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向路灯下。
邓斯年仰头看向她,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不偏不倚。
丁宜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就在窗帘背后,但她只能看见他很快转身离去。
她僵硬地转过身,走到床边坐下。
脑中忽地响起前男友从她家搬走的那天,也是这么个月夜。
他缓慢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可行李总有收拾好的那天。
等到他出门前,突然返过头对丁宜说:“我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开脱,而是真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这些年,你到底透过我,在看谁?”
那个时候的丁宜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是愤怒于明明出轨的是他,却要说这些话来动摇她吗?
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当她回国,真真切切地见过邓斯年之后,才明白,她的爱情里随处都是别人的影子。
丁宜难堪地捂住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了。
三年来,无论复检有多疼,她都没流过泪。
但现在,一想起邓斯年,她就要心酸地流下泪了。
丁宜绝望地瘫倒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日。
丁宜回了机场。
来往的人tຊ和她打招呼,不再是从前的称呼,而是叫她一声“教练好。”
丁宜淡淡地点头,略过他们,到了教练室,才发现另外两位教练也早早地就到了现场。
机场老前辈,方河看见她,笑了笑,感叹般地说:“好了,现在人是真的全部到齐了。”
丁宜也温和地打招呼:“昨天还没来得及问号,我叫丁宜,很高兴和你们共事。”
年纪稍轻那位,陈岩很快接过了话口:“我叫陈岩,刚从空军部队退伍,做了好几年直升机教练,很高兴和你们共事。”
缓了缓,他又看向丁宜,主动问道:“昨天听他们介绍,你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吗?”
丁宜一愣,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曾经是飞行员,后转为进近管制员。”
方河也是一愣,疑惑道:“那你这么年轻,怎么会选择退役?”
见丁宜突然沉默,他也反应过来了,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啊,是我唐突了,这个问题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没什么不好说的。”
丁宜扬起笑容,像是释怀:“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要还陷在里面,就是我看不开了。”
方河也看向了她,眼里是没有恶意的好奇。
丁宜淡淡回应道:“三年前的那场地震,我就在现场。”
说着,她敲了敲自己的右腿,有些自嘲:“我的右腿也因为那次意外,换上了假肢。”
在场气氛迅速凝滞。
方河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说出来句:“对不起啊。”
丁宜连忙摆摆手,“我提前说这话就是不希望我们在之后的工作环节里,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从没想过要因为这个获得你们的同情啊。”
“昨天一整天你们都没发现我的不对劲,这不就说明我其实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吗?”
说出这话,方河的脸色才微微好转。
但他们之间也因为这个话题而变得有点沉重。
丁宜垂下眼去,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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