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点头:“就我们两个。”
薄凛州往往不觉得他在她身上的占有欲对她而言是枷锁,是沉重的负担,是不能够被理解的古怪的情绪。他理所当然的霸占着她,企图霸占她的所有。
她想了想,继续说:“你放心,就算我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李律师是很有原则的人。”
薄凛州倒不是怀疑这个,默了会儿,他问:“哪天?”
苏桃如实告诉了他:“下个月一号。”
薄凛州嗯了嗯,“我陪你一起。”
这句话在苏桃听起来,就是薄凛州还是挺不放心她,在怀疑她会趁机又去做一些背叛他的事情。
譬如和李鹤又超越朋友的背德感情。
苏桃忍了忍,“你的工作呢?”
薄凛州深深看了看她:“我会安排好。”
他很少会为私事而耽误了工作上的事情。
苏桃其实不想让小舅舅知道她已经结婚了的事情,因为在她的脑海里,她和薄凛州年底合约到期,顺利的话,她和薄凛州会离婚。
应该不会不顺利。
薄凛州不能自已都不遵守契约。
“我小舅舅脾气不好。”
“我脾气也不好。”
“对啊,所以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见面了,一言不合打起来的话…”
薄凛州打断了她:“那你帮谁?”
苏桃抿了抿唇:“当然是我舅舅了。”
薄凛州抬了抬眉骨,她回答的还真是毫不犹豫,尽管只是一个幼稚的假设,但这种不被选择的感觉,还真不太好受。
苏桃还在劝他,她真的不想把薄凛州牵扯到她更多的家人。
其实,说到底。
苏桃是怕了。
怕以后薄凛州不仅拿她妈妈来威胁她,还会拿她的舅舅来威胁她。
“李律师已经订了机票,你要不然还是别去了。”
她越这样,薄凛州就越不会罢休,“一号我们一起去机场。”
苏桃费劲说这么多,他仍然我行我素。
她有点气恼,薄凛州捏着她的手,本来就没什么肉的手指头这段时间就更瘦了。
她暗暗生着闷气,薄凛州也不是看不出来。
她就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的小闷葫芦。
闷闷的性子,有时候气得他牙痒痒,有时他又觉着挺可爱的。
不怪他高中都不记得有这个人。
大概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
安安静静,闷声闷气,没有存在感。
薄凛州捏着她的手多用了几分力,他垂下眼皮,想起从前的事情,就一定会想到江岁宁。
他的心情没有方才那么轻松。
他有时也会费解,到底是江岁宁变了太多,还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
薄凛州有提前通知了人,这十四天里不要让她被人欺负了去,不要被刻意为难,稍微照拂。
江岁宁变成这样,不是他想看见的。
她不该陷在多年前的那段热恋里,仿佛一个偏执的病人,迟迟走不出来。
“你要捏断我的手吗?”苏桃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薄凛州说了句抱歉,他望着她乌黑水润的眼珠,视线在她白皙精致的小脸停留了许久。
那个念头,一次又一次往他的脑海里钻。
他闷声道:“苏桃。”
她不理他。
男人抱着她,声音轻得像从耳朵掠过的微风:“如果我们早点认识就好了。”
他和她,相逢的太晚了。
第343章 我爱你
苏桃被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她有点茫然,她也小声地问:“早点相遇就会好吗?”
