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自己能放下,如今她心如止水,无人能伤她分毫。
……
养心殿。
萧辰君坐在龙椅上,手中的书已经许久未翻动。
这时宫人前来禀告道:“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萧辰君眉头不着痕迹的轻皱了一下,冷漠地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沈清雪拎着食盒,千娇百媚地走来。
“皇上,臣妾给您亲手做的莲子羹,您快尝尝。”
沈清雪将食盒打开盛出一碗,抬头脸上的掌印便毫不加掩饰的落入萧辰君眼中。
萧辰君神色一暗,配合地道:“怎么回事?”
沈清雪立即一脸柔弱,抹着眼泪委屈巴巴地道:“都是臣妾的错,皇后娘娘的母亲冲撞了臣妾,臣妾不过是分辩了一二,皇后娘娘竟不分青红皂白便对臣妾动手。”
沈清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每说一个字,萧辰君的脸便暗沉一分。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萧辰君的发落,沈清雪心中没有底气,咬着唇角催促道:“皇上您可要替臣妾作主!”
第二十二章
萧辰君神情冷肃,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太监总管立即附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萧辰君眼眸黑沉,满身暴怒之气。
沈清雪察觉到一股强压,身躯一颤,柔声唤道:“皇上……”
萧辰君锐利的眸子扫向她,冷声道:“沈清雪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对皇后不敬?”
沈清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明自己是来告状的,怎么受责难的却是自己。
看到萧辰君震怒,沈清雪脚下一软,软软跌在地上,抽抽噎噎地道:“皇上是臣妾不对,只是分明是纪苏氏冲撞臣妾在先,臣妾乃千金之躯,她不过是卑贱……”
话还未说完,萧辰君已将手边的茶碗摔至沈清雪脚下。
萧辰君满脸阴鸷,神情可怖。
“她乃皇后至亲,一品大员的家眷,在你眼中便如此不堪吗?”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污蔑皇后?”
沈清雪吓得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辰君,不明白从前自己便是如此,他每次都会斥责皇后,如今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
沈清雪怔愣之中,还想争辩几句,萧辰君已经厌恶地道:“贵妃沈氏以下犯上德行有亏,降为沈妃,幽闭宁安宫,无诏不得出。”
萧辰君冷声说完,看也未看对方一眼,径直出去。
沈清雪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嫉恨,仅仅是因为自己顶撞了皇后,他便这般对待自己。
皇上从来不曾碰过自己,她知道皇上从未爱过她,若是连表面上的恩宠都没有了,那她在宫中该如何立足。
这一切都是纪长歌那个贱人害的,沈清雪满眼嫉恨,手指尖尖手捏,她一定不会让纪长歌好过!
萧辰君来到坤宁宫,纪长歌已经睡下,微弱的烛火在风中跳跃。
昏黄的光亮映照在纪长歌沉静的脸上,温婉的眉眼,精致的鼻梁,樱桃般的唇……
萧辰君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纪长歌饱满的额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无限眷念。
睡梦中的人睡得极不安稳,不安的动了动,眼睫轻颤。
“不要!萧辰君不要杀他!”
突然纪长歌失声大叫,从梦中惊醒,她双手抱膝缩在床头不住的喘息,额上冒出细密的薄汗。
惊恐极了一般,满脸惊魂未定的神色。
萧辰君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冷声质问:“不要杀谁?”
纪长歌看着面前犹如来自阴间的罗刹,身子忍不住轻颤。
看着萧辰君越发阴沉的脸,纪长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嗫嚅道:“萧辰君,你为何在这里?”
她听春桃说,沈清雪去了养心殿,这会儿他应付沈清雪还来不及,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梦境吗?
纪长歌试探着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俊美的容颜,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纪长歌手指一颤立即缩了回来。
竟然真的是他?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嘛?
萧辰君不怒反笑,伸手捏着她的下颌,幽幽道:“你是朕的皇后,朕出现在这里让皇后很吃惊吗?”
