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红进到厨房，就给王晓晓告状：“二姐，你看我妈的心偏的成啥了，整天的说我长得丑，我有那么丑吗，还当着肖李的面，真是的，太过分了。”
“你妈是故意气你的，咱王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这可是你小惠哥说的，不是我说的哦。”王晓晓笑着安慰毛红。
“其实我们家长得最丑的是毛三，可我妈就喜欢她，喜欢的更命根子一样，就是嫌弃我，我不就是没考上大学吗。”毛红说的声音有点哽咽。
“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好不好，你妈不就是不喜欢肖李嘛，我看小伙子还挺老实的，长得还真的有几分像刘德华呢。”王晓晓低头笑眯眯的看着毛红劝慰着。毛红也不好意思，擦了下眼睛，又笑了：“肖李就是个老实人，没啥心眼，也不会说话，但人心不坏，比起那些嘴巴一套行动一套的好太多了。”
“二姐，你别管她，在家就和我妈整天吵，炒的天翻地覆的。”
“毛红，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为了肖李准备和全家为敌吗？”
“没有，你听毛毛乱说，也不是为肖李，有时候还为毛毛呢，我妈现在严重的更年期，整天挑毛病找事，除了不挑剔毛三，人家寒暑假在回来，她宝贝的不得了，哪有功夫说她，我这是整天在她跟前晃悠，毛毛上班随便找个借口加班呀，夜班呀就可以不回家了。她就天天看着我烦呗，我也打算过完年就搬出去，租房子去住，一个月回家一次，每次就十分钟，连饭都不吃，看她还怎么说我。”
“说你是喜欢你，和你亲近，傻丫头。你看大妈基本不说我，她特别爱说我姐，和我姐就特别亲近，啥话都给她讲，就算是发脾气撒娇也是对大姐，她们两个有时候也吵嘴，还哭鼻子，但没多久就好了。毛毛，土豆切滚刀块，清水洗两遍，给我。我妈从来不在我跟前哭，也不给我撒娇，说明呀她在感情上和我有距离，就像你妈和毛三，距离产生美，和你就没有距离感，所以跟你说话就不用顾忌。你看看我妈是不是对我特别客气，其实这是距离，傻妹妹。”王晓晓在炒大盘鸡，一边指挥毛毛打下手，一边给毛红解释。
“这倒也是，我跟我妈说话有时候也是没大没小的。我还给我介绍对象呢，第一次被我妈臭骂一顿，现在也不骂我了，还不好意思地问对方什么条件呢。”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毛三和毛毛绝对不敢给你妈说这样的事，还介绍对象，也就是你敢。就像我姐敢训我妈，我就不敢。”
“二姐，你可真厉害，这样说，我就不会再生我妈的气了，就算是以后再吵架也不担心了。”
“好了，你出去把餐桌收拾一下，还是两桌，客厅一桌，阳台上一桌，叫你小惠哥把酒和饮料拿出来。毛毛准备上菜。”
正在上菜，有人敲门，毛毛打开门，是王春芬带着儿子尼小龙来了。
王晓晓的父亲耳朵背，可眼睛好，看到进门的人，就高兴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过来。
“哥，新年好！早上接到你电话，我就喊小龙起床，喊了几个小时，这个娃娃，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王春芬把手里的一箱牛奶放在地上，喊着小龙赶紧换鞋子。
“来的正好，这不，刚好准备开饭呢。你再不来我又要给你打电话了。”晓晓的父亲开心的笑着。
“哥，还有个事要麻烦你呢。”王春芬大声对晓晓父亲说。
“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再说啊。”
小龙还是不怎么吭声，只是在进门的时候喊了一声舅舅新年好，之后就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看电视，或者去逗雪娃和玥玥。
