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她揪住顾若宁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这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
顾若宁脸色苍白：“我会走，永远不会再回来。”
“走？”韵曼掐住她的下巴，“爷爷为了你把我和小叔叔分开，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还？”
她抢过保镖腰间的瑞士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此刻充满扭曲。
她死死抓着顾若宁的手，寒光闪过，手起刀落。
“啊！”
一截断指落在地板上。
十指连心，钻心的痛感瞬间传来。
她疼得晕过去，恍惚中，听见叶赫矜的怒吼：
“你们在干什么！”
醒来时，右手小指裹着厚厚的纱布。
叶赫矜就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罚曼曼抄了100遍佛经，你放心，她以后不会再这样。”
她静静看着他，内心酸涩。
他像个骑士永远保护韵曼，所谓的“惩罚”永远不痛不痒。
她望着天花板，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年我在孤儿院旁边的寺庙打工，院里组织义卖。”
“你买光了所有孩子做的手工，还捐了栋新宿舍楼。”
叶赫矜表情微动：“等你身体好点，我带你去孤儿院和寺庙看看。”
那天她以为自己见到神明——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天的善举不过是他一时兴起。
就像现在，他的愧疚也只是一场即兴表演。
手机震动，叶赫矜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骤变。
“什么？韵曼割腕了？！”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输液架。
顾若宁看着药水瓶砸在地上，碎玻璃混着液体四处飞溅。
就像她七零八落的心。
“马上跟我走。”他匆匆抓起她，甚至没注意到输液针头被他扯出，血珠正顺着苍白的手背滚落。
不消片刻，输血管已经插在她身上。
冰凉的针头刺入血管。
一袋、两袋、三袋……
顾若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唇瓣失去血色，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能再抽了！”年轻护士按住血袋，声音发抖，“她已经快休克了！”
年长的护士却摇头：“上面交代了，抽满2000cc。”
“可韵曼小姐只是割破了一道小口子，哪用得了这么多血？！”
没人回答。
视线模糊间，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叶赫矜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那一排血袋，眉头微皱：“怎么还没抽完？”
护士战战兢兢：“顾小姐已经到极限了……”
他沉默一瞬，开口：“……再抽最后一袋。”
顾若宁闭上眼，眼泪无声滑落。
几天后，叶赫矜再也没出现过。
顾若宁躺在病床上，只等来一条匆匆忙忙发来的短信：
【临时有事，改天再去。】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
最后，她还是一个人去了孤儿院和寺庙。
孤儿院由于上次酒吧事件，已经被叶氏集团撤资，现在已经落败，可寺庙依旧香火鼎盛。
檀香袅袅中，她跪在叶赫矜曾经跪过的蒲团上，双手合十。
祈求上天，愿岁岁长欢，皆得所愿。
哪怕她的愿望，从未实现过。
她缓缓睁开眼，透过雕花木窗，看见许愿树下熟悉的身影——
叶赫矜正将一枚同心锁挂在树枝上，韵曼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低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
风吹过，无数铜锁叮咚作响。
顾若宁鬼使神差地走近，听见韵曼娇俏的声音：
“就一场假婚礼，圆我的梦好不好？”她拽着叶赫矜的袖子，“在佛祖面前不能撒谎的，否则……谎报应在我身上。”
叶赫矜眸色一沉：“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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