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林妍妍，林妍妍几乎是弹射一般躲闪开。
紧紧缩在陆母身后，陆母则是将她护住，质问道：“妍妍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延风嘴上应着：“她说了些什么？”
还是将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陆母身后的林妍妍身上。
林妍妍只是一味地心虚躲闪，丝毫不敢和他对视。
陆母一把扯过他的手，神情愠怒：“许霁月的身份其实是踏星集团许董事长失散多年的女儿，她潜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是吗？”
陆延风表情都变得僵硬，他一边松了陆母的手一边走到林妍妍面前。
他看着林妍妍依旧无辜的脸，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现在尽是无语。
他居然因为这个满嘴谎言的人伤害了深爱他的许霁月。
不觉深叹一口气，他太蠢了。
陆母见他神情不对，越发紧张地攥紧了他的手臂，呵斥道：“你说话呀！是不是真的，如果她真是这么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我豁出命来也要给你讨一个公道。”
“许家是家大业大不错，可我们本家也不输给他，我去和你外公说！”
陆母说着便要打电话，才按完按键，陆延风终于忍不住将手机夺过：“妈！够了！”
“霁月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陆母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结巴：“她……她那样说不定是装的呢！”
陆延风都有些无奈，看了一眼她身旁扶着的林妍妍，不快道：“一个人装能装这么多年吗？她对你有多好，你好歹想一想吧，不要听了别人的话就记恨她。”
陆母缓缓坐在沙发上，没了声音，似乎是在思考陆延风的话。
她眉毛越发拧紧，原本握住林妍妍的手却松动了。
脑子里努力搜索着许霁月和陆延风结婚的这几年对她的言听计从。
她身体不好，需要每天定时定点服用中药，最早的一帖药在早上八点，意味着许霁月凌晨就要醒来替她煎药。
她不喜欢生人打扰，所以偌大的别墅里没有配备保姆，所有脏活累活都是许霁月去做。
往常被她忽略的一桩桩一件件开始在她脑海中重演。
甚至……陆母灵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妍妍尚且没什么形状的小腹。
连许霁月那个唯一的孩子，也是因为她故意刁难她让她去打扫，从高处摔下来摔没的。
医生当时的诊断报告上说的什么？
陆母有些记不清了，她抿了一口冰凉的茶水，皱紧了眉。
按照往常许霁月如果在家，茶壶里的水一定是温热的。
她迟疑地将凉透的茶杯放下，医生的话像是自动播报一样在她耳畔响起。
“许小姐过度操劳加上焦虑，又从高处跌落流产子宫受损，身心都不适合再有孕了。”
陆母抬头对上陆延风疲惫的脸，又很快将目光挪到林妍妍身上。
冷哼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紧张地看向陆延风：“到底是怎么回事？霁月她还会回来吗？”
陆延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凝神望向客厅中央一副全家福。
不得不承认那个他不想认同的现实：“大概是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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