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这般爱他?”
陆昭瑶被他这话问得一愣。
第16章
良久。
陆昭瑶直言笑道:“世子是我未来夫君,民女自是爱他的。”
心口好似被什么猛地重捶。
段迟砚看着这张跟沈书晴一模一样的脸,前一刻他还在期望这个人是沈书晴,可此刻听见她说爱穆无忧时,他却又莫名希望她不是沈书晴。
陆昭瑶爱穆无忧,总比沈书晴爱穆无忧让他容易接受些。
毕竟,沈书晴都从未对他说过爱字。
她待自己永远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态度,冷冰冰的,好似他们之间是前世仇人。
唯一能看到她对他展露温柔小意时,还是在他的梦里。
饶是梦里,他们之间最终的结局也并不值得回想。
见段迟砚突然安静下来。
陆昭瑶神色间露出些许不解,但还是自顾自抬手指了指天道:“千岁,这趟进去,民女只会在谷外寻一下,不会太深入,天黑之前没能寻到世子我便自己出来了。”
她说得认真,段迟砚的神色一点点冷凝下来。
他倒是从未见过这张脸上透出这般坚定的神色。
眼见着段迟砚不答话,陆昭瑶只当他是没有异议了,转身便要进去。
可段迟砚下一步还是追了上来:“本千岁带人同你一起进去。”
陆昭瑶回头看去,只见他后方跟着不下十人的亲卫。
她忙伸手阻拦:“不必,谷内灵药生灵众多,千岁这人太多了,还是民女独自前往即可。”
段迟砚却思虑片刻,一摆手:“你们不必跟着。”
“我一人同你去。”他温声道。
陆昭瑶神色透出些许无语,她看看身后那些亲卫传来的八卦视线,脸色不大好看。
但段迟砚又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送她。
于是陆昭瑶想想只能伸伸手指了两名亲卫:“千岁与民女孤男寡女同行难免遭人口舌,你们还是来两人罢。”
这副生怕跟他传出点什么的态度叫段迟砚直觉好笑。
但他并未再说什么,默认让侍卫随从。
四人一同进谷。
谷内草木繁盛,只有一条小道供人出行,饶是小道也被繁茂的草丛覆盖不少,须有木棍扫打开路。
陆昭瑶手持木棍走在了前方。
段迟砚就在她身旁,见她这般熟稔,眼里透出一抹诧异。
这时才算是信了她说的进过谷不是信口胡诌,而是真的有经验。
比起陆昭瑶的轻车熟路,反而是段迟砚身后带来的侍卫显得十分生疏,对一切都新奇得很。
“这谷内怎的长如此高的草?”
“还有这些花倒是开得极艳丽,上京从未见过如此景色。”
“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你瞧,这朵花颜色真是美极了!”
说着,一侍卫弯腰去碰。
陆昭瑶眼疾手快,回身一棍子便敲在那人手上:“不能碰!”
可到底还是晚了些许,他的指尖正好碰到花瓣边缘。
下一瞬,那人眉头紧紧皱起,惊呼:“疼!这花怎的还会蜇人?!”
“这是南境独有的毒艳蕊,全身皆毒。”陆昭瑶无奈解释。
那侍卫本就疼痛难忍,眼看着手指红肿起来,又听陆昭瑶这般说,只觉自己时日无久,眼眶都红了:“陆姑娘,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陆昭瑶被他的表情逗得失笑,随即弯腰在丛中寻了片刻,伸手便取了几株带臭味的草药,她嗅了嗅确认过后便将其递过去。
“将这臭见草嚼碎敷在伤口便能解毒。”
这臭见草的味道属实难闻,侍晚.晚.吖卫将信将疑:“真的吗?”
“大人若不信民女,那便算了。”
陆昭瑶说着便要扔了,侍卫忙不迭拦下:“别别别,陆姑娘,小的当然信的!”
一番嚼碎敷上后,见疼痛确实减少,侍卫千感万谢。
段迟砚在旁见了,看陆昭瑶的眼神愈发不明确来。
“陆姑娘竟还有如此医术,倒叫本千岁好生佩服。”
陆昭瑶对他的赞赏却反应淡淡,“不过皮毛,多谢千岁夸奖。”
段迟砚还想说什么。
却见陆昭瑶忽地身形一顿,竖起手指放唇边做噤声手势。
前方树后的草丛之中,隐隐传来窸窣声响。
第17章
有人?!
身后的两名侍卫也很快反应过来,以为寻到了穆无忧一行人。
一人张嘴要大呼:“世……”
话才出口就被段迟砚冷眼扫了过来,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侍卫屏息听下,才听出来。
前面那动静,不是世子爷穆无忧一行人!
穆无忧是带兵进来巡逻探查的,不会这般鬼鬼祟祟!
几人默契蹲下来,用高而茂盛的杂草遮挡住了身形。
段迟砚就在陆昭瑶的身后,在确保自己能在第一时间护住她的距离。
陆昭瑶却丝毫未有察觉,只凝神竖起耳朵听前方的动静。
一道粗狂男声响起:“没人!你莫不是听错了,这谷里蛇蝎鸟兔多得很,没准是只野兔呢?”
“我分明听见有人说话!”另一道阴沉男声随即回答。
那粗狂男声又道:“可我们都寻过来了,根本就没见人!你未免太过于紧张,这里毒物众多,哪有人不怕死地往里面走?”
“你可别忘了,穆无忧可是世子爷!”
“那又如何?我们都给他们死死关住了,麻沸散的药力还足着,跑不脱!”
听见这话。
陆昭瑶脸色霎时一白,恨不得就要冲出去,被段迟砚死死压住,他轻轻摇头,以眼神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
陆昭瑶一手握着木棍,一手却紧紧放在了匕首上,见了段迟砚的眼神这次稍稍冷静下来,将手松懈半分。
几人继续往下听。
只见那道阴沉男声冷哼:“你是傻还是笨?我是怕他逃吗?”
“不然呢?”粗狂男声不解。
那阴沉男声默了片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解释:“我是说穆无忧是镇国公府世子爷,他如今失踪三天总免不得有人过来探查的。”
“原来是担心这个!”粗狂男声不以为意,他笑道,“放心吧,军中的探子都说了,镇国公的确去找过这新来的督军,想让他派人来寻,不过被那阉人拒了!”
“这倒省事了,这阉人是上京的红人,来到南境免不得也要立威,恐怕这一威就是立给镇国公府之人,倒也正好如了我们的愿。”
两人的交谈就在不远处。
尽数入耳。
段迟砚这位当事人的脸色自然不大好看,尤其是在听见最后一番话后,跟陆昭瑶对上了视线,鬼使神差的,他低哑着嗓音开口解释:“本千岁倒不至于立这种威。”
陆昭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要同她解释这个。
她没有多言,很快便敛起心思,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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