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霜妤站在玄关处，想了想：“我想跟你谈谈住房的事情。”
“行。”顾与川似乎又去睡了个回笼觉，头发有点凌乱，身上的睡衣还在早上那一件，宽宽松松的，隐约勾勒出健硕的身材。”
他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随手点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上面的游戏机。
“你说吧。”
烟霜妤走到一旁，放下背包：“我今天去面试了，找到工作了，你早上说的一个月一千的房租还算数吗？”
“算。”顾与川没抬头，低头摆弄着游戏遥控器。
“那，我住哪间房？”烟霜妤这两个晚上都是住在他的主卧，房间里甚至还有一些顾与川平时用的东西，她觉得这样不太好。
毕竟她算是租客。
“你想住哪间房？”顾与川闻言挑挑眉：“你来挑。”
“不用。”烟霜妤很平静的说：“我付你房租，你随便给我安排一间住着的就行。”
随后她又补充道：“我不挑的。”
“现在这间不喜欢？”顾与川扭头看她一眼，懒散的翘着一只腿，然后突然拍拍身旁的沙发：“在那愣着罚站吗？”
烟霜妤只好坐在她旁边。
“没有不喜欢，但那个是主卧。”烟霜妤说完，怀里被丢了一个游戏遥控器，她有些懵的看着顾与川。
“没有不喜欢那你就住那里就行。”顾与川突然开始了游戏，说：“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再减五百块房租怎么样？”
烟霜妤：？
这游戏她高中玩过，每回都输。
“不要。”烟霜妤果断拒绝：“我不会玩。”
她感觉顾与川肯定是要故意捉弄她，看她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然后嘲笑她。
她才不要。
“KO。”电视机传来清脆的声响，顾与川百无聊赖，把遥控器丢在一旁。
“随你。”他丢掉遥控器，然后不说话的在一旁玩手机。
“我怎么转房租给你。”烟霜妤觉得他似乎还是没怎么变，她又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又开始不高兴了。
烟霜妤只想着先把房租交了，这样心里也安稳一点。
“烟霜妤，你不会连我微信都删了吧？”顾与川想到什么，点开微信，划到最底下的聊天框然后点进去，发了个表情包。
您不是对方好友，请添加联系人。
顾与川：……
“你把我删了？”他面无表情扭头看向烟霜妤，“支付宝呢？”
“也…删掉了。”
烟霜妤又说：“现在加回来可以吗？”
就算不是前任的关系，顾与川现在是她的房东，加个微信也合情合理吧。
“不加。”顾与川很是矜贵的关掉手机：“再说吧，看我心情。”
烟霜妤：哦。
-
她回了主卧休息了会，醒来的时候收到附近一家清吧的消息。
烟霜妤在考虑晚上去哪里做兼职，思来想去还是这家最合适，氛围很好也很安静，还缺人，还周结工资。
很是心动。
烟霜妤简单的化了个妆，因为只是应聘，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准备出门。
主卧对面就是客卧，房门虚掩着，屋内很安静。
不知道顾与川出门没有。
烟霜妤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似乎出现了点问题，她想跟顾与川道个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说话话题就不知道被拐到哪里去。
桌上压着一把钥匙。
什么都没写，应该是顾与川给她的…吧？
烟霜妤不是很确定，她似乎一直捉摸不透顾与川的性格，忽远忽近，万一只是随手放在那，她拿走了岂不是很尴尬？
烟霜妤一个人站在门口站了好久，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拿钥匙。
她出了门，顾与川就从客房里出来。
看着桌上没动过的钥匙，顾与川眼眸幽深漆黑，藏着晦涩难懂的思绪。
他觉得自己越发像个精神患者，只要烟霜妤出现的地方他就很难冷静得下来。
-
顾与川的房子在市中心，附近很多商城和商业街。
烟霜妤找的这家在一个十字路口，透过玻璃窗能看得见里面的布景。
天色微熄，城市打开了霓虹灯的外罩，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烟霜妤提前来了不少，她推开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杯果酒，看向中央的驻唱台。
清吧大都伴随着音乐，这会很安静，只有轻缓舒适的纯音乐在缓缓流淌，烟霜妤玩了会手机，看到这酒吧的驻唱乐队上台了。
