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地下了火车,顾卫霆先是到市里所有的医院一家一家打听,却没有一点安笙的踪迹。
无奈之下,他找到卫生院。
接待他的人,偏巧正是周建国。
周建国见到器宇轩昂的顾卫霆,眼中神色一闪。
“你是安笙什么人啊?”
“我是她未婚夫。”
从周建国嘴里听到安笙的名字,顾卫霆欣喜若狂,终于打听到了。
周建国却低下头,掩饰撇着的嘴角,心想:
看着挺单纯的,没想到手段倒是厉害,左一个男朋友右一个未婚夫,烂 货!
你不是跟我犟吗?我让你一个都落不着。
“我记得她被派到肃川那边去了,”
他一本正经地给顾卫霆指了最远的反方向,
“具体哪个医院我也不清楚。正好管人事的干事最近请了探亲假,要不你等一两个月,等他回来再问?”
顾卫霆怎么等得了,别说一两个月,一天,一小时他都不想等。
“谢谢,我去了再慢慢找。”
对着顾卫霆的匆匆的背影,周建国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呸一声又把茶叶吐回杯子。
随即得意地哼起小曲:
“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人一走,茶就凉,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沈逸带了随身衣物,看样子是想在石沟乡长住的样子。
安笙既开心又担忧。
开心自不用说,担忧偷偷摸摸的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伤心。
乡里的村民因为他们救了米花母子,对沈逸和安笙感恩戴恩。
谁家的鸡下了蛋,下河摸了鱼都要给安笙送一份,推都推不掉。
安笙对他们见死不救的气愤也渐渐消了。
工作很快上了轨道,白天安笙给村民治些小病小痛,沈逸这个乡那个村的跑,收集新闻素材。
“沈大哥!沈大哥救命,他们要杀了我姐。”
晚上,沈逸和安笙正在吃晚饭,隔壁村的二牛满头大汗惊慌闯入。
村民们认为,靠写字拍照片就能拿工资的沈逸一定是国家干部,他又愿意跟孩子们讲外面的世界,所以他的威信在方圆十里直线上升。
可是被人喊救命还是第一次。
顾不上问什么缘由,沈逸扔下筷子就跟着二牛跑,安笙也赶紧跟上。
天色很快就暗了,他们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跑得肺都快炸了,终于赶到。
月牙湖边,一位大娘正抱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姑娘声嘶力竭地哭。
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举着火把眼神冷漠的村民。
“翠翠啊翠翠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你让娘疼死啊!”
大娘一边哭,一边狠狠拍打翠翠,打得她单薄的身子不停晃动。
翠翠满脸的麻木,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打。
那姑娘安笙见过!
她曾经在安笙的院子外徘徊了好几天,就是不进来。
安笙奇怪,出门问她看病吗?
她当时受惊了一般,扭头跑了。
“好了!”
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爷子大声喝止。
“胡翠翠,你一个云英未嫁的闺女肚子里就揣上了野种,我们水牛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婚前失贞,罪大恶极。按照祖宗规矩,现在要把你沉塘,你服不服?”
安笙大惊失色,沉塘?
翠翠的眼皮颤动几下,露出一个万念俱灰的浅笑,没有出声。
“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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