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哑着嗓子苦涩的问道：“阿黎，所以你真的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是吗？”
姜黎没有否认。
“是，从你和江雪琴滚在一起，我就出现在你的身边，看着你们苟合。”
裴钰心猛的一紧，他想要去牵姜黎的手。
但是他忘记他牵不到姜黎的手，最后也是摸了个空。
耳边传来姜黎哽咽的声音。
“裴钰，我弟弟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没什么好留念的了。”
她本就是因为怨念才一直没去投胎。
她眼角泛红，似乎跟在裴钰身边以来，她一直都在哭，没有泪水的哭。
她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
“裴钰你知道吗？我跟在你身边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很痛苦，直到今天，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像是释怀了一样，其实她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她活过来，这人世间的一切其实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下一瞬，裴钰亲眼看着她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
“咔嚓——”
与此同时，裴钰手里的项链吊坠也碎成了粉末，只剩下一条空空的链子。
他心口的恐慌感越发强烈，他害怕她消失，害怕是幻觉，更害怕他们这辈子再也不相见。
“不，不要，阿黎！”
“阿黎！”
裴钰想要拥抱住姜黎。
姜黎对着裴钰轻笑了一下。
“裴钰，好好活下去，我不想你脏了我的轮回道。”
这就像一道诅咒，深深映入裴钰的脑海。
裴钰眼前渐渐模糊，胃里面的灼烧感越来越强，是那些乱七八槽的药起了效果。
身体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
他痛的直接跪了下来，恍惚间他看到姜黎的身体在消散。9
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姜黎的衣服。
眼尖就要抓到的时候，姜黎消失不见。
只在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裴钰，好好活着。”
裴钰心口剧烈的痛的起来。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疼的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响他很快就能去找姜黎了。
“阿黎，不要丢下我。”
“不要……”
裴钰昏了过去。
……
裴钰再睁开眼，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他的鼻腔。
雪白的天花板恍了他的眼。
他的耳边响起秘书焦急地声音。
“老板，你有没有好点？”
裴钰感觉到嗓子像是撕裂一样的疼。
他沙哑着开口。
“我这是怎么了？”
秘书呼出口气。
“老板，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来找你。”
“结果就看到你躺在地板上，医生说你吃了太多的安眠药，所以给你洗了个胃。”
裴钰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心中自嘲。
没想到这样他都没死。
可胃里难受的感觉，却还在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
还是真的。
他心中苦涩，可他还是笑的很甜蜜。
这种冲突的情绪，裴钰不知道怎么描绘它的存在。
他笑着对着秘书说道：“你知道吗？”
“我昨天看到她了，她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她说想要我好好的活着，说不想让我脏了她的轮回路。”
秘书一言不发。
只当老板做了个梦，出现了错觉。
裴钰越来越疲惫，但他还在说。
“秘书，其实活着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这是我欠她的。”
“这是我欠她的……”
他的神色逐渐变的浑浑噩噩。
这些年他一直靠着对姜黎的恨而活着，但这短暂的十几天里，他接受自己恨了五年的人，早就不在的事实。
他的心莫名的空了一块，不管怎么填，都填不满。
秘书有些担心的呼唤：“老板，你没事吧？”
裴钰有些迟钝的回过神，他看向秘书，笑的苦涩。
“你说你就让我死在昨天不好吗？”
“我好不容易看到了她，为什么我还活着。”
“姜黎，你当真这么恨我吗？你应该恨我……”
秘书看着裴钰这胡言乱语的样子，立马去喊医生。
医生也很拉着裴钰去做检查。
医生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
“患者，受到的刺激过大，可能造成了心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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