王春芬笑的像一朵花，她很反常的在打完招呼就直奔王晓晓的两个女儿，给了琪琪和芸芸两个红包，小惠当时就没让孩子要，可王春芬是拼了命的给。当然她也给了玥玥和雪娃，雪娃当时就打开红包，里面是一张五元钱，玥玥 也学着打开红包，也是五元钱。王兰拿过琪琪和芸芸的红包，里面装的是二十元钱，王春芬当时一本正经的解释：“雪娃和玥玥都大了，琪琪和芸芸还小呢。”
王兰顺着就接了一句：“我家虎子才是最小的，你怎么没给他红包。”
王春芬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把这个小不点给忘了，我现在就给，也给二十。”
“不要了，谢谢，心意领了，你可千万别给了。”王兰抱着虎子走开了。
“我们家小龙也没人给红包呀？”王春芬看着王兰生气了，回了句嘴。
“小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小龙没工作之前，哪一年到我家，我爸妈没给他红包，我外婆没给他红包？反而是你从来没给过我们一分钱红包吧。”王兰听到王春芬的嘀咕，转过身来质问。
“行了，兰兰，把虎子给我，快去看看厨房要不要帮忙，那么多人吃饭，就二妹一个人忙乎。你也去搭把手吧。”小顾从王兰手里抱过虎子，顺势打个圆场。
王兰进了厨房就气哼哼地说：“二妹，小姑太可笑了，给几个孩子红包，你知道红包里多少钱吗？”
“嗨，她这是破天荒，怕不是又要有事给咱家安排了，钱吗，那是她的命，能给个三五块就算不错了。”
“你还真看错了，人家大方着呢，给你家琪琪和芸芸二十块，没想到吧，二十块呢。”
“哎呦，这么多啊，还真的没想到呢。不会是假钞吧？呵呵呵。”
“小姑突然大方，难道是改性了，还是发财了？”毛红也笑着说。
“给雪娃和玥玥可不是二十块，是五块钱，五块钱，红包都能这样给，气不气人，而且我们家虎子还没有。二妹，人家这是明摆着要吃你的肉了。我们是顺带占了便宜的，不信，你等着看，吃完饭，小姑不开口求老爹或者求你，我给你，我也给你二十块钱。”王兰同时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个二十块钱一下子把厨房的几个姐妹逗得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准备好二十块钱，看我怎么拒绝她。”王晓晓用勺子敲了三下刚洗干净的锅。
“这下热闹了，只要小姑在，她一定是焦点人物，毛红，你可以放心了，你家的肖李今天不会被人关注了。”毛毛笑着用胳膊拐了一下毛红。
“我得感谢小姑，她解救了肖李和我，要不，我也给小姑一个二十块钱的红包吧。”
又是一阵笑声从厨房传出来。小顾抱着虎子说：“看看你妈和你姨都在厨房笑成疯子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给我们开饭。”
“谁知道呢，啥事让她们那么开心。”小惠也看向厨房，心里嘀咕，这个王晓晓在笑啥。
菜都上桌了，晓晓站在客厅喊：“长辈们坐客厅，年轻人的姑娘们和孩子们都去阳台，帅哥们都在客厅和长辈坐一起。
小龙不愿意和家长坐一起，非要挤在阳台上和晓晓她们坐一桌。
肖李也很拘束，小惠和小顾一直在给他夹菜，毛红还担心他，时不时过来看一看。
外婆尤其开心，端起酒杯对大家说：“今年人最齐全了，就连于静肚子里宝宝都来过年了，真好，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来，祝孩子们身体健康，祝孙子们多多发财，祝重孙子们快快长大，多拿红包！干杯！”
外婆高兴的一连喝了三杯红葡萄酒，还一直在说好喝，真好喝。小辈轮流给长辈敬酒，小辈一口喝完，长辈们随意，外婆最开心。
一个年夜饭吃了两个半小时，外婆经常唱起了川剧小调，小小的母亲也耕者哼唱起来。外婆说：“我们家四妹子小时候差点跟川剧团跑，人家来演出，她就跑去凑热闹，学人家演戏，还学的有模有样的，人家给她化了妆，让她上台去表演，她胆子大，上去就演。班主看上了，就对她说：细妹，跟我们走吧，几年后保证让你成角。她高兴的答应了，她爸都答应了，可我舍不得，五六岁的小女娃去唱戏，那得吃多少苦啊。谁知道后来长大了，来了新疆，还是吃苦，好在现在日子好过了，儿女都大了点出息了，享福了，我也跟着沾光了。”
