,我们不会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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