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场的歌手小声在唱着萧煌奇的慢冷。
“说完了,好像话都说完了,总是沉默对坐着,眼里是浓浓的夜色……”
“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看时光任性快跑随意就转折……”
以前有段时间,我总爱听这个歌。
分享给贺行屿时,他总说:“好听,就是寓意不好,听点高兴的,好运来怎么样?”
说着,他就要去按蓝牙音响切歌。
我赶忙抓住贺行屿的手:“怎么不好?还是说你会像歌里一样……”
后面没说完,就被他以吻封缄。
……
想起上一世,真是一语成谶。
我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背后卡座,贺行屿和那道娇俏的女声谈话没停。
从爱好说到习惯,又从习惯说到过往。
贺行屿本来就惜字如金,说到过往时,更是只剩下漫长的沉默。
我五味杂陈。
那七年,于我与他都是无法开口的痛。
如果没听见这件事,我应该也会感觉到温暖惬意,渐渐放松下来,好好想想过去和未来。
可现在我只觉得冷,仿佛置身冰天雪地。
冷到心脏都冻了起来,一碰就碎。
我结了账,悄然起身准备离开。
“对不起,周小姐,今天来相亲是上司的要求,我不好拒绝,我心里有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暂时没法……所以不好意思。”
说完,贺行屿也突然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中又难以遏止的生出一丝欣喜。
贺行屿没有离开,他远远驻足在画廊外的斜侧面,静静注视着画廊里亮着灯的阁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出画室时忘了关灯。
或许是喝了酒,感性渐渐上头,压过理智。
我迈动脚步,走到贺行屿身边:“在看什么?”
贺行屿愣了瞬,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他转过头来,眼里的思念都快要溢出来:“路过,随便看看,你怎么没在画室?”
之前酒馆昏暗,我只看见他的背影。
现在面对面,我才看见贺行屿脸上不知何时有了道伤痕,伤痕还没愈合,硬生生贯穿了他的左眉尾,不长,但再往下一寸就会伤到眼睛。
我下意识抬起手,想去摸那道伤痕。
不想还没碰到,手腕就被贺行屿攥住:“不疼。”
他说不疼,我却突然红了眼眶。
我最怕最怕的事情,就是贺行屿像上次一样,满身是伤的躺在医院,或是真的从此消失,了无音讯。
一想到这,我的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贺行屿送开我的手,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戴到我的手上:“以后还要画画,不要冻着了。”
接着又把自己的围巾套在我的脖子上:“就算很近,出门也要注意保暖……”
他的语气熟稔,和以往没有差别,像是这两百零三个日日夜夜,我们从没分开。
贺行屿的温度和好闻的栀子香将我裹住,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雪更加大了,落了贺行屿一肩膀。
铺天盖地的要将世界染成白色,像是那部叫《后天》的灾难片。
我看着他,突然前所未有的后悔。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我一定会紧紧抱住贺行屿,再也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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