他低头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是朕的疏忽,许久不来看望皇后,叫皇后不适了。”萧辰君俯身在纪长歌唇角惩罚性的咬了一口,继续道:“日后朕定会日日来看望皇后。”
纪长歌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忘了反抗,等反应过来时,萧辰君温凉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角。
她手指无意识的捏了捏衣角,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如同溺水之人,慢慢往水底沉去,一种窒息之感席卷全身。
第二十三章
她想逃离这里,亦或从这里消失。
“萧辰君我愿意随你回来,不代表你还是我高高在上的王,还可以这般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萧辰君笑意一点点变冷,轻嗤道:“你是朕之妻,朕便是你的天。”
纪长歌想反抗,却发现根本没有用,他是九五之尊,天下共主,他想要的不过是她的顺从。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萧辰君会以权势来压自己。
“如果可以,我也可以不是你的妻,你不是有心爱之人吗?何不让她做你的妻子。”
萧辰君面色一变,脸上一片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今生今世,朕只要你一人!”
沉稳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在纪长歌耳边炸响,纪长歌怔了怔,若是之前她听到这种话定然欣喜万分,可是如今她却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纪长歌残忍一笑,一字一句道:“萧辰君别再说这种话了,说多了怕是连你自己都信了,你若是爱我,便不会这般对我。”
纪长歌眼中满是悲愤,不再看他,双手捏紧,情绪太过激动,双肩微颤。
萧辰君怒火难消,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无比寒凉。
“你方才在唤谁,萧衍吗?你当真不怕朕杀了他!”
萧衍多次谋反,且证据确凿,他有一百个理由处置他,可是因为纪长歌,他愿意留他一条命。
纪长歌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
“究竟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萧辰君咬着牙,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悠悠叹气道:“你忘了你曾经同朕说过什么吗?”
纪长歌怔了怔,突然想起他们定情之时的誓言,那日风雪漫天,雪落满头,他们站在城墙上,她说:“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当日,她何如能想到,萧辰君对自己的种种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他以身诱她入局,想将她永远困在这个位置上,人偶一般任他摆布。
想到这里,纪长歌心被刺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
她的泪如同熔浆落在萧辰君心上,他抚上自己空落落的心脏,心中一软。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的无上珍宝,本该捧在心上好好呵护,可是如今他竟还因为过去之事同她计较。
萧辰君心中一阵懊悔,态度瞬间缓和下来,揽住纪长歌的腰身,温声道:“是朕的不是,皇后原谅朕这次,朕日后不会这样了。”
这样的温言软语,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鼻尖泛酸,哭得不可自抑。
萧辰君英挺的眉皱了皱,只觉得看着她哭心便如撕裂般疼痛,他用力拥紧纪长歌,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头,柔声道:“朕不会再疑心你,你日后所说的一切朕都会信你。”
纪长歌哭了许久,才止住泪意,恢复过来之后,她便毫不留情的推开萧辰君,冷冷地道:“那你现在便离开这里,我不想见你。”
萧辰君心中一慌,将人揽紧,似乎无人能将他们分开。
纪长歌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萧辰君身子一僵,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纪长歌,清冷的脸挂着两道泪痕,却是满眼冷漠。
她说厌恶自己,萧辰君呼吸一窒,心底被强行压制的怒火犹如冲破牢笼的野兽。
他掌心一动,捧着纪长歌的脑袋,俯身吻上她的唇,如暴风骤雨一般暴戾的侵蚀索取。
纪长歌用尽全力想将眼前之人推开,可是推了好几下,萧辰君却丝毫未动。
无奈之下,纪长歌张嘴咬在他的唇上。
第二十四章
直到唇齿间传来血腥之味,萧辰君才皱着眉离开了她的唇。
纪长歌如濒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眸瞪着萧辰君,扬手便是一巴掌。
若是眼前是任何一人,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
纪长歌厉声道:“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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