“外婆，你当时要答应妈妈去剧团，那我现在可能也是角了呢。”王晓晓围在外婆身边撒娇。
“那有可能，你这个人尖子，走哪干啥都是有板有眼的，错不了。二妹呀，我们家四妹子为这个家吃了不少苦，现在身体也不好，以后这个家你要多操心，全靠你了，好好的把这个大家庭管起来，外婆我走了也放心啊。”外婆说着给王晓晓倒了一杯酒：“来，二妹，跟外婆喝一个。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会叫你二妹，你妈是四妹，你怎么说也应该叫五妹六妹七妹才对啊，瞧这个乱劲，呵呵呵。”
“呵呵呵，外婆说的太对了，以后我就叫七妹吧，看看我那糊涂的爹妈，给我起的糊涂小名。还是外婆厉害！”王晓晓给外婆竖起了大拇指。
小时候，外婆其实最喜欢的是王涛，走到哪都是说我的孙啊，我的涛啊。他的涛长大了结婚了，和她就没以前那么亲密了，但她还是把王晓晓父母给她的零花钱都存起来了，说是以后给王涛的孩子上学用。
王晓晓开玩笑问外婆：“你干嘛不给我的琪琪和芸芸，非给玥玥呢？为啥就那么偏心呢？以后不和你好了。”
“你家琪琪和芸芸可不是王家的家孙，人家玥玥才是正牌的。我就给她，你给我的钱我也都存着给她。”外婆也是喜欢和王晓晓没大没小的这样的开玩笑。
王兰从来不和外婆开玩笑，本来她就不怎么会开玩笑，每次家里人多聚会的时候，她都不怎么说话。从她和小顾结婚以后，她就养成了凡事都给母亲汇报的习惯。
外婆应该是喝醉了，也不看看春晚了，说要回房休息。
“外婆，你不是最喜欢看春晚吗，马上你喜欢的宋丹丹要出来了，看完她再去睡觉吧。”王晓晓扶着外婆劝说。
“不看了，咱家一屋子的女孩子哪个都比她好看，我看得高兴，高兴。我瞌睡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二妹，扶我去睡觉。”
“外婆是真的喝多了，你们这些娃娃呀，真不该给她进那么多酒。”晓晓母亲有点埋怨家里的孩子。
“谁说我喝多了，我高兴，我最高兴，从没有过的高兴，孩子们呀，看到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好，我高兴。”外婆在王晓晓的搀扶下还回头说。
外婆回房休息了，大家都围坐在客厅看电视。王兰和毛三毛毛进厨房收拾，毛红坐在肖李跟前。肖李也没有开始那么拘束，放松了很多。
王春芬挤到王晓晓跟前：“二妹，你能不能帮小龙换个工作？”
“小龙不是在公交公司干的挺好的吗？怎么了？”王晓晓有点意外，给怀里的琪琪剥瓜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不干了，嫌弃每天早上起来太早，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也是辛苦。迟到了几次，领导骂的很难听，扣工资扣奖金，不干就不干吧，我也同意他不干。二妹，你给帮忙找个工作呗，他是司机，有证，还是技校毕业，去给单位开个车比开公交车要舒服点吧，最起码不用每天六点就起床。”王春芬声情并茂地说。
“小龙本来就是上的公交公司的技校吧，我记得当时从市里的技校退学之后，直接去的公交公司的技校，好像还有合同吧，要干满五年才能离开吧。”王晓晓清楚地记得小龙退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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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不会要去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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