五六点这会人比较少，主场是一个很瘦很清冷的女孩，长发扎成单侧马尾，耳朵上别着一只粉色的蝴蝶装饰，指尖拨动琴弦，是一首民谣。
烟霜妤的歌单大都是rnb，和民谣。
她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极其迷恋民谣，其中有一首就是现在酒吧里放着的《枯燥荒原》。
悠扬的长调伴随着和声响起，烟霜妤不由得转身看着台上的女孩。
如果不是当初发生的事情，她大概率会继续走音乐生的路线，顺利的话也许会上一个艺术院校，现在的话应该能够在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了吧？
想到这，不免的有几分失落。
烟霜妤的五官很淡，每一个单拿出来都很淡，眼皮是很浅的双眼皮，眼眸呈现浅棕色，似乎比别人都要浅一些，这就让她多了几缕清冷的淡薄疏离感。
如果不笑的话，似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头发有些浅棕，又长又顺，轻柔的披在肩膀。
一首歌解结束，烟霜妤一口气把果酒喝了见底，随后看了眼消息，起身准备去应聘。
清吧分两层楼，这个点人少，二楼很是空荡。
上楼梯之前她看了眼中央的驻唱台，发现刚才唱歌的女孩已经下台了，换了个男生上去。
二楼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烟霜妤看了眼房间号，顺着过道往里面走，在一个洗手台前看见刚才唱歌的女孩，在哭。
烟霜妤一愣，有种看到人家尴尬画面的尴尬。
她停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转身还是上前安慰。
女孩已经看见她，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擦眼泪，然后说道：“你是来应聘的吗？”
“是。”烟霜妤点头。
“那你跟我来吧。”女孩转身进了其中一间屋子，给她倒了杯水：“先坐一会，我拿个东西。”
“好。”烟霜妤在屋内坐下，没一会看见这女孩拿了张A4表格过来，给她填资料。
烟霜妤没想到应聘服务员也要填这些，她看了眼，居然都是跟音乐有关的。
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这些都在烟霜妤知道的范围内，没什么难度。
她不到十分钟就填完了，女孩接过去看了眼，又拿起一个吉他：“我弹伴奏，你唱这歌。”
她递过来一张歌词，俨然就是刚才的《枯燥荒原》。
话音刚刚落，女孩就已经弹起来了。
烟霜妤眨眨眼，很快就接上了。
“荒原之外，是枯燥的一片世界”
“梦中之人，是世界的过客匆匆”
“愿你不再，常常承受生命苦痛”
“如果我能，承受你的喜怒哀乐”
…………
“好了你通过了，我跟你简单说一下上班的时间和要求，剩下的话薪资你晚上等老板过来在谈噢。”
女孩脸色已经平静，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哭过的痕迹。
“我叫烟颜，烟草的烟，颜值的颜，你呢？”
“烟霜妤。”烟霜妤眨眨眼。
她还没说什么，烟颜补充道：“忘了跟你说了，你可以不用真名…你这个是真的？”
烟霜妤点头。
烟颜有些惊讶：“噢…还以为你编的，我现实里还没见过姓烟的。”
“你这是，假名？”烟霜妤想了下，觉得挺巧的。
“对啊…你可以想一个，要给你定制名牌的。”烟颜起身把吉他放了回去：“想好了吗？”
“叫烟雨吧，下雨的雨。”
“行。”烟颜笑了下，“那你啥时候上班？”
“都可以。”烟霜妤说道，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不需要告诉我做什么吗？比如买单，送酒这些？”
烟颜：？
“啊？”她不解：“你在说啥啊？你唱歌的你买什么单啊？”
这下轮到烟霜妤懵圈了。
“唱…唱歌？你是说是像你一样的驻唱吗？”
“不然呢？”
烟霜妤终于意识到什么，她好像搞错了，她是来应聘服务员的。
她解释完，烟颜瞪大眼睛，站在门口看着烟霜妤：“你…来应聘服务员？”
结合她刚刚的嗓音，更加匪夷所思：“你………”
烟霜妤：“怎么了？”
烟颜尴尬的挠了挠头：“真的假的啊…我搞错了吗？那不是今天有一个来应聘驻唱的吗？你这唱得这么好去当服务员多可惜啊…别去了就跟我一起在这唱歌得了。”
没等烟霜妤拒绝，烟颜已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老板…我跟你说啊…”
烟颜跟她挥挥手示意自己要去打个电话，烟霜妤点头，显然也有些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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