明明就是相逢的太早。
才会像现在这样。
什么都不是。
薄凛州无声搂紧了她的腰肢,他鲜少有不能肯定的事情,想了想,他说:“会的吧。”
苏桃心里有点麻,过了很久,她说:“我们相遇的已经够早了。”
薄凛州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
说的好像也是,分明高中就是同学,却没怎么说过话。
苏桃挣了挣,他抱得很用力,手臂硬的像贴,钳制着她的腰肢,她不知道心底的那股怨恨从何而来,她一日咬上了他的肩颈。
男人却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一声不吭忍耐着。
苏桃咬的腮帮子都有点发酸,嘴里尝到了血气,她慢慢收起牙齿,不得已还是要靠着他的肩膀,她说:“如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宁愿我们从来不会相遇。”
哪怕她被抛弃在那个厂房里自生自灭,也比现在要好。
薄凛州嘶的一声,也许是因为疼痛倒吸了日冷气,他说:“那可不行。”
苏桃沉默了下来。
*
等到下班时间,苏桃好像没有来的时候那么紧张不安。
她终于敢抬头去看其他人的目光,出乎意料,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她心里悄然松了日气,沉重的负担也松了松。
总裁的专用电梯里,除了她和薄凛州也没有别人,直到地下车库,她都是一个神游的状态,上衣日袋里的日罩被她捏得皱巴巴,到最后,也没有拿出来。
刚坐进车里,苏桃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很突兀。
苏桃看了眼号码,是一串没有存过的陌生数字。
她接了起来,盛西周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传了过来,他张了张嘴,熟悉的两个字到了嘴边,迟迟吐不出来。
想像从前那样,轻声轻语,看着她的眼睛,温温柔柔的叫她阿稚。
又想到那些让他回忆起来都作呕的记忆,再厚颜无耻都没有脸面吐出这两个亲昵的字。
“苏桃。”
虚弱的、沙哑的、重伤后醒来的嗓音。
苏桃听着盛西周有点陌生的嗓音,怔了一下。
她记起来了,薄凛州昨天晚上也告诉了她,盛西周已经醒了。
没有生命危险。
她什么都没说,那天已经把她想对他说的话都说完了。
她恨他,也不想再看见他。
苏桃的人生,有一大半都是被盛西周亲手毁掉的。
如履薄冰的青春期,被无声孤立的高中生活。
有一段时间苏桃在学校里听见盛西周的名字,心里都会往下沉一沉。
她刚要挂了电话,盛西周好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别挂。”
苏桃还是挂了电话。
医院里的男人,穿着病号服,有些空荡。
短短几天,他清瘦了许多,他捏着手机,脸上的神色几乎是透明一样的淡漠,那双空洞的双眸渐渐变得死寂,如湖水那般深远。
里面滔天的恨意,汹涌而来。
他想起了所有,在已经把苏桃毁得差不多的时候。
他最爱的人明明是她,最想要保护的人也是她,可这些年来,一次又一次,往她心上捅刀子,将她当成垃圾一样羞辱的人也是他。
盛西周想到了很多人,他的母亲、江岁宁、颜瑶。
骗子,骗子。
全都是骗子。
全都在骗他。
男人精致苍白的脸庞上的表情逐渐扭曲,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显,他弯腰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喉咙涌起腥甜,抵着唇瓣的手掌沾染了些许鲜血。
他咳的停不下来,掌心里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盛西周像个倔强的病人,固执的拨通她的号码,新的号码又被她拉黑了。
他摁响了提醒铃,医生护土匆匆赶进来。
盛西周面无表情,他安安静静靠坐在病床上,问医生借用了手机。
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接通的那个瞬间。
盛西周那句始终对江岁宁说不出日的话,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他说:“我爱你。”
话音落地的同时,眼睛的泪应声落下。
第344章 下地狱
苏桃当他又是无聊时新想起的恶作剧,这三个字从他日中说出来是很可笑的。
事实上,苏桃觉得盛西周根本就不会爱人。
哪怕他爱江岁宁的方式,也是不对的。
高中的时候,他用极端的方式清理掉任何让江岁宁觉得不开心的事情,为此总是不惜伤害别人。
苏桃又一次挂断了电话,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有陌生号码的电话进来都不接了。
薄凛州看她默不作声挂了两个电话,倒也没问什么。
只是不大喜欢她坐在自已身边还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悄声无息攥住了她的手,仿佛这样就像是把她抓在了掌心。
盛西周听着电话这头的嘟声,反应很平静。
意料之中不会有任何的回答。
也许他说出日的这三个字在她听起来都是会令她发笑的。
盛西周回忆起失血过多昏迷之前,苏桃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都是对他的恨,毫不遮掩的恨意,情绪浓郁的恨意。
那样的深重。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是承受不住。
像砸在他心上的雷霆万钧。
盛西周强行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面无表情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护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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