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谢的都谢了,两个人也聊了一会儿,展颜私心认为交情到这里点到为止最好。
她做了个欠身的动作,正欲转身离开。
“今天周末,正常双休,哪里来的‘耽误’。”意料之外,韩晞臣会说这种话,“还有展小姐,‘下次’是什么时候?你最好提前跟我说,方便安排。”
他这是紧追不放。
展颜怔愣住,随口说了个时间:“那就两周后吧,两周后我从岚城回永安,再提前约您时间。”
“好。”韩晞臣答应得爽快。
在他们说完话后,贺凛才慢慢悠悠地又从楼下的一个房间走上来,伸了个懒腰。
手里还抓着电话问韩晞臣:“是不是要送……这位小姐回项家?”
很显然,贺凛不记得她的名字。
“展颜。”韩晞臣和她异口同声。
贺凛嘴角撇出一丝坏笑:“哟,才认识一个晚上就这么熟啦?”
他不知道两人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嘴贱说了一句,就被韩晞臣一记眼刀扔过来。
他识相地闭嘴,改口问女生:“展颜,孤男寡女的我开车送你好像不太好,我是个有家室的人,要不还是让韩晞臣送你吧。”
展颜:“……”
韩晞臣没什么反应,淡淡地说了句“好”,就扭头直接去取车钥匙。
回头又扫了一眼贺凛,男人了然地说:“你放心,待会儿我自己滚,方群能源那边我先去聊聊。”
说完目光又看了看展颜那边,确认她不为所动才去冰箱里开了瓶汽水喝。
展颜现在身上要什么没有什么,手机包包都在汶姐那里,她只能听从安排。
离开前她想脱下韩晞臣方才给自己披上的那件外套,只听到酒柜那边方向有人说:“穿着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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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的裙子是折褶石榴红,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才是它的亮眼之处。
永安的秋风里,她路过书院住宅区那面著名的灰墙,想起以前听过的一段话——
“万柳的墙,西宸的缸,霄8的顶,融创的湖,紫辰院的树,北平府的院。”
据说万柳这面墙有5米高,墙砖全部都是从荷兰空运而来的手工砖,建筑工艺精繁,从石材的打磨到砌筑,皆为普通墙砖的几十倍。
但展颜看不出什么门道,都是墙而已。
韩晞臣把车开出来,下车给她开门,还亲自给她安全带。
太不自在了……展颜不习惯有人这么靠近自己,除了拍戏以外,前男友都没做过这样的动作。
男人的整个上身俯下来,距离近到温热的气息都几乎可闻。展颜屏息凝神,僵硬地等待着他的动作完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韩总,我们加起来,总共也才见过两次面……”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亲昵了?
还是,他平常就是习惯这样给女生开门系安全带……
想到这里,展颜又魂游天外,心里莫名有些低落。
“出于礼貌,不必在意。”韩晞臣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接了一句,“你是第一个坐副驾驶位上的。”
所以,他不是对所有女生都这样。
如果真是如此,现在她只觉得韩晞臣这个男人,很绅士。
在路上,展颜忽然想改目的地,这时候回项家,比昨晚醉醺醺地被接回去更奇怪。尤其她身边现在,还有个韩家人,韩家大公子韩晞臣。
她小心翼翼开口问:“韩总……”
却被男人生硬地打断,“叫我名字吧,韩晞臣。”
“啊?”
“你和我目前没有业务往来,也不是上下属关系,这样喊我受不起。”
“哦……”
展颜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那,韩晞臣,我能不能申请改个目的地?”
“可以,去哪儿?”男人听见她改了称呼,眉头如冬雪初融,有些松动。
“万禾总公司,朝阳门外大街那个地址,我有点事要回去处理。”她不自觉地跟他说明原因。
“好。”
但没过几秒韩晞臣换了主意,建议道:“展颜,你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
这条裙子,应该还残留着酒精的味道。
他知道她所说的那句“处理事情”,等同于“上战场”。而打仗前不磨刀砺枪,等于灭了一半威风,这怎么能行?
但展颜有苦难言,她身上分文没有,她沉默地看着他。
韩晞臣手上握着方向盘,察觉到她的眼神,于是马上在前面的红绿灯右转调头:“需要什么?现在去最近的商场自己挑。”
展颜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时间紧迫,她怕再晚一天万禾那边又会临时变卦。为免夜长梦多,解约通知还是越早提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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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白天,加上又是周末,展颜下车前先在车里把黑色长发放了下来,然后问韩晞臣借了顶帽子,整个人尽可能遮得严实一些,最好看不清样子。
韩晞臣在一旁嗤笑道:“你要不要先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自己戴着顶高尔夫球帽配男款外套和红色长裙诡异的样子。”
诡异,他竟然说自己诡异。
展颜气得牙痒痒,但又很无奈。因为他说得没错……
“两个选择,一是你告诉尺码我下去给你买,二是你就这么走出去一直到进商场里。”
展颜心里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给自己提出建议,而这个建议又是两难的选择题。
她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这个形象,咬了咬牙闭了眼心一横道:“80-58-86。”
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低低的笑。
展颜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韩晞臣:“没什么,我笑我自己。”
他从车视镜看,自己的脸和耳根一下子红透了,活像个情窦未开没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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