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霍雪丞突然揉揉肚子，"听说这里有家羊肉锅子..."
话音未落，温慈的肚子"咕"地应和一声。
霍雪丞挑眉看她，她慌忙按住不争气的胃，却见他已转身往餐饮区走，轮椅在雪地上轧出两道笔直的痕。
温慈小跑跟上，看见他发梢落满雪花，鬼使神差地伸手拂了拂。
霍雪丞突然回头，她僵在原地，手指还悬在他肩头。
"有雪。"她红着脸小声解释。
霍雪丞"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冻红的指尖上，突然摘下自己的皮手套递过来："戴着。"
皮质还残留着他手腕的温度，温慈低头套上，发现指节处绣着小小的银杏叶，正是她平时在手帕上绣的纹样。
热气腾腾的锅子端上来时，霍雪丞舀了碗羊汤推给她："小心烫。"
白雾氤氲中，温慈想起去年冬至。
她熬了整夜给裴临川煮驱寒汤，他却因为沈听澜一句"想吃城西的宵夜"，把她辛苦熬的汤倒进了花盆，驱车买好宵夜快运给沈听澜。
"发什么呆？"霍雪丞敲敲碗沿，"肉要老了。"
他夹来的羊肉片薄如蝉翼，裹着麻酱蘸料，恰好是她喜欢的口味。
温慈小口吃着，听见霍雪丞状似无意地问："以前...没人带你看雪？"
羊肉突然哽在喉咙。
温慈盯着汤面浮动的油星，想起那次退完票后，裴临川随口说，下次再带她去。
"没有。"她最终摇摇头。
回程的车上，温慈靠着窗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将她的头拨到肩上。
"睡吧。"霍雪丞的声音很远，"到了叫你。"
车窗外，雪还在下。
15
霍氏集团晚宴现场，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宾客们举杯相谈甚欢。
霍雪丞站在台上，西装笔挺，双腿修长有力，丝毫看不出曾经坐在轮椅上的痕迹。
台下掌声雷动，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所有人都想拍下霍氏集团总裁重新站起来的这一刻。
霍夫人站在一旁，眼眶微红，她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终于实现了。
霍雪丞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今天，我最想感谢一个人。”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角落里的温慈身上。
她穿着月白色的旗袍，安静地站在那里。
霍雪丞走下台，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一步一步朝温慈走去。
温慈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跑什么？”
他低声笑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温慈的耳尖瞬间红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霍雪丞站在温慈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温慈。”他轻声唤她，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嫁给我，好不好？”
温慈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她抬头看向霍雪丞，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雪丞见她迟疑，微微俯身，目光与她平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你怕我只是一时冲动，怕我以后会变，怕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温慈，我霍雪丞这辈子，从没对谁这么认真过。”
温慈的眼眶微微发热。
霍雪丞继续道：“我会对你好，比任何人都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熬药到深夜，不会再让你为我受伤，更